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越提问邱慧珊问话结束，天已经黑了。
回去的时候弯去理化实验室，想看看化验结果出来没，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施南学闷头从里面走出来。
“施队?”
“你来得正好，我来了好几遍，终于出结果了，你看看。”
施南学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丰越，乔楚也探过脑袋一起看，瞄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乔楚有些激动：“我的天啊！白芹真的死了，邱慧珊果真是白芹的女儿，对于亲生女儿来说，她心太狠了吧？可惜，她已经不在了，我们无法得知她的真实想法。”
“可不是？”丰越附议。
两份报告，一份是比对1205的女尸是否为白芹，现在已经证实确系白芹本人，那么现在住院的白芹说的话就完全被证实，她确实是按照一个月一万块租来的，这个班上的真值，即有个当老板的儿子天天围着自己叫妈，除了月工资，还经常买衣服鞋子还有一些高档补品，她白天坦言，如果不是警察问得紧，她已经进入角色了，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看那一份。”乔楚提醒发呆的丰越。
丰越收回思绪，看下一份报告，这一看，也证实刘冬青编写的程序效果很好，他长叹一声：“哎……”
“好家伙，这就对上了？”乔楚一看，都对上了，还有点失落，毕竟他从刘冬青口中听到，王达明父母对于找到儿子这件事，还是抱很大希望的，现在比对出结果，儿子没了，老两口不知道能否经得住打击？
“施队！我们去会议室合计一下。”丰越指指刑侦小楼的方向。
“走。”
三人回到会议室，刘冬青正敲着两腿给自己放松，谢红也靠在墙角强行给身体做拉伸运动，老张抱着茶杯一口一口品，看来下午的饭吃的效果很好，目前一个个都没有饿的迹象。
“男神！你回来了？”刘冬青一眼瞥见丰越手中的纸，问道，“结果出来了？”
“是的，1205那具完整女尸已经证实是真的白芹，她的dna和邱慧珊已经对上，确系母女。”丰越慢慢走到位置上坐下。
“王达明呢？”刘冬青又问。
“一样！完全一致，明天通知家属来认尸吧。”丰越声音不太好，乔楚已经暖心地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等丰越喝了两口水，刘冬青才说：“你走后，我已经从密密麻麻的脸中，找到了一个符合视频中的人，也已经发了协查通报，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也证实了，此人叫水一清，h市人，但是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去，片警对他们那一片非常了解，所以他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但是，我还是请张正一，明天白天去跑一趟，拜访一下他的父母，原籍地址就在小于号附近。”刘冬青说完看着丰越，观察他的反应。
“小于号？”丰越的神经线体又开始闹腾，不过在最短的时间内被他压回去，淡淡地问，“张正一值班？”
“是的，听声音有点情绪不高，看来上次的案子对他打击很大。”刘冬青解释道。
“那个案子，对整个h市都是不小的打击，直接参与案子的人，有不少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他能正常上班算不错的了，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第一个直接参与案子的人。”丰越又喝了一口水。
“是的。”谢红在墙角幽幽地说，她对h市的阴影应该最重，她也在那个案子中，失去了一只眼一只肾，虽然用了最尖端的科技装了义眼，但是她的那只义眼不能代表她自己看见的东西，她看见的东西可以反馈回终端服务器，但是，那只眼看见的东西不会反馈给主人，不会告诉主人那些都是什么。
几个人都不吭声了。
“干啥呢？屁大点事儿，别这个鬼样子，赶紧聊案子，聊完都去洗洗休息。”谢红一看空气完全停止了，立马虎着脸抬高嗓门喊了一通。
“男神!提邱慧珊怎么样？”刘冬青立即转移话题。
“跟上次差不多，她对白芹疼爱杜宇的事情十分憎恨，所以选择利用杜宇的心理疾病，让他在治疗中不断被自己植入暴戾意识，这些意识就像一颗颗不定时炸弹，只有有合适的诱因，就可能一触即发。”
“那就说，你推测的那个介质未必就是在杜宇的公司里，一次次去复诊才是介质？”
“不是！复诊，只是一个种植的机会，而诱发导致释放心底恶魔的，必须要有转接，也就说我们俗称的媒介，而这个媒介可能是人，可能是物，也可能是正在看的电视，我目前还不能证实，这个刘经理是一个媒介，还是能够带来转介的诱因。”
