次日我将故事给顾晓月大概复述了一遍。
她皱了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魏邵华呢?高三这么关键时期,还像以前一样旷课!”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看着花名册怒道,“冯霖,课后你问问他的情况,我联系不到他父母。”
我正欲开口,班主任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回来以后让他来我办公室。”
课后,我试着联系魏邵华,无果。
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突然钻出什么妖怪咬我,或是有什么恐怖分子绑持我。
当然,我有些多心了。
回到我的住处,打开房门,跟往常一样。接杯水,点根烟,靠坐在沙发,神似那个光头。
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地上有个信封。我愣住了,半晌后,战战兢兢地拾起。未注名。
心头有个不好的预感,两次事件都是一人,或是一个团队所为。
我莫名有些火大,有种把信封烧掉的冲动。总这么玩有意思么,出来当面说清不好么。
拆开信封,看到新的内容,只有一行字:
我知道你父母的下落。
思绪又跑回前几年,父亲失踪,母亲离别。茫茫中听到了手机铃声,我拿起一看。来电人,顾晓月。
“我收到了一封信。”接通后,她直奔主题。
“一样。”我也不含糊。
“出来见面聊一聊。”
正好两人都没吃饭,便在一家火锅店开了一间包房。这样更好商量对策。
但此时谁有吃饭这种心思。
我们掏出信,互相看了看。
她的那封信上也是简短的一句话:
我有你想要的东西。
顾晓月的家庭我是知道的,从小就是孤儿。被好心人领养,但继父继母年纪过大,又没什么文化。为减轻负担,每日要做比常人更多的活。没几年也就双双过世。我一直很好奇她是凭借什么独自活到现在的。尽管成绩优异,但仅靠奖学金助学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撑得住。
对她而言,这就好像是心头的一块坎,她对此事闭口不谈。
“对方一定有预谋,这毋庸置疑。”她面容严肃地说,“很明显,他们抓住了我们的短板,以此想利用我们办一些事情。”
“而且,我们可能已经被监视了。”
话还没说完,包间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皮肤黝黑,看来常年在外活动。脸上或多或少有些伤疤、烫伤。
我做着口型给顾晓月:来者不善。
“不,我们很友好,对待祖国的花朵就像春天般温暖。”进来的胖子似乎看懂了我的口型,先开口。
另一人将门反锁,两人齐步走过来,坐到我们面前。
“两位同学好啊,介绍一下,我叫毕解。这个胖子,叫卢柯维。”毕解说道。
“你们怎么找来的?”我冷下脸说。
“早在三周前,你们已经被我们监视了。”毕解不冷不热说。
我拍了拍头,亏那光头还教过我反跟踪的技能,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察觉到啊!
“两位,我们愿意出一笔不菲的价格,希望你们能跟我们去个地方。”说着,比了个数字十的手势,“事成后,再翻两倍。”
“哪里?”我插话。
“秦岭。”
“为什么不自己去呢,非要拉上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小白。”顾晓月皱着眉说。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毕解答道。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我说。
“娘的,跟你谈条件就不错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你们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那胖子阴着脸怒呵。
“闭嘴!”毕解对胖子低声吼道。
“行,我们可以去。但是信封的事情请你们解释一下。”顾晓月突然开口。
“信封?”二人有些疑惑。
我把信递给毕解,他看过后面目有些难看,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放的。”
见他不认账,我又从包里掏出那两张照片。毕解看到后,紧张了起来:“不好,我们得赶快出发,不然要被捷足先登了!”
看他这神情,也不像装的。难道这些东西真不是眼下两人寄来的?那又是什么人?
想到光头看到照片后的反常,我对这张照片的好奇感更加强烈。上面究竟传递了什么信息,才能让所有人恐慌、忙乱。
“你们要想知道这一切,就跟我们来。胖子说。
听到这句话,我和顾晓月对视一眼:“我们去。”
“好,明早联系。”毕解说着,掏出一张纸写上电话号码。
次日四人相见,机票已经买好,拦了辆车就往机场赶去。
几小时后,到达咸阳国际机场。
“来都来了,顺路去西安见识一下这十三朝古都的魅力?”胖子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装备都在那里,不去那难得我们空手下地?”毕解冷冰冰道。
果然是盗墓贼。可我想不通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一点父母的消息我都不想放过,这也是我来的最根本的原因。
又坐了几小时长途,到达西安。几人在路边摊吃了些小吃,就往目的地奔去。
来到一城中村,七拐八绕地停在一家没有营业的店铺门口。毕解伸手在卷帘门上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里面的人听见后打开了门。
“装备都在这里了。”他指着角落。
毕解点了点头,过去检查。
“咋还带咧俩小娃捏?”那人用当地话问道,出门左右望了几眼,又把门锁住。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啪”地一声,灯光亮起。
借着灯光,我看清此人脸上满是麻子,与皱纹交在一起,显得有些骇人。
“他们可是这次表演的主角。”毕解一边检查一边说。
“好家伙,这次还有枪?”那胖子喜道。听后我心下不由有些慌张。
那胖子左右检查了一遍,确认完好后从裤兜掏出一块布,把手枪裹住,又放进包里。
“可惜了,子弹少了些。”胖子又从包里摸出一个盒子,看过后摇了摇头。
“给。”毕解给我们丢过来两个包,我接过一看。
压缩饼干,水,牛肉干,军刀,绳子,手电筒……
“还有这个。”那陕西人拿出几套旅游服给我们换上。据他说,背这么多东西,再不穿的像点样,很容易让人怀疑我们的身份。
“他也跟我们一起去吗?”我凑到毕解身边问了句。
他点了点头:“他是本地人,去过几次秦岭,熟悉路线。你就把他当作是导游好了。”
“麻子,咱啥时候动身啊?现在看来有伙人抢在我们前面了。”卢胖子背上包,朝那个陕西人喊了声。听他的口气,似乎不像是征询麻子的意见,就要即刻动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