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边军有五虎勇将,分别是;
‘烈虎’秦虎臣
‘智虎’陈
‘猛虎’王翦
‘疯虎’荠武夫
‘过江虎’李玄
其中‘榜一’秦虎臣和‘榜五’李玄,两个人不但是表兄弟,还是同在一营的正副统领。
之前锦州边军剿灭独眼盗,秦虎臣和李玄去往漓阳国都闫京‘公干’未归,而错过了军中大比,锦州边军中有不少人都觉得,若是秦虎臣和李玄能率烈虎营参与此次军中大比,定然会与徐和荠武夫所率的大雪营‘演’上一场‘四虎相争’的好戏。
不知不觉间,锦州边军中的各营将士都已经把徐提升到可以和‘五虎勇将’一争高下的地步了。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把徐称作是锦州边军‘第六虎将’‘虎’徐。
秦虎臣和李玄所谓的进京‘公干’明面上是押送一批‘灵铁矿’进京交付给漓阳钦天监。
实际上,两人这次进京是为了向‘秦家老祖’打探‘太子殿下’准备如何‘出征突厥’?
自从徐和荠武夫传回了漓阳兵部左侍郎、太子伴读岑溪关于‘太子殿下准备出征突厥’的口信。锦州边军大帅袁华就召集帐下几名亲信,密议此事。
‘入江虎’李玄因自小就跟在秦家老祖身边习文练武,耳濡目染之下,对庙堂权谋的熟悉远在‘智虎’陈之上。他就提出‘太子要出征突厥,应该不假’,但那位太殿下打算如何使用锦州边军这把‘利剑’,现在还不好定论。
五位皇子之中,若论军中势力,以五皇子为首,三皇子次之,而太子手中能如使臂指的军中势力,和这两位皇子比起来,还是要略逊一筹。
那么,问题来了。
太子是准备把咱们锦州边军现有的将帅为己用呢?
还是会借着‘出征突厥’的机会,来个‘李代桃僵’,把咱们些边军‘老人’都替换成他自己培养的亲信呢?
如果是后者,那太子又会怎么处置我等呢?
是杯酒释兵权,让我们自己‘识相’的腾出位子来?
还是借刀杀人,借突厥的手,把咱们都一勺烩了呢?
李玄提出来的这些问题,没人能给出答案。因为大家都身在边军,远离朝堂。谁也不知道太子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既然大家都糊涂了,那就找个明白人问问。于是,秦虎臣和李玄这两位在京中‘大有根脚’的漓阳老牌将门世家里出来的少爷,就带着边军众将和大帅袁华的嘱托,以押送‘灵铁矿’为名,回返国都闫京‘认祖归宗’。
二人入京之后,先是将押送‘灵铁矿’漓阳钦天监的验收之人。完成了公务之后,自然要顺理成章的回到家中拜望一下家中的长辈亲人。
遗憾的是,秦家老祖因为去龙虎山请张家天师为其调理身体,而让秦虎臣和李玄缘悭一面,未能得见。
二人‘无奈’之下,又不好在京中久留,只能在拜托秦虎臣的父亲,等秦家老祖从龙虎山归来之后,帮他们代转‘问安’之后,便率队离开了国都闫京。
但其实,就连秦虎臣的父亲都不知道,秦虎臣和李玄二人早就从‘秦家某人’那里得到了‘秦家老祖’留给他们的两句‘口信儿’。
“太子所谋甚大,明年出征突厥,只是稳储的明枪。今年,另有未知的夺嫡暗箭,匆需小心谨慎提防,切匆沾陷其中。”
秦虎臣和李玄回到锦州边军大营,把秦家老祖的口信儿转告给大帅袁华之后,袁华的心中便有了七分的计较。
不说大帅袁华如何未雨绸缪,单说秦虎臣和李玄二人回到锦州边军之后,耳朵里几乎灌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大雪营新晋都尉副统领‘徐’,能左右开弓,射二十连珠箭,且箭箭例无虚发。
