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恢复了不少,本章正文约7600字。为了让各位书友,能够体验到一气呵成的爽快阅读感,老汉将今天的两更,合二为一,发了出来。烧已经退了,白天的时候,吃了三碗水饭,老伴给做了些豆腐和清炒土豆片,吃了一些,之后拉肚子也没那勤了。谢谢各位书友对老汉的关心,昨天晚上,老汉在床上拿着手机,看到本章说和书友圈里,有书友凌晨了,还在等着看老汉的更新,在老汉发文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就有书友在本章说里,关心老汉的身体,真的很感动,很开心,老汉觉得,能有你们这些夜猫子,大半夜不睡觉,守着老汉,等着看老汉的更新,真是太幸福了。别的大神有万千铁粉,老汉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老汉一想到,你们这些熬夜等着看老汉更新的书友,老汉的心就一点都不羡慕别人了,你们就是老汉的骄傲,老汉不争不抢,不求财,不求名,只求能够有人认可老汉写的故事,有人喜欢我这个老头儿瞎编的故事。谢谢各位了,你们是最好的读者,能够遇到你们,是老汉的福气。ps:感谢书友冰清御,打赏百币,祝各位万事胜意,身体健康:)
北凉庄的怪事,发生在一个月前。
起先,是住在村东头的林老汉说,梦见了自己阵亡多年的儿子,
他说自己的儿子,在梦里浑身插满了突厥人的狼牙箭,那血啊,一直在流,
他儿子的咽喉上,插了好几支箭,咿咿啊啊的一直在对自己说当心、当心,却不说让自己到底当心些什么。
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林老汉这是忆子成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可是紧接着,第二天晚上,又有十户村民,梦见了自己故去的亲人,
这十户村民梦见的已故亲人,都是在战场上阵亡的漓阳士兵,他们在梦里,和林老汉的儿子一样,也一直在说“当心,当心。”
王泉以前做过大雪营的副统领,他对这些神异奇灵之事,还是懂上一些的,
一个人梦见已故的亲人,可以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十户二三十口子人,一起梦到了已故的亲人,
这些战场亡魂,还都在梦里告诉他们要当心、当心,
这就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能圆得过去的了。
当天晚上,太阳刚一落山,王泉就带着北凉庄的男女老少,在村子的东、南、西、北,四条主路的路口,焚香上供,祭拜各家各户,已故的亲人。
本以为祭拜过这些已故的亲人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
可谁知道,从那天晚上开始,北凉庄里所有的村民,都会在梦里梦见自己已故的亲人,
这些亲人一直对他们说“当心,当心。”
有胆子大的,就在梦里,问自己的亲人,到底要当心什么?
那些已故的亲人,却不回答,他们只是一直在不停的说“当心,当心。”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王泉这个北凉庄的副庄主,期间想了许多办法,
比如,找和尚、道士做法事超度,
请连州府的王副总兵,派来两百连州府的城防军,以军伍煞气,坐镇北凉庄。
然而,这些办法,全都没用,
一到晚上,北凉庄的村民,就会梦见自己已故的亲人,
这些亲人在梦里,依然只对他们不断的说“当心,当心。”
现在,村里已经有许多身体虚弱的老人和孩子,生了病,
王泉请来了连州府百草堂的坐堂医者,给他们医病,
百草堂的医者说,这些老人孩子的病,都是阴寒入体,所引起的,
因为他们的气血虚弱,不能用重药猛补,只能开一些缓气养体的温补方子,来调养身体。
那些老人和孩子,用过百草堂医者的药以后,身体好了很多,
可是,他们在晚上梦见已故的亲人之后,身上的阴寒之症,就又会重新加重几分。
这让百草堂的医者,也束手无策了起来。
到现在,全村人的身体,都差了很多,
王泉只能咬牙豁出银子,收购大批的鸡鸭鱼肉,每日以百草堂医者,所提供的免费草药,煮成食补汤,替村民们温补身体。
最近这段时间,北凉庄的银子,花得就跟流水一样,
那些村民们,虽说天天都能用肉汤温补身子,
但是,他们每晚都能梦到自己已故的亲人,而且还是那些亲人们,在战场上亡故时的样子,
这对他们的内心,实在是一种折磨和煎熬。
王泉已经试过了,村民们离开北凉庄十里,就不会再梦到自己已故的亲人,
王泉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事不可为的话,那就只能带着全村人,集体迁出北凉庄了。
徐在谓熊岭和突厥天狼宫的祭师,打过交道,
他听完了王泉的诉说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幻阵。
会不会又是天狼宫的祭师,在北凉庄的周围,布下了幻阵呢?
