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才拍了怕宋任远的肩膀,转过身来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不听话咯?没关系。吃下这颗百毒攻心丹你就会乖乖听话了。”
说着,他就将药丸塞进宋任远的嘴里,强喂他吞下,噗呲一笑,说道:“味道如何。”
宋任远脸色阴沉,皱着眉头气愤道:“无耻,无耻啊!”
谁知东方才一听,再次绕向宋任远身后,重重一脚踢向其臀部。
宋任远被这么一踢,又是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及时稳住身形,才避免摔了个“狗吃屎”。
他胀红了脸,骂道:“娘奶昔,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东方才拍了拍他肩头,笑道:“现在可要乖了。”
宋任远“呸”了一声,破骂道:“他日若再相逢,我要你生不如死!”
宋任远脸色被气的通红,一时间大气狂喘。
他恨不得扒了东方才的皮,痛饮他的血,不然实在难以一解心头之恨。
想他行走江湖数十载,大大小小走过好几百趟镖,凭借一身本领在江湖上多多少少有些名号,从没人敢向东方才这般羞辱于他。
没想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天竟然着在一个黄毛小子手上,愤怒之余又带着五味杂陈的感觉。
东方才不顾老者心中所想,笑意如常的说道:“小爷我这个人最重义气,江湖规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几个见者有份,一人一颗。”
叶云锡见东方才一一将毒药给众镖队的人喂下,心中不免感觉他手段略有些残暴不仁,眉头深深皱起。
他长叹一口气,看向东方才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办法?”
东方才忽然笑了,悠然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管用?”
叶云锡眉头紧促,隔了许久才道:“这手段未免有些不仁吧。”
东方才大笑了几声,靠近他的耳朵轻声道:“放心吧,这些药都是假的。”
叶云锡失声道:“假的?”
东方才见他一时失声,拍了一下他的胸脯道:“小点声”
叶云锡见东方才一脸坏笑,心中颇为无奈。
他淡淡看了一眼此时同样满脸担忧的林婉如,走了过去,当下将此事告知,才见她松开眉头。
另外一边东方才见已经将“毒药”给一行人喂下,待他们情绪稍微稳定,然后解开几人的穴道,扫视着说道:“现在有谁不服?”
众人面面相觑,现在都吃了“毒药”哪个敢说一个“不”字。
东方才见没人说话,又道:“既然没有人不服,那接下来这趟镖就给小爷好好走!”
众人冷冷盯着东方才,却是没一个人吱声,也不走动,就连刚才义愤填胸的老者都一言不发。
在江湖上,走镖的人哪个不是为了银子,倘若用银子和命作比较,结果可想而知,谁都不想丢了性命。
但他们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有自己的气节,要他们这么快就心服口服,是大不可能的。
不过东方才知道众人被他唬住,微微昂头,故作高傲的说道:“从这里到临安这段路程,若是有人存有异心,想反咬一口,莫怪我到时不给解药。”
这些人虽仍然有所气愤,不过此时在人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呢。
众人被迫无奈,只好纷纷点头,在东方才的吆喝下开始走起镖来。
这个时候镖队已经缓缓前行,东方才看着叶云锡二人,微笑道:“叶兄,嫂子,咱们也走吧。”
说完自个儿上了白马,也不顾身后满脸羞涩的林婉如和尽显尴尬的叶云锡二人。
“我们也走吧……”
叶云锡痴痴傻傻的挠了挠头,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就如叶云锡这样的高手,遇到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也得败在石榴裙下。
林婉如脸色微红,柔声回答。两人一齐上了马,快跑两步,赶上镖队,与东方才并走,三马齐驱。
一行人翻过小山,突然只觉眼前一亮,望见不远处有几个镇子相连。一番事情过后,此时将近黑天。
镇子上灯火通明,一条横穿整个镇子的河流上飘荡渔船的火炬照亮了整条小河,船只你来我往,好生一副“江南水乡古镇图”。
林婉如虽出身高贵,见识比一般人宽广,目睹此景也不禁感叹江南的风景甚美。
不知不觉中,一群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东方才望向天空,见日落西山,为时不早,大喝几声,命令众人去往顾着投宿一晚。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镇子,将镖车停在镇子外,用枯草加以掩盖。
随后寻得一家客栈,进了客栈,他们就占满六张桌子,东方才掏出银子朝店老板要了几间客栈,然后六桌上了好几个菜好让众人填饱肚子。
众人赶路一天,肚子饿的咕咕作响,见饭菜一上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吃完饭后,众人坐在椅子上谈天论地,喝酒划拳,东方才朝掌柜要了几壶酒,将自己腰间的酒葫芦灌满,走过来看着林婉如和叶云锡道:“谈天怎么还能少的了酒呢。”
叶云锡闲道:“谈天和喝酒两不相关,为何少不得。”
东方才忽然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喝酒谈天实乃绝配,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乐事了。”
说完,把酒倒满二人的杯子,举杯邀请二人同饮。
叶云锡看了林婉如一眼,见她一脸犹豫,一把举起她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她不会喝酒,”说了一句,举起自己的杯子同东方才一敬,说道:“我替她喝。”
东方才一笑,登时脸上神飞色动的看着二人,笑着道:“护媳妇,真男人!”
叶云锡白他一眼道:“休在胡言乱语。”
就在此时,门口走进两个汉子,其中一个身如虎豹生的一张马脸,另一个身形矮小,扫把头。
放眼看去,二人年纪不过二十七八,身上穿着黑色劲装,腰间各自配着一把玉头长剑。
那彪型汉子走进门来,大声吆喝道:“掌柜,要一些干粮。”
话毕,付了银子,待掌柜拿完干粮后,一把接了过来,片刻没有停留,径直走出门口。
东方才扫了二人一眼,摇了摇头道:“这俩人怎么拿了干粮就走,大半夜还想赶路。”
叶云锡也叹道:“怪人,绝对是怪人。”
话一说完,却听掌柜搭话:“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这两日已经有好几人到我的客栈不打尖,不住宿,只是要了些干粮就匆匆忙忙离去。”
叶云锡脸色一变,奇道:“还有此事?”
客栈掌柜苦笑道:“原本还以为咱家客栈人家看不上眼,我人脉广,可这一打听,方圆十里的客栈都没见过他们人影。”
叶云锡面色一凝,先前在树林他也见过这种人,不免有些狐疑:“那这些人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掌柜摇了摇头,他终归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只道自己的客栈饭菜不受欢迎,才去打听打听,哪里对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感兴趣。
叶云锡见掌柜摇头,也不再索问,看向林婉如淡淡一笑道:“婉如姑娘,不知你可来过江南。”
林婉如嫣然一笑,似乎甚是欢喜,点了点头说道:“早些年和父亲来过江南。”
叶云锡问道:“那你觉得江南风景如何?”
林婉如苦笑一声,柔声道:“家父他老人家忙于公务,匆匆而来,匆匆而走,所致没能好好欣赏一番江南水乡的绝世景色。””
说着有些神色落寞,叶云锡知道她想起父亲,索性来着她的玉手小跑出门外,大笑着道:“那今日你我就好好逛逛这江南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