其在拳脚刀枪上的功夫,也不在弓箭之下,日战百人,一个月的时间里‘打服’了包括‘疯虎’荠武夫、‘铁拳捍山’武玉在内的大雪营三千骄兵悍将。
率两千大雪营武卒,在此次‘边军大比’中独占鳌头,夺得‘军中魁首’之位。
李玄倒还好说,在他心里只把‘智虎’陈视为‘同类’,对于这些打打杀杀的军功名望,并不在意。
可秦虎臣却正好相反,他本是锦州边军中的第一勇将,之前有人称其为军中虎,秦虎臣因为家中老祖曾嘱咐其‘过尤不及,凡事须多留三分余地。’便没有承‘虎’之名,而是自称‘烈虎’。
其实,秦虎臣只是平日无事之时‘略有暴燥’,真正为战之时,他的冷静沉着,更在陈之上。
但不管怎么说,听到那个‘新来的徐’竟然敢接了就连自己都自谦不受的‘虎’之名,秦虎臣的心里是着实的有几分不爽。
再加上此次回京后,他与那些将门世家子弟相聚之时,在酒宴上听龙虎山天师府的一位张家真人说起过一则‘趣闻’。
那位张家真人说“在锦州义县有个叫徐的少年猎户,对张家的小天师‘张泽’和雅言大家唐宝宝‘语出轻佻’。
后来,那个徐在知道了小天师‘张泽’乃是龙虎山副掌教、张家当代家主‘张熙’之子的时候,又吓得两股颤颤,夺路而逃。
却不知,那小天师‘张泽’心胸广博、一腔正气,根本没想过和他这个小小的少年猎户计较些什么,只是把他之前的‘胡话’当做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乡野小子的犯浑‘傻话’,一笑过之。
这个叫徐的少年猎户却‘以小人之心,思神仙肚量。’吓得跑到山中躲了三天,才敢回家。
这个徐本是个孤儿,是一个叫徐良的三品武师,把他从大雪寒天的木屋中捡回并收养了他。
那个徐良还安葬了徐被冻死的父母。
结果,这个徐把因为冲关二品宗师失败,武功全失、卧病在床的义父‘徐良’给独自扔在了家中。
他自己跑到外面去躲避风头,害得徐良因无人照料,病死在了家中。
后来,这个徐发现小天师没与他计较后,回到了家中,见义父病死,也没羞愧悲伤,只是买了一口最便宜的‘狗头撞’棺材,将义父徐良草草埋葬了事。
在徐良头七还没过的时候,他就带着变卖徐良‘家产’所得的银子离开了锦州义县。
如此不仁不孝之人,真是不为人子。
对于龙虎山张家真人所说的张家小天师‘张泽’是什么心胸广博、一腔正气、神仙肚量,秦虎臣是一根‘屁毛儿’都不信。
他秦虎臣和张泽,从小就没少了打交道,都是‘青丘山上的狐妖,讲什么鬼话?’
那徐要不是被张泽逼得走投无路,会被大帅分去‘大雪营’那个专门收留‘罪囚军犯’的地方?
不过,张家人说话一向是‘七分小真、三分大假’,说什么张泽‘宽宏大量’不与徐计较,那肯定是假的。
但说徐把对他恩同再造的患病义父‘独自’扔在家中,以致于那个徐良因为无人照料,而病死在了床上,应该是真的。
徐和荠武夫等人从无常谷归来之后,大帅袁华曾召集秦虎臣和陈这两个心腹,商讨‘他们三十六人’所言,有几分可信。
那一次,包括徐在内的三十六名大雪营幸存者的军档役碟,秦虎臣和陈都仔细的看过。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徐的军档役碟上面,徐的义父的确是叫徐良,徐良也的确是因病而亡,而徐也的确是在徐死后未满头七之时,便被分到了大雪营中。
当时,自己看到这一点后,就向大帅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徐良这个对徐‘恩同再造’的义父‘病死’不到七天,徐就连义父徐良的头七都没过,就到锦州边军来投军?