所以,北凉庄的村民们,才会每晚都梦到已故亲人,死在战场上的样子?
仔细思考之后,徐发现了几个疑点;
突厥祭师的幻阵,能让人产生幻觉不假,
但那只是中了幻觉的人,根据自己的记忆,所幻想出来的一切。
第一个疑点,林老汉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在战场上,村里的人怕他再受打击,并没有告诉他,他的儿子是乱箭穿身而死,可是他却梦到了自己的儿子,全身中箭。
第二个疑点,在谓熊岭的时候,徐和大雪营的军兵,都被突厥祭师的幻阵,迷惑住过。
可他们从幻阵中醒来之后,除了精神上有些疲累,身体上并没有阴寒方面的病症。
第三个疑点,如果真是突厥祭师所为,根本不用一个月的时间,最多三天,就能搞得北凉庄上上下下,鸡犬不宁。
徐从八岁开始,就在山里打猎采药,一些灵灵异异的传说,他也知道的不少,
北凉庄的怪事,十有八九,应该是某个阴灵鬼物所为。
传说,鬼物分两种,
一种是阴邪鬼物,属恶,专毁人性命,夺人生机。
一种是阴灵鬼物,不与人近,不害人命。
当然,这个不害人命,是建立在,没有人去伤害和触怒阴灵鬼物的前提之下。
看北凉庄的情况,应该不是庄里的人,触怒了那个阴灵鬼物,
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柔和的,只让全村人梦见自己已经故去的亲人,这么简单了。
最让徐担心的,就是北凉庄的人,梦见的如果是其他鬼物所幻化的已故亲人,还好。
若是他们梦见的,真是他们已经故去的亲人,那就糟了。
徐听大雪营的老兵说过,战场上死去的战士,都会心存怨戾煞气,不愿自入轮回。
他们通常都会在自己阵亡的地方,一直徘回,
运气好的,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去一身的怨戾煞气,再次轮回转世。
运气差的,会被怨戾煞气,吞噬掉心中所剩不多的善念和人性,化为恶灵怨煞,永失再入轮回之福。
北凉庄的村民,要是每天晚上梦到的,真的是他们已经故去亲人的魂魄,
那就说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阴灵鬼物,至少能够做到号令连州和锦州,两州的鬼物。
这种级别的阴灵鬼物,徐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锦州义县的那些说书先生,他们讲的那些故事里,最厉害的鬼物,也不过是能镇压百里的鬼王罢了。
连州和锦州,有多大?
千里都不止啊!
“乖乖隆滴咚,煎饼卷大忽。老叔啊,送你这个庄子的人,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能镇压两州之地的鬼物,那可是传说中的鬼帝,才能做到的啊。”
“老叔,我突然间觉得不怎么饿了,咱们趁着天还没黑,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袁佐宗听完王泉说的关于北凉庄的怪事之后,也是吓了一跳,
这位比徐多了不少见识,知道不少山野江湖传闻的袁大公子,当即劝说徐,惹不起,赶紧躲。
徐能听他的吗?
当然不能,
徐以前在锦州义县的时候,虽然他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不管闲事’
但从小到大,他管的闲事,还真是挺多的。
北凉庄里,都是锦州边军将士的遗孤和伤残退役的老卒,
对边军感情深厚的徐,又怎么会一走了之。
更何况,如今他徐,也算是这北凉庄,名义上的庄主了,
不管是鬼王也好,还是鬼帝也罢,欺负到他徐某人的头上不好使!
