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的人都笑了。
驼老三瞪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小子,可真是一直没变。”
几个人互做引见,相识甚欢,便开始唠些江湖上的琐事。
东方才又回到刚才的话题,道:“总舵主收到信了吗?”
驼老三突然脸上拉了下来,正声道:“你劫的银子留下一部分,其他的已经运到总部了,不过总舵主他……”
说到一半,驼老三突然顿住语声。
东方才又喝一口酒,淡淡道:“他怎么了?”
驼老三沉吟着道:“他被程破晓捕了。”
东方才笑了,似丝毫不放在心上。
驼老三奇道:“你笑什么?”
东方才淡淡道:“捕了便捕了,着急什么?”
驼老三嘴角牵动,却未说出话来。
东方才眼珠子一转,笑道:“你觉得总舵主武功如何。”
驼老三沉吟着,缓缓道:“天下鲜有对手。”
东方才道:“他凭借什么才能做到鲜有敌手?”
驼老三顺嘴说道:“轻功。”
东方才又道:“是了那他为何会被捕?”
驼老三似也觉惊异,又沉默了半晌,失声道:“你是说,总舵主他故意”
东方才不等他说完,点了点头道:“是咱这次行动可是艰难重重。”
叶云锡插话道:“要是有了内应就顺利许多怎的?你们也要刺杀程破晓?”
东方才笑道:“正是,不然我们也不会把叶兄你留下来了。”
叶云锡点了点头,笑了。
相比有了这些人相助,刺杀程破晓又容易了几分。
叶云锡突然又问道:“你们是什么帮派的人?”
东方才道:“忠义堂。”
叶云锡目光闪动,奇道:“哦?”
他竟然没听说过这个帮派,想来这边高手集结的帮派不当如此无名无分。
东方才似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忠义堂你没听说过,那聚义帮你总该听闻过?”
叶云锡笑道:“自然,聚义帮北上抗蛮,无论男女老少人人都敬佩三分。”
东方才道:“我们就是聚义帮中的核心,平时都是秘密行动,从来没有抛头露面。”
叶云锡疑惑道:“那为何这次刺杀程破晓你们竟然倾巢而出?”
东方才叹道:“二把手带着聚义帮的兄弟和正规军队联合北上抗蛮,一开始战无不胜,但到最后却连连退败,连帮派二把手也死在战场。”
叶云锡眉头一皱,问道:“此次行动是因为你们帮派没人?”
东方才道:“非也,聚义帮虽死伤惨重,但留在帮派的兄弟也不少。”
叶云锡又忍不住问道:“那为何”
东方才长长叹了囗气,喃喃道:“你可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
叶云锡脸上一变,道:“是谁?”
东方才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突然长长叹息了一声,一字一字道:“程破晓!”
叶云锡又忍不住了,道:“什么!他不是江南的总兵,怎么干涉边疆的事去。”
东方才轻声道:“你可知道朝廷抗蛮的将领是谁?”
叶云锡摇了摇头。
东方才道:“程破晓的儿子程少冲。”
叶云锡道:“那他怎的害死聚义帮的兄弟,总不能在战场上杀自己人吧。”
东方才苦笑道:“没错不过用的却是暗刃。”
叶云锡道:“哦?”
东方才突然沉着脸道:“程破晓勾结蛮人,将军营布防图交给他们,蛮军夜袭军营,不打他程少冲的军队,专打我们帮派的兄弟。”
叶云锡浓眉紧皱,道:“那他们怎么和朝廷交代,皇上难道能够坐视不理?”
东方才脸色立刻也变了,皱眉道:“如今蛮人入侵,西北地区已经失守,程破晓任职江南总兵,势力宏达,隐隐盖过皇帝。”
叶云锡不在说话了,他的眉头紧紧拥蹙着。
泱泱大国,居然连一个小小的蛮国都难以应对。
唐唐皇帝,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江南总兵都要退让三分。
作为华夏子民,岂能不感到羞愧。
东方才长息道:“如果没人将程破晓这狗贼刺杀,恐怕天下就要变了天。”
驼老三喝一杯酒,附和道:“程破晓如今已经收买大部分江湖人士,其心可诛啊。”
杨生智道:“我看他就是想控制整个中原武林,然后好联结蛮人,一统天下。”
驼老三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叹道:“没想到这人喂口竟如此大。”
叶云锡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突然失声道:“不对!”
东方才看向他,皱眉道:“什么不对?”
叶云锡道:“先前我们在客栈遇到那两个赶路的人,他们”
他顿住语声,望向东方才道:“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东方才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哪里认识那两人,甚至都没放在心上。
东方才道:“怎么,那两人有什么问题?”
叶云锡沉默半晌,喃喃道:“奇了怪了,你不认识他们?”
东方才又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叶云锡沉吟着,缓缓道:“听他们口语应该不是江南人士,不知道为何马不停蹄赶来江南。”
东方才又饮酒笑道:“有些事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徒增烦恼罢了。”
叶云锡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东方才给他倒上酒,笑道:“说不定他们千里迢迢赶路江南讨酒喝。”
叶云锡沉默着,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突然看见小桥上走了一队人马,叶云锡朝他们望去,竟是一支朝廷的军队。
军队中举着“上官”的二字大旗,军队中间还有一匹马。
抬头看去,马背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的脸如同花一样美丽。
她没有低下头,只是望着雨景。
马儿走过小桥,来到亭子前突然停下。
那女子下了马车,走进亭子,拱手说道:“几位侠士,可否借小亭避一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