需知按义县张三郎那些慵懒拖拉之人的公办速度来讲,从提交身份户籍、保人签押、体试、查病等步骤,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把徐的军档役碟从义县转到锦州边军这边。
这徐是拖了关系,还是使了银钱,才让张三郎办起事来,如此的迅捷干练?
他又是拖了谁的关系?
使了多少银钱?
大帅当时说,是边军退伍老卒‘林虎角’和大帅亲军营的统领‘雷横’和另外几个义县当地的士绅,共同做保,又使了银钱、拖了关系,才让张三郎速办了此事。
至于徐为什么要如此着急的赶赴锦州边军?
他在外面又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根据军档役碟所述,知道他确实是被锦州府城里的一个二品宗师,在山林中追杀了三日。
至于他最后是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凭借地利‘阴’死了那个二品宗师,还是另有帮手相助,这个就没人知道具体的细节了。
至于他这么快就来投军,应该是怕那个能使唤得动二品宗师的幕后之人‘继续加害于他’吧。
当时,大帅袁华、陈、秦虎臣这三个人都比较倾向于是‘林虎角’带着由边军老卒组建的‘勇字营’和义县神射手‘丁潢’一起暗中帮助徐,在山中解决了那个二品宗师。
他们没有声张,应该是怕幕后之人报复。
可在京中听了那位张家真人讲的‘趣闻’之后,秦虎臣才知道原来徐‘冒犯’的那个‘大人物’就是龙虎山张家的小天师‘张泽’。
以张泽那种‘明里仙风道骨,暗地刻薄乖张’的性子,既然第一次暗中派出二品宗师给徐‘下绊子’失败以后,就不会马上匆匆忙忙的再下一城,连出杀招。
而是会谋定后动,在没有必杀徐的把握之前,不会再轻易出手。
就算张泽连下杀手又怎么样?
那徐良对徐恩同再造,义比天高。养了他十六年不说,还教了他一身箭法和武艺。
好男儿纵是身死命丧,也不可以在至亲之人的头七都还没过之时,就‘畏死而逃’。
秦虎臣是至孝之人,对没有为义父徐良‘守孝头七’,‘畏死而逃’的徐,本就是印象不佳。
再加上徐竟敢自称‘虎’这个连他秦虎臣都谦辞不受的军中第一勇号,让秦虎臣对徐的印象就更差了。
在知道秦虎臣对徐如此不满之后,李玄这位深得秦家老祖‘忍’字真传的表哥,便劝自己的表弟秦虎臣‘稍安匆燥’再仔细观察观察那个徐再说。
对于李玄表哥的话,秦虎臣还是比较信服的。
所以,他又观察了徐一段时日。
他发现陈,王翦,荠武夫这三个脾气、秉性、喜好,出身,都完全不同的人,竟然和徐相处的都十分的融洽亲热。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徐‘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吗?
恰恰相反,这只能说明徐是那种‘心有玲珑七窍,腑藏九转八弯’,擅于奉承钻营的虚伪小人。
已经先入为主的秦虎臣,怎么看徐,怎么觉得讨厌别扭。
虽然秦虎臣在烈虎营,徐在大雪营,但毕竟彼此都是同在锦州边军的大营里。日子久了,难免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
每一次秦虎臣见了徐,都是冷淡疏远,不理不睬。有时候,秦虎臣忍不住了,偶尔还会对徐冷嘲热讽几句。
面对秦虎臣的冷嘲热讽,徐却是淡定回应,不做反应。
甚至,有几次就连荠武夫和王翦这两个‘旁观之人’都被秦虎臣气得‘咬牙切齿’,要出手替徐‘讨个公道’,都被徐硬生生的给‘劝’了下来。
如此一来,让本想激怒徐,然后借机暴打他一顿的秦虎臣,有种‘狗咬乌龟’无从下口的感觉。
时间长了,本就是‘老实人’的秦虎臣也不好意思老那么‘无理取闹’了。
甚至,就连秦虎臣自己在反思之后,都觉得之前的所言所行,的确是有点儿‘欺人太甚’了。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徐?
要不然,找个时间给他赔个不是?
然后和他‘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
还是再观察他几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