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咱这都来第几回了？我这几天根本做不了生意，瞅瞅这地儿，还有人吗？咱不能跟哥们儿透露个一二吗？这特么究竟出了什么事啊？非要大张旗鼓地查？”
再次查到刘清奎的麻将馆，他的脸上已经没有最初配合的笑容了，只剩下哭相和愤怒，却又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做出十分委屈的样子给李源看。
“哎！自己想去。我也是奉命行事，莫怪啊！”李源摸摸下巴，又想到丰越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样子，连忙松开手甩甩，“嘿嘿！你自己想想去。”
“不能透露个方向吗？”刘清奎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又陪着笑脸问。
“不能，自己想，最近有没有不老实啊？有没有做不好的事情啊？”李源毫无头绪地说了一句。
“我这上哪儿想去？我一出来就开这个店过日子，我这也是有批示执照的，不开店我吃啥啊？我的李哥哎！你慢走，明天可不要再来了！”望着李源等人驾车离去，刘清奎真是哭笑不得。
“奎哥！你不是路子野吗？不能打听打听吗？”和刘清奎一起刑满释放的一个小伙计冒出脑袋，望向一团尘土，心疼地看着他的奎哥，这要是没生意了，吃啥？
“就你特么话多！我哪有路子？你不看看我都多久没混了？”刘清奎嘴上骂着，心里却认真盘算起来，难不成这海京真出大事了？否则警察不至于这么没日没夜发疯地行动，我咋感觉这些人是故意每天来清场子呢？但是，也不对啊，要是故意不怕我们投诉吗？哎呀！透头疼。
“奎哥？”小伙计推推发呆的刘清奎。
“我出去一下。”刘清奎跟他知会一声，迅速开车离开。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城西城南城北，一些人为了不在市里面引起注意，酒吧都开到了城郊，这也给警方每次行动带来好去处，一有案子首先去的地方就是城郊的这些酒吧，一来二去的，他们远远听见警笛声就心惊肉跳。
城西春雷酒吧老板卢春雷，曾经也是海京的名人，混吃混喝打砸抢的事情没少干，后面跟着一群小屁孩讨生活，也算是耀武扬威过，此刻人家正对着来清查的警察赔笑脸。
自从出狱开了酒吧，带着一帮小兄弟慢慢脱离了原来的生活，眼看日子走上正轨，美好的未来在对自己招手，最近警察忽然开始没日没夜地检查，也不说具体查什么，关键是天天来，他已经要疯了，最近客人已经少了一半还不止，再这样下去，估计离关门不远了。
“我说大爷们！我真是要跪下拜你们了，出啥事了？非要大张旗鼓在市里闹腾。”卢春雷满脸堆笑，但是那样子比哭还要难看。
“这个要你们自己琢磨，最近有没有收留一些奇怪的人？”查这一片的是特警，他们最大特点就是不苟言笑一身正气，队长邵军板着脸硬茬茬地说，“想好了再回答。”
“哎哎！我说队长，想好了他也没有啊，我这里都是老客熟客，有生人我就看见了。”卢春雷哭笑不得。
“今天到这，收队！明天继续。”轰一下特警们瞬间散去。
剩下卢春雷和一帮看热闹的弟兄傻呆呆地半天没回神：“我卡！明天还来啊？”
“我出去一下。”一群人围着卢春雷，他也不说话，最后撂下一句话也开车跑了。
海京市公安局刑大，重案组综合会议室，丰越坐在大屏前默默注视现场发回来的视频。乔楚现在就像个贴身男保姆，及时准备好水、咖啡还有一些食物，保证他的头儿不会因为脱水和饥饿而‘英年早逝’。
喝了水，吃了饼干，丰越的脸依旧冰冷无比：“姑娘！这些人已经开始主动出去寻找线索了，我想很快就会有反馈信息回来。”
“你咋就那么坚定？万一是错的呢？”乔楚脑子里闪现，丰越提出清查行动时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就像见了鬼一样盯着他。