丰越说完，刘冬青表示不太能理解，他摊开手问：“那么，这个刘经理要如何当一个能够起到转介作用的诱因？哎呀我去！我说完，更糊涂了，你的意思是说，刘经理是一枚棋子，然后这枚棋子因为可以自由行走，所以在当媒介的时候，有不确定因素？”
“对！所以，她只能作为一个转接媒介，也就说，可以当做一个诱导发病的点。”丰越将剩下的半杯水喝完，看向乔楚，一个字也不说
“我知道！你要咖啡，我去化验室给你整点。”谢红看出丰越的意图，不等乔楚发话直接起身跑了出去。
“我去！这么复杂是为什么？只是为了报仇？这个有点过了吧？想复仇，干啥不行？非要这样？”小刘同学表示不可理解。
“有的人，拐弯抹角地害人，不一定是不想自己动手，而是想通过丑化某人、或者诱导某人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而曝光在大众的眼前，遭受世人的鄙视和谩骂，从中得到来自心灵的慰藉，这样的人，往往在童年或者少年时期心理有无法治愈的伤，又因为年纪尚小无法复仇或者没有能力与之斗争，所以才会让仇恨的种子一直心底滋生，还要想方设法掩饰它已经茁壮成长的势头。”
“往往在这样的情绪下成长，时间久了都会有点变态，或者两极严重的情绪，所以，这样的人在成年后做出任何举动都是可以看做是童年阴影的延续发展，所以，我才让不哥和叶哥去找江天成，现在一直没回来，一定是蹲坑去了。”
丰越腾出一只手，一直在桌面上敲敲敲，施南学坐着看他们分析，听手指舞的节奏，上下眼皮已经到了毫不顾忌非要相互拥抱的地步了。
“施队！还没吃完饭吧？你去吃饭吧，我们下午四点才吃的午饭，现在不饿。”丰越发现了施南学硬撑着的样子，连忙收起打节奏的手。
“成！我先去吃点，有什么赶紧联系我。”
施队刚走，谢红就抱着两排咖啡走进来：“丰越！管饱。”
“你出去买了？”乔楚一块包装盒就知道，这丫头刚才出去了。
“我刚才差点就去鉴证那边了，想起来昨天他们就说咖啡没了，也没时间去买，白瞎了一个好的咖啡机，这咖啡机还是丰越在的时候，置办的家私，他们都当宝，天天喝。”
一人提一杯咖啡，丰越闻着咖啡的香气，感觉消失的力量又回来一点，便看看刘冬青：“冬青！这个水一清的资料呢？有没有？”
“你来之前我查了，没什么特殊的，我还深挖了一下，这个人的社交媒体，发布的都是吃喝玩乐，而且都是穿奇装异服，每天晚上搞直播，打赏的人有男有女，真没想到，现在人都喜欢这款的。”
刘冬青说完，将微电脑里的影像传到大屏幕上：“来，这家伙的直播平台我也找到了，不过最近没出来，我刚随意加了几个在这晃的人，假装是等直播的脑残粉，你们看看聊得如何？”
大屏上出现网名叫刘刺豚的，和三个人的对话，乔楚偷笑，刘冬青愤愤地说：“笑个屁！平时都喊我刺豚，我就不能给自己起名叫刺豚吗？”
“能！您请便。”大家决定憋着不笑。
“刘刺豚，以前没见过你啊？”外号叫鸭子的人问。
“我之前叫野蔷薇，前一阵儿跟一个娘们儿吵起来，骂得有点难听，账号被封了，我刚换了号重新申请的，我刚来就不见他了，出啥事了？”刘刺豚发出一串愤怒的表情，然后又加上疑问。
“好像是和人打架，住院了。”小麻雀说。
“真的？”鸭子惊讶的表情占据了很大的空间。
“骗你干嘛？你问墙头草啊，他和我是线下认识的真朋友，那天我俩去医院看望病人，在病房里看见一个护士推着他在草地上转，我俩喊了一声，他回头看看，但是没有理我们。”
“没错！”墙头草说话了。
“是不是得罪哪个娘们了？”刘刺豚问。
“他？男女粉丝都多，谁知道得罪的是汉子还是娘们？我们都是奔着他的身材去的，每次直播的时候，他那个身材穿上各式制服，真是隔着屏幕都觉得香气四溢，每天晚上打赏的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墙头草发了一个掩面的表情。
“他除了穿各式制服，是不是还喜欢直播睡衣秀？”刘刺豚问，觉得自己太突兀，又解释道，“我来时间不长。”
“是啊，这家伙脑子有病，睡衣秀时经常用剪刀将睡衣剪成一条条的，反正第二天他会再去买。”
后面的话刘冬青也不轮播了，反正意思大概已经了解到。
他关了聊天窗口说：“看见没？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个巧合，我的程序可以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男人和女人撞脸的事情也很正常。”
“你们看我筛出了一万多张外形酷似脸的时候内心是多么崩溃!这家伙住院的地方，墙头草已经跟我聊过了，明天去医院问问就知道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个巧合。”
“医院里的白芹因为长得像真白芹，所以她替代了白芹，那么去小公寓找杜宇的那个又是谁？”丰越问。
“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