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一）
对不起？你到底在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他爱你的那颗心，还是说对不起我？——鱼汤汤《校草1号宠：霸吻夜不停》
*
午休时间。
贾斯丁悠哉悠哉地喝着酸奶，走到教室门口。
他招手道：“蔺萌萌，出来一下。”
蔺萌萌都把小枕头拿出来，准备打瞌睡了，听老师这么一招呼，就乖乖走了出去，边走边想，该不会要批评她昨天听写单词错得一塌糊涂吧。
哪知贾斯丁完全没提听写的事，只说：“我是来替阮汐夏带话的，她在校门口等你。”
“等我？？”蔺萌萌指着自己的鼻头，大吃一惊。
学姐怎么会知道我这号人啊？
贾斯丁比她还诧异：“怎么，莫非你不认识她？”
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蔺萌萌有点尴尬地搓搓手，“也……也不算不认识吧。谢谢老师，我这就去。”
一路上蔺萌萌都很紧张，不知道阮汐夏主动找她是要干吗，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毕竟昨晚何又一到底跟阮汐夏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晓。
几经考量，她才打消了知会何又一的念头，一个人来到校门口。
她鬼祟地左顾右盼，没看到阮汐夏的身影，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学姐该不会出于嫉妒，雇了打手来揍我吧？
也不至于啊，光天化日，在校门口，还能出什么事。
突然，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大奔按了三下喇叭，闪闪车灯。
蔺萌萌寻声望去，车窗玻璃缓缓摇下，阮汐夏笑盈盈地冲她招手。
“哦，在那边呀。”她赶紧过马路，跑了过去。
“学……学姐。”由于太紧张，她攥紧了衣角。
阮汐夏的笑容绽开，显得十分友好：“原来你的名字叫蔺萌萌。我听贾斯丁老师说起你。”
蔺萌萌重重点头：“是的，学姐。”
心忖：貌似丁丁跟她关系很好？什么时候的事啊。
“上车吧，我就跟你说两句话。”阮汐夏回头，对司机道：
“姜叔，我跟这个女生聊一会儿，麻烦你十分钟后再上车，好吗？”
“是，大小姐。”姜叔喏喏，走出车外。
本来蔺萌萌是不敢随便上陌生人的车的，但现在司机师傅都在外面等，不怕被突然拉走，而且就在学校附近，应该没什么问题。她稍微犹豫了下，就依言上车了。
阮汐夏率先打破沉默。
“对不起，在午休时间把你叫出来。”她目光闪烁，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讲，支支吾吾：
“我……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其实我跟又一……”
蔺萌萌说话不喜欢绕弯子，她老老实实地接话：
“我只知道，学姐跟他，从小就认识。他似乎很喜欢你。后来……后来……听说你订婚了……不知道现在结婚了没。”
事实上，蔺萌萌也想从阮汐夏口中，探听一些事情。
比如，她跟何又一的真正关系，再比如，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又一怎么会哭。
听她这么说，阮汐夏才小心地打开话头：“没错，我们俩是青梅竹马。他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他的。一开始，我只把他当弟弟。可后来，后来……”
急性子的蔺萌萌心跳加速，追问：“后来，你爱上了他？”
这个问题，让阮汐夏的眸倏地变冷，她垂下头，只轻轻说了句：
“对不起。”
对不起？蔺萌萌想，你到底在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他爱你的那颗心，还是说对不起我？
刚要启齿询问，阮汐夏忽地抬起头来，她清楚看到学姐泪水泫然的眼睛，嘴角不可见地抽了一下，本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下。
“我父亲的公司，曾徘徊在破产边缘，我不得不和一个不爱的男人订婚。现在，棘手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了，所以我想，是时候该跟何又一解释清楚一切，求得他的原谅。”说完，阮汐夏用手绢，擦掉眼眶边缘的泪。
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在说，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蔺萌萌面色寡淡，眸子深处，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闷闷道：
“所以他昨晚才那么晚回家？就是为了听你的忏悔？”
其实，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种厌恶的感觉。
阮汐夏并不知道，蔺萌萌就住在何又一家里，自然感到有点意外：
“嗯……你，你都知道啊。”
蔺萌萌蹙眉，不客气道：“对啊，我都知道。你们俩的事，总归要有一个答案。”
想起昨天夜里，何又一无声的哭泣，她就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如果可以，蔺萌萌死都不希望他去见阮汐夏，最好从此形同陌路，可人的心无法被圈禁，这就是她不去阻拦，也不过问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她表现得那么淡定，并不是因为她无所谓，而是从她第一次知道阮汐夏这个人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心理建设。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丝丝入扣的，疼痛也是缓慢的，如影随形的。当阮汐夏突然亮相的时候，所受的冲击才能控制在安全范围内。
阮汐夏这才知道，蔺萌萌可能比她想象中，了解得更多。她轻叹了口气，无奈道：
“他一直在抵触我，拒绝我，逃避我，我得不到原谅，也不知道答案。”
假如何又一对她破口大骂，把所有负面情绪都宣泄出来，搞得天翻地覆，或许还能有个结果，可他一忍再忍，感情不外露，完美控制住了自己，却也恰恰证明了，他无法坦然面对她。
所以阮汐夏才会感到遗憾，又生起了一种无妄地期待。
期待他或许对自己，还余情未了，这段关系，还有挽救的可能。
所以她才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来找蔺萌萌。
她塞给蔺萌萌一张便签纸。
“今晚十点，我就要回帝都了，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这是我的航班信息。你觉得，他会不会来为我送行？”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暗示完了又明示，蔺萌萌终于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拧了下眉心，语气中夹带怒意：“你想让我劝他来送你？”
“是的，他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我不知道……”
