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睡不安稳,次日自然无心开店了。虽说这古董行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好歹也要把店开着啊,保不齐就有买家。
上面的人一看,急了,把店关上可不是一个事。这要一天两天还好,要是长此以往,那这生意也不用做了,把店铺一关转让得了。
一天,上面派人来送了样东西,就是这个伴有尸香的香炉。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但效果确实显著。每晚就把这香炉放到床头柜,闻着这味,睡上了好觉,堪比安眠药。
我打着哈哈,没有过多追问,这些东西权当在听故事。临走时,双方都留了手机号,方便之后联系。
我回到酒店,冲了个澡。正当我看镜子时,猛地发现我肩膀上留着一个血手印。我又想起将军墓里那双鬼手,当时强子昏迷后这玩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看到肩膀这印记,心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订好机票,次日中午吃过饭后,就往机场赶去。
回到南京,才记起我还是个学生。休整一天后,第二日回到学校报道。同学们看我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我才进教室,就全盯着我看,浑身不自在。
魏邵华看我来了,一喜,凑到我跟前说:“老冯,我真应该向你学习。你这一逃就是几周,和你比起来我简直弱爆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接话,反问:“顾晓月最近来了没?”
他一看我关心的是这个,八卦气息燃起,问了一大堆我不在意,也不知道的事。最后看我脸色有些差,终于进入正题:“没来过。”
我看了看一旁的空座位,桌上的书跟走之前一样,正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这样也好,倘若我们再见面,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她。
“冯霖,班主任叫你去趟办公室。”
他叫我去办公室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在门外徘徊,一咬牙推开门进去。
他严厉地批评我这次行为,问我因由,我没张口。反倒把他气的快从椅子上蹦起来指着我鼻子骂。我要是把实情告诉他,可能以后光头和毕解就只能来局子里见我了。
次月高考,在没发生这些事情之前,我的学习成绩还算说的过去。又用功复习一年,不至于没有学上,随后参加完本届高考。
光头似乎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上心,看着考场外的家长们,我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没等成绩出来,许光头就去了北京,说是要见一位老故人。谁知是不是又去哪个斗里倒明器去了,魏邵华最近也不经常来找我,有段时间没有联系,打他电话也是暂停服务。
看着通讯录里顾晓月的名字,我没犹豫,狂暴手速就删除掉,看到她的名字我心头就冒火。
钱金财给我答应好的钱也陆续到账,没有的时候,一直盼着。现在真到账里,反而觉得没什么感觉。
毕业季,应届考生都在ktv、酒吧等地谈天欢第,我跟他们不怎么熟,索性也直接没有叫我。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做,无聊地在路边游荡。
过马路时,一辆车一个急刹,停到我一边,相差不过十厘米。把我吓了一跳,我转头看车窗内是哪个不要命的孙子。抬眼一瞧,大庆。我有些诧异,这家伙给我来这一套,显然不是什么意外,难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带着疑惑上路他车,他给我递过一瓶水,道:“小冯,最近可好?”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有啥屁快放!”
他一听,乐了:“简直和许爷一个脾气,我大庆受了。”说完,启动了车,路上没再说什么话,我不知道他要开往哪里,也不关心这些。
直到进入一个地下停车场,他把车灯灭掉,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他神秘地跟我说:“最近许爷有些忙,托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又要下斗?我告诉你,我……”
话没说完,他给我递过一个手镯,车灯随之亮起。我凑着一看,上面雕着一些花纹。手镯内圈刻画着一个鬼头,我背后冒出冷汗,这他娘的不就是红血鬼头么。
“公司最近获得新线索,上世纪九十九年代,htw集团派人去过重庆。而领队,就是你父亲,冯柳华。可是,一队其个人只剩下一人活着出来。”
我希望他说出我想听到的那个答案,看向他,他摇了摇头,表示遗憾。一瞬间,痛苦和愤怒涌上心头,我想大喊,却喊不出,嗓子就像被人掐住似的发不出声。原本我近乎放弃再寻找他们的讯息,突然给我来这么一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憋足一口起,把真相全部讲了出来。
htw集团自九八年注册之后,表面虽像模像样,背地里却干着倒斗、贩毒制毒的勾当。这也是发展迅猛的一个关键因素。因为利益冲突,光头所在的cis公司发现后,也组织起一队土夫子跟随他们。htw的土夫子全是从长沙挖来的,都是专业人员,精通风水,功夫过硬,足够下完各大墓穴。甚至近几年专门搜集来一队善于听雷方法寻墓的老手。
重庆那个幸存者,出来后住了医院,没再回到hyw总部。患上了一种十分奇怪的皮肤病,浑身红斑,时间一长,身上鲜红的就跟跳到血池一样。二十世纪末,医院的医生从未见过这种病,无从下手。没多久就已经意识模糊,甚至连饭都得由专人来喂。临终前,他把这个手镯给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恰巧就是许成伟,许光头。他刚拿到时没怎么在意,只当是朋友的遗物,收了起来。但前几周下过战国将军墓后,他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些关联。
现在他人去了北京,据大庆说,身边所信的人不多,只能靠我们俩去一探究竟。
我故意找茬:“我要是不去呢?”
他“嘶”了一声,伸出手在我脖子上比划,道:“许爷安排的事,就算打晕你也要把你带去。”
“……”我哑口无言。我想到钱金财那个老东西给我说的梦境,貌似也是在重庆那边,保不齐两者是一地。听他所说那里有绿毛猴尸,我冷汗直冒,虽说梦境不一定为实,但我仍恐慌不已。
此行可能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