这口气,就算徐能忍,他身上带的那支炼灵葫芦里的六数飞剑,也不会忍的。
如今也算是略通兵书的徐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所以,一直嚷嚷着要‘风紧扯呼’的袁佐宗,在徐一手羊腿,一手握拳的利诱和威逼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知道的,有关阴灵鬼物和鬼帝方面的传闻,一股脑的,都告诉了徐。
袁佐宗怎么知道的这些?
袁家是儒将传家,家里方方面面的典籍,存了九代之多。
袁佐宗,从小不看经史子集,不看兵书战策,却喜欢看一些个山山水水,神头鬼脑的野史杂记。
再加上,已经被龙虎山张除尘给‘除尘’了的朱贵,以前在拐带袁佐宗吃喝玩乐的时候,
经常投其所好的给他讲一些,朱贵从龙虎山和那两头鼠妖,还有五名二品宗师那里听来的传说典故。
袁佐宗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荡公子,在山水地理和灵异志趣上的认知,几乎都可以赶得上一个中阶的炼气士了。
天下间的鬼物,无论是阴灵,还是恶灵,多是以其能镇压阴气鬼物的距离,来判定他们的实力强弱。
百里为王,千里为帝。
北凉庄的村民们,梦见他们故去的亲人,那些战场亡魂,遍及两州千里之地,
这就说明,那个在北凉庄搞事情的阴灵鬼物,有着鬼帝级别的实力。
那些战场亡魂,他们在自己亲人的梦里,能够说出‘当心’二字,这就有些吓人了,
鬼物的鬼力本源,就是魂魄。
而这些战死的亡魂,因为被战场戾煞怨气所侵,他们的魂魄,基本上,是不会有完整的。
魂魄不完整的鬼物,只会在身死之地徘回,
少了魂魄,少了灵智,他们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也认不得自己的亲人,更别提能说话了。
而这个在北凉庄搞事情的鬼帝,竟然能让这些失了魂魄的亡魂,记起返乡之路,回到家乡,找到他们自己的亲人,而且还能让他们在梦里口吐人言。
不管这些亡魂说的‘当心’二字,是他们自己以灵智所说,还是被那位鬼帝操控而言,
都只能证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位鬼帝大佬不好惹。
经过袁佐宗的解说,让徐和王泉,一边暗自惊讶于那位在北凉庄搞事情的鬼帝,竟然如此厉害。
一边又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一位鬼中大佬,在北凉庄搞的这些事情,已经不能说是雷声大,雨点小了,简直就是在用攻城巨弩,打跳蚤啊。
“朱世......呃,就是那个人,第一次拉我去红袖坊喝酒的时候,和我提过,龙虎山掌教真人齐玄真,有六把飞剑,名为六数飞剑。”
“这六数飞剑,是以六位上古大帝的帝王剑为剑身,再以古往今来的无数凶剑的剑魂,封于六数飞剑之中。”
“六把飞剑,能以一化数,所化之数,便是每把飞剑所容纳的剑魂之数。”
“老叔你灭掉那两头千年鼠妖的飞剑,应该就是六数飞剑中的四十九吧。”
“老叔,我知道你那葫芦里的六位大人,都很厉害,可小侄还是要给你浇桶冷水。”
“老叔,听小侄一句劝,以你现在的实力,最多能使唤得动四十九和一百二吧。”
“而且,还是那种只能让这两位大人,出来溜一圈儿,就得回到葫芦中温养剑意的,最低级的求剑术。”
“想和那位鬼帝过招,你怎么着,也得求得动六数飞剑中的三千大人,才行啊。”
“既然齐掌教能把六数飞剑,交到老叔你的手里,那咱们就先战略性的撤退,”
“小侄陪着老叔你去龙虎山找齐掌教,有他出手,这北凉庄的鬼帝,必然是手到擒来。”
袁佐宗这番话说完之后,徐还没表示什么,炼灵葫芦里的四十九和一百二,就先不乐意了。
你个小毛孩子,瞧不起谁呢?
