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借着微弱的手电灯光观察。此处应该是个殉葬坑,古人死后一般喜欢用明器、畜牲和佣人来陪葬,为的是死后能继续享受待遇死前的待遇。或是自愿或是被迫,对于一些身份权高者,有人认为陪葬是一件很荣幸的一件事,被迫者就与现在判死刑的罪犯一样,死前供一顿丰盛的“最后一餐”。
但是像这种将人头全砍下来的殉葬方式,真的是前所未闻。
此时说是不恐慌那是假的,本身我就没有什么倒斗经验,这下就只剩我一个人,身边还有这么多干尸,更让我有种撞墙的冲动。
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毕解有什么举动,可能是实在无法,认为我已经歇菜然后走了。无奈,我强忍着尸臭味,向前继续走着。这个墓道相对于上面那个比较窄,再加上堆满尸体,行走颇有不便。
墓道不算太长,前面就是一个分岔口,正犹豫向哪边前行。突然看到右方的石壁上刻着一个印记那是一个有些奇怪的符号,但与别的石刻不同,这个印记看上去是才刻上去不久的。
虽不知是谁刻下,我没多想,就朝右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心提防着再碰到什么机关陷阱一类的东西,生怕又一个不小心再跌下去一层。
手电筒因为电池电量不足开始一闪一闪的,我心道:他娘的,怎么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我趁着还有些许光亮,翻着背包,希望能找出能代替手电的光源。又走了一段,光柱彻底地灭了,我也只能点上刚刚翻出的火折子用以替代。
这时我才发现,墓墙上不知从何处开始,又开始有了图案。这个图案倒是很好分辨,一眼就认出是头颅,看着墓墙上一颗颗头颅刻画,又想起刚刚那一堆无首干尸,头皮一阵发麻。
我停下来补充体力,顺带将胖子之前给的手枪和弹药装填。插在背包侧面用以壮胆,倘若再蹦出一直粽子,我可能只有歇菜的份了。走了大半天,我终于发现这里有些不太对劲,每次拐到分岔口我都会照着标记方向走,但反反复复几次,终是没有绕出去,这里就好像一个迷宫一样,初步错,整局错。此时我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加上恐惧的心理,感觉已经濒近崩溃的边缘。
我咬着牙坚持走下去,心想狼群和千年大粽子都没置我于死地,还能被你一个迷宫给整了?
走着,一滴水滴在我的脖子上,我皱起眉心道:这墓他娘的不会进水了吧。我抬头一瞧,借着火折子的火光一看,我吓得差点仰翻在地上,梦里的那个红血鬼头不知何时浮在我的头顶。嘴里滴着鲜血,趁我仰头的时候,又滴在我脸上几滴,弄得我一阵恶心。见我看它,它貌似还兴奋起来,咧着大嘴瞪着双眼。眼珠子外突,几乎要迸裂出来。
我没顾上擦,拔腿就跑,那红血鬼头就悬在我脑袋正上方,我一闭眼,抄出枪就像头顶开了两枪。也不管打没打中,脚下抹油一样奔出一大段距离。突然一个跟头栽在地上,顿时嘴里发甜,鼻子嘴巴全磕烂,往下流血。我心道,人要点背起来,喝水都他娘的会塞牙。
这墓道不像在山上那种坑坑洼洼,这里一路平展,只要不是踩在鞋带上几乎没有可能会栽倒。刚刚脚上一阵发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倒。我拿火折子一照,吓得快倒不过气来,那红血鬼头正在地上朝我发笑。我完全不知它是什么时候飞到我前面的,没过多考虑,忙起身逃命。
又跑了一段距离,再次栽了个狗吃屎。这次我完全可以确定,这个红血鬼头是凭空出现在我脚下的!我后背发寒,汗水浸透衬衫粘在身体上,难受万分,但还是不及我心灵上的创伤,两者对比,前者可以说是九牛一毛。我一阵抓狂,几乎要疯。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咆哮一声,弹身往前跑,果不其然,没跑两步又是一个跟头。三番两次,我能感觉到脸几乎快被摔变形了,这要是下趟斗造成毁容的后果,那就得不偿失了。我虽然长的不算太帅,但至少走在大街上还是会有小女生回头看我一眼。这下一栽,以后能不能找媳妇都是个问题。
火折子已经烧完了,我从背包里掏出砍刀,一闭眼,也不管砍没砍中,一边挥刀一边跑。那红血鬼头应该是畏惧了,没有再来使坏,我正庆幸,一睁眼停下手,紧接着又与大地来了个“热情拥抱”。
“草!”我大骂,继续挥刀逃窜。整个墓道没有光源,漆黑无比,正跑着,手里的倒砍到了什么东西上,整个胳膊都被震得发麻。还没反应过来,一头就撞到一面墙上,随后呈“大”字形躺倒了地上。
“冯霖,往这来!”身侧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脑子飞快转动起来,这是许光头的声音!我一兴奋,原地翻了个滚就爬起来,睁开眼,看到前面有光,许光头的头上被闪的发亮,他身边还坐着俩人,正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没在意那么多,感动的简直快要哭出来,拼尽力地往他们那边跑。
突然,其中一人举起枪指着我,我急忙出口:“他娘的,老子又不是粽子,打我干嘛!”听到我的话,那人还没有放下,反倒是三人都举起枪指着。我心下一寒,道:完蛋了,想不到最后居然是被光头给整死,死光头,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枪响,我绝望地闭上了眼,过了半会,感觉没什么痛感。疑惑地睁开眼,转头一瞧,那红血鬼头正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死了。眼珠子却还盯着我看,我气不过,上去一脚踢到一边。那许光头气的不轻,几步冲过来准备照我脸上呼,但看到我已经像个馒头一样发肿的脸,他叹了口气,往我肩膀上来了一拳。
“小家伙,本事见长啊,这么大一个鬼头在你头顶还能这么潇洒?”
我正欲开口回骂,突然眼前一黑,侧倒在地上。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和许光头的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