蔺萌萌不由得冷笑起来：“你觉得，我是那么蠢的人吗？我会把喜欢的人，主动让给你？？”
得有多强大的自信心，多厚的脸皮，才能拜托这种事啊！
“可他或许还爱着我！！”阮汐夏突然尖声大喝，眼泪终于像决堤一样宣泄而出。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她的十指都在不停颤抖，美丽的脸颊上全是泪痕，显得哀恸和绝望。
于情于理，她今天都不该来找蔺萌萌，可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没有再讲下去的必要了。谁都不想让步，谁都不愿退出。
蔺萌萌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地把写着航班信息的纸揉作一团，最快速度下了车，狠狠地摔上车门。
姜叔正蹲在路边抽烟，听见这么大一动静，赶紧掐了烟蒂，快步走了过来。
蔺萌萌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转身折回。
她一手搭在车上，一手叉腰，俯下身子，瞪视着阮汐夏。
阮汐夏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里边缩了缩，她看到蔺萌萌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跳动。
已经坐进驾驶座的姜叔，见蔺萌萌这番愤怒表情，怕她对大小姐不利，赶紧升起后座车窗。
然而，在车窗完全闭合之前，蔺萌萌贝齿轻启：
“阮汐夏，你真的好自私。”
说罢，她便转身，绝尘而去。
什么学姐不学姐的，在蔺萌萌看来，她不过是个自私的女人。
而听到这句话的阮汐夏，脸色煞白一片，仿若挨了一记闷棍，迟迟不能回过神来。
原来她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眼中，是那么卑劣。她觉得什么东西，哽在喉头，无处倾诉，毕竟别人不曾经历她所经历的，亦无法理解她的酸楚。
恐怕，这才是何又一的真正想法吧？他这么聪明，不会选择去爱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她的心，沉入谷底。
“大小姐，你怎么了？”姜叔很是担忧。
过了会儿，她才缓过来，沙着嗓子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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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萌萌只觉得心脏都要裂开了，她拼命呼吸新鲜空气，才能暂时稳住情绪，因为她决不能让阮汐夏看到她软弱的样子。
直到她一头钻入操场旁的小树林，寻得一隐蔽处，才捂住脸庞，放声大哭起来。
阮汐夏，你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幽灵！！就这么离开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打扰何又一的生活？？为什么要来见我？？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两人，都不想看到你吗？
她不停地抽泣着，泪水由指缝渗入，浸透了掌心里的小纸条，上面的墨迹被晕花。
忽然，她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萌萌，你干吗哭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大囧，怎么刚才没注意到这儿还有人啊！她慌忙拭干泪花，这才看清，说话的人是尤狄元。
“喏，擦擦。”他好心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谢谢你。”蔺萌萌拿着纸，擤了下鼻涕，清了下嗓子，随便找了个理由打马虎眼：
“我刚才只是……嗯……被马蜂蛰了一下。”
“马蜂？？”尤狄元耸耸肩，压根就不信：“这个季节，马蜂都躲起来过冬了，怎么可能蛰你？你还不如骗我说被蚊子咬哭了呢。”
“呃……”蔺萌萌hin尴尬，反问他：“倒是你，怎么在这儿呢？不学习吗？”
尤狄元伸手往下面指了指。“我在练功啊。”
蔺萌萌这才注意到，面前这棵树的下方，被开了好多个沙洞。
她汗颜：“你再这么整下去，都能投胎成穿山甲了。”
“屁啦，这可是中华功夫！说了你也不懂！”尤狄元不耐烦了，作势要走：“你不说你为什么哭，那我就去告诉何又一，让他来——”
“别啊！”蔺萌萌急了，一把拖住他胳膊，眼泪又噙起来了，说话都在哽咽：“你千万别告诉他……”
她这副受了打击的样子，反而把尤狄元吓到：
“好了好了，你别哭，我不告诉他。”
蔺萌萌收住眼泪，问道：“真的不说？”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尤狄元瞅着她，“不过，你真没什么事吗？”
蔺萌萌摊开掌心，扫了眼那张便条纸，内心其实很纠结，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尤狄元，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她想了想，决定换个方式，听听他的意见：
“假如，你收养了一条流浪狗，跟它相处了一段时间，已经有感情了。可是，这条狗的主人突然找上门来，哭着喊着想接它回去。你说，给还是不给呢？”
把何又一比作流浪狗，真是不怕死啊。
“当然给啦！”尤狄元一秒钟都没犹豫，“第一，我不喜欢养狗，第二，是别人的还是还了好，省些麻烦。”
蔺萌萌眸子里的光，骤然一黯，追问：“那若不是狗，是个人呢？”
“是人呀……”
尤狄元摸着下巴，琢磨了下：“那就不一样了。人有独立的思想意识，这么重要的事，得他自己拿主意，不是你说就能决定的。”
“让他自己拿主意。”蔺萌萌若有所思。他的话，不无道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教室了。”尤狄元挥手告别。
“恩，拜拜。”她转身，往文教楼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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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别墅。
一顿晚饭，吃得食不知味。蔺萌萌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平时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人，突然安静，肯定有心事。
何又一放下碗筷，问：“蔺萌萌，你怎么了？”
蔺萌萌差点被排骨汤呛到，为掩饰心中的不安，她突然问：
“何又一，在你心里，我是女朋友，还是宠物？”
“这不明摆着吗。”何又一没往心里去，只顾着开玩笑：“当然是女……宠物啦。”
这个答案，让蔺萌萌瞬间蔫了。兜来转去，我的分量，不过如此吗？
一生气，她就闹起别扭：“所以，你女朋友是阮汐夏？”
何又一皱眉：“能不能别提这个名字。”
“为什么不能提？她又不是违禁品！”蔺萌萌负气把汤碗一放，语气咄咄逼人：“你若是还喜欢她，就去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