鬼帝很厉害吗?
想当初,咱们剑下斩的神域鬼帝,没有八千,也有一万。
要不是这个徐姓的小子,空守宝山,却不会使唤,
咱们一道剑意,就能让那个劳什子的鬼帝,退避出三千里。
四十九和一百二,从炼灵葫芦里释放出的不忿剑意,让袁佐宗的耳畔一凉,他的两丝鬓发,被剑意一扫而断。
袁佐宗吓得一吐舌头,自己已经很狗腿的称呼他们为大人了,这群千年铁条的脾气,还真是不好啊。
断我鬓角,我也得说啊,
鬓角的头发没了,还能再长,
脖子上的六阳魁首,要是没了,那可就长不出来了。
听了袁佐宗的‘好言相劝’以后,徐没有马上答复他,而是闭目凝神,以心通剑,与炼灵葫芦中的四十九和一百二,进行沟通。
不水不拖,省略近千字的沟通过程,徐和两把六数飞剑沟通的结果就是,单凭四十九和一百二,真的干不过那个在北凉庄搞事情的鬼帝。
不是他们不强,而是徐太弱,就像袁佐宗说的那样,徐目前只能做到以自己的真元为引,将四十九和一百二,从炼灵葫芦中引出来一时半刻。
这两把千年神剑,连原本万分之一的剑威,都使不出来。
虽然,两把剑中大佬,好一顿的埋汰徐,但在最后,他们也表示了,徐其实和他们一样,空有强力,而被封印难用。
徐和四十九还有一百二,以心通剑,
一人二剑,都是无比的不甘,明知不敌而战,是取死之道。
可就这样不战而退,无论是倔强入骨的徐,还是千年前纵横天下的四十九和一百二,都是千分万分的不甘。
一人二剑,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谁都不愿意,不战而退。
干了!
到最后,还是徐拍板定案,不行也得干。
如果今天,是他徐一个人面对那个北凉庄鬼帝,那他连二话都不会说,马上就会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在义县的时候,他徐几乎从来都没有吃过眼前亏,
打闷棍,扬石灰,过后再找回场子就是了。
可现在的情况,就和他当日在义县城门口,为渔龙武庄,沈老庄主的棺椁开路一样,义之所在,当仁不让。
他徐可以一走了之,北凉庄的这三百多户村民,往哪里走?
再找个地方,开荒种地?
不说银钱和时间消耗巨大,那个鬼帝要是再跟到他们所迁之地怎么办?
村里多是些老弱妇孺,伤残老卒,他们经得起几次折腾?
四十九和一百二,感受到徐一往无前,宁死不退的心意之后,发出了一阵欢鸣,
作为纵横上古神州与神域战场上的剑中大佬,他们的伙伴,力可以不强,但心不能弱。
就在一人二剑,凝聚出了视死如归的悲壮之心的时候,炼灵葫芦中的三千大人,恰好从沉眠中,醒了过来。
日间无事,不水不拖。
金乌西坠,弦月升空。
夜晚的北凉庄,显得格外宁静,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猪油大蜡,
北凉庄的副庄主王泉,为了村民的安危,也是下了血本,
这些就算是小富人家,也只会在年节寿宴,才舍得点起的猪油大蜡,王泉为北凉庄三百多户的村民,每一户都购置了十根。
村民们天一黑,就在已故亲人的灵位前,点起一根猪油大蜡,希望那些已成为鬼物的亲人们,吃饱了香火之后,可以轻点儿折腾他们。
你还真别说,自从点起了这些猪油大蜡之后,村民虽然每晚依然会梦到只会说“当心”的已故亲人,可他们身上的阴寒之症,倒是轻减了不少。
思卿念卿,卿已不知,
卿入幽冥,吾入幽冥,
卿入轮回,吾入轮回,
卿证正果,留吾孤独,
千载幽幽,望月心枯,
千载幽幽,终有卿音,
卿已非卿,卿还为卿,
千载幽幽,只为卿故,
...............
一阵寒凉夜风吹起,幽幽的歌声,在北凉庄内,婉转萦绕,
没有人能找得出,这歌声传自何方何地,
也没人能把这首歌,听完整过,
就算是整个北凉庄,心志最坚定的副庄主王泉,也只是能坚持着,听到那句“卿入轮回,吾入轮回”便会一眠入梦,睡了过去。
现在,整个北凉庄里,就只有徐一个人,还是清醒的。
歌声刚一响起的时候,袁佐宗这个小狠人儿,就找了一块板砖,自己将自己拍晕了过去。
鬼物入梦,最伤人元气,
自家知道自家事,早早就失了元阳的袁佐宗,说他怕阴寒入体,留下病根。
其实,徐知道,他是怕自己的父亲,也出现在梦中,在没混出个人样之前,袁佐宗无颜见大帅袁华一面。
“真是个傻小子,”
“今晚你能留在北凉庄,大帅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夸奖你一句,不怂,就是好小子的。”
徐看着自己把自己拍昏的袁佐宗,面上浮起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这傻小子,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按你那么拍自己,不把自己拍死才怪呢。
徐在袁佐宗用板砖拍他自己的时候,默默外放出了一缕真元,将那一砖的力道,削减去了九成。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已经睡过去的傻小子,应该能在梦里,见到他的父亲吧。
“大帅,徐某不敢向您保证,会把您家这个小混淡,教成个人中龙凤。”
“但是徐向您保证,若干年后,有人提到您的时候,一定会赞一声,虎父无犬子的。”
徐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大帅袁华的在天之灵,能不能听见,
反正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姓徐的说出的话,那就是钉在棺材板上的钉子,到死无改。
内庄大厅里的烛火,无风自灭。
大厅外,一个身穿黑裙,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大厅外的院子里。
看到这个戴着面纱的黑裙女子,徐突然想到了,那个一直被他藏在心底深处的身影,
温家酒楼,义县的城门口,她也是戴着面纱的。
这个黑裙女子的眼睛,十分诡异,没有眼白,完全是漆黑一片。
就像深渊一样,漆黑得让人望而生畏。
从她出现在院子里开始,空气中的温度,便骤然而降。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尊驾就是那位让北凉庄全村上下三百余户村民,每晚夜梦亲人的鬼帝吧?”
黑裙女子,没有任何表示,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徐,好像是在问徐,你怎么没睡?
“以尊驾的鬼道神通,如果对北凉庄有恶意的话,这里恐怕早已是一座死村了。”
“可是您让这些身体本就虚弱伤残的普通百姓,夜夜梦会亡魂,他们的身体,顶多也就能再坚持上半个月,就得垮掉。”
“您既然对北凉庄没有恶意,有什么事,可以和徐某说。”
“徐某现在是这北凉庄的庄主,这北凉庄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是徐某的私产。”
“这北凉庄里的老老少少,也全都受徐某庇护。阁下要是再不划出道来,可就不要怪徐某冒犯了。”
那个黑裙女子,将身子转了过去,轻轻的飘上了东侧厢房的屋顶,
虽然她没有说话,徐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人家根本没有把徐放在眼里,
没睡就没睡吧,至于冒犯什么的,这位鬼中女帝,就更不在乎了,
你不来招惹我,是你的福气。
你若是敢冒犯于我,那在万千亡魂之中,无非就是又多了一个新鬼而已。
黑裙女子对徐无视的态度,惹怒了炼灵葫芦中的四十九和一百二,
一个玄阴鬼帝而已,只有千年的道行,你牛什么牛,
想当年,我们哥俩锋芒毕露的时候,就是比你更强的鬼物,感应到咱们的剑意,也得乖乖的退避到三千里之外。
别看四爷和二爷,现在落魄了,可咱们还真不怕你。
两把飞剑,以剑心示意徐,把他们从炼灵葫芦里放出去。
徐拨开了炼灵葫芦的葫芦盖儿,两把飞剑从炼灵葫芦里,激射而出。
这两把飞剑,以电闪雷鸣之速,射向了那个黑裙女子,
在离黑裙女子仅有一丈远的距离时,两把飞剑,化做了四十九和一百二十之数。
一百六十九把灵兵飞剑,刺向了黑裙女子周身上下的一百六十九处鬼脉鬼穴。
若是被他们刺中的话,就算黑裙女子是修行了千年的玄阴鬼帝,也一样要饮恨当场。
说时迟,那是快,在黑裙女子的身前,突然立起了一道草墙,
北凉庄的田里还村路边的青青野草,都被黑裙女子调到了身前,
柔弱的青草,在黑裙女子的玄阴鬼力注入其中之后,变得坚韧异常,
能将千年鼠妖,杀得形神俱灭的灵兵飞剑,却拿这些周身幽黑的野草,没有半点办法。
这些幽黑的野草,不只是化做墙壁,阻挡一百六十九把灵兵飞剑,攻击黑裙女子,
他们还不住的移形换位,以摩擦之力,消耗灵兵飞剑上的剑意和灵力。
虽然,早就知道奈何不了这位在北凉庄搞事情的鬼帝,
但性格倔强的四十九和一百二,没想到如今的自己,真的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
竟然会沦落到被一群野草,给欺负到头上来了。
本来已经灵力消耗将尽的二剑,剑心发狠,就准备拼着剑魂剑体大伤,也要破开封印,叫这个小小的千年玄阴鬼帝,见识见识二爷和四爷的真正厉害。
炼灵葫芦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剑鸣,
正准备杀敌八百,自损一万的四十九和一百二,听到这声剑鸣之后,停止了他们准备强行破开自身封印的半自杀行为。
他们带着十分的不甘,在灵力完全耗尽之前,重新飞回到了炼灵葫芦里面。
临近葫芦之前,这两把飞剑,各自发出了一声剑鸣,向黑裙女子示威;
鬼妮子,你别狂,能收拾你的,马上就来。
在四十九和一百二,飞回到炼灵葫芦里之后,一道银色的长河,从炼灵葫芦里,汹涌而出。
仔细观看,那道银色的长河,其实是由三千把灵兵飞剑组成的,
滔天剑意,如滚滚长河一般,向着黑裙女子,汹涌奔流而去。
那些通体幽黑的野草,如护主忠仆一样,迎着滚滚剑河,冲了上去。
刚刚把四十九和一百二,逼得半点不得寸进的幽黑野草,刚一触碰到剑河,便在倾刻之间,化成了草灰,飘落成尘。
去势不减的三千剑河,以一往无前之势,准备将那个黑裙女子的千年鬼力,冲刷得一干二净。
那个黑裙女子,明知自己抵挡不住这剑威冲天的三千剑河,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之色。
在她那被黑纱遮住的冰冷面孔上,很突兀的流露出了一丝得偿所愿的笑意。
金铁击鸣之声,几乎刺穿了徐的耳膜,
黑裙女子,依然完好无损的站在东边的厢房屋顶上。
三千把灵兵飞剑,化成了一条银色的剑河,高高的悬停在空中。
在北厢房的屋顶上,站着一位白衣如雪,履不染尘的少年僧人。
徐的耳朵,被刚刚的金铁交击之声,震得直到现在,除了嗡嗡的耳鸣声,什么都听不见。
他看着那个刚刚以肉身的双臂,替黑裙女子挡下了三千剑河的白衣少年僧人,
虽然他听不见那个白衣僧人,站在北厢房的屋顶,对他说了些什么,
可是一看到他那副‘慵懒’的样子,徐就忍不住想在他那一尘不染的洁白僧袍上,踹上一个带泥的大脚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