“错也无所谓，原先的计划反正也一并在进行，清扫行动是为了逼她们快点现身。”丰越微微斜了一眼乔楚，脸上挂满冰霜，“难道你不想快点结案？”
“这话让你问的，我难道还嫌尸体出现的不够多么？”乔楚指着桌角一堆资料说，“就这32具尸体，才找到十个人的家属，还有先前展览的那些干尸，我一想到他们的家人见到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出门，变成尸体回来的表情，我就……”
“别想了，做警察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会面对这一切，只是我们特巡组会比一般警察见得更多，想着我们是为了还他们的公道在行动，就不会失去理智，也不会麻木。”丰越轻轻敲击桌面，指尖触及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节拍，那是他的手机铃音。
“越神！他们开始出动，我们正在跟。”实时画面上，一辆车正在经过一道桥，跟在后面的正是刚才清查麻将馆的李源小队。
紧接着其他画面都传送过来，果然是那些靠地下生意的或者比较火爆的酒吧老板们，都被不停清场行动搞得不胜其烦，纷纷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所有跟踪车辆的画面出奇一致地停在同一个地方，汇集成一个大画面，乔楚跳起来惊呼：“这不是海天酒吧吗？”
“嗯。”丰越没有表情，也许他心里是欣喜的，只是未到最后不敢轻易流露欢喜罢了。
“窃听器都放好了没？”丰越最关心的是这个，他吩咐每个清查的队长必须找准机会在这些场子的老板身上安装窃听器，难怪一个个都拍拍人家肩膀关心地说，好好想想，好自为之。
“现在都高科技了，越神！一下就拍身上了，放心咯！”所有人都传来差不多的话，丰越的万年老冰川才稍显融动。
这帮大大小小的老板们都进入海天酒吧，数了一下大约来了十几个，不算多但是也够整一出好戏了，很快，他们的聊天音频清晰无比地传了过来。
“海哥！这帮警察疯了！”这明显是那个麻将馆的老板刘清奎。
“狗屁！何止是警察疯了？”卢春雷想到这几天天天接待那帮牛板筋一样的特警，脑袋嗡嗡作响，“那些特警更受不了好吧？天天来，天天板着脸，谁特么受得了？这来的次数多了，我差点真以为自己犯啥错了。”
“这咋回事？太奇怪了！最近连小武警都出动了，这帮小坏蛋平时关在部队训练学习，一放出来跟豹子一样，眼睛泛着绿光四处窜！客人都吓跑了，生意咋做？”
“就是就是，再查一星期，估计我们都能关门了！咱这生意一旦被查几次，就等着关门吧，到时都喝西北风。”
你一句我一句先发了一通牢骚，骂也好恨也罢，发泄完了就开始研究对策：“海哥，你这里没被查？”
“屁话！我这离市区最近，第一个就查到我……”海哥骂了一句脏话。
“这个叫海哥的正是海天酒吧的老板，李海。”乔楚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全城的娱乐场所老板的名字和曾经的资料都清清楚楚写着。
“哥几个，这些个兵蛋子们一来也不说别的，光叫我们自己想，我想了两天，我真想出一个来。”卢春雷第一个开口了。
“想到啥了？快说说。”大家一听有门儿，立即激动起来。
“我估计是在海京有逃犯，而逃犯们平时最喜欢的躲藏地就是我们这些热闹的场所，或者更高级的地方，你们没觉出什么来？”卢春雷说。
“海哥，你认为呢？”刘清奎说。
“这样，你们叫人出去查，看这半年有没有人什么要案发生，我猜多半是有命案，不然警察不会那么疯，我们也没犯法，我们怕啥？”李海皱眉说道，“都去找找，问问熟悉的人，查到后汇总一下，说不定举报还有奖呢。”
“嘛嘛的，我们都多久没犯事了？想好好过个日子咋就那么难呢？”卢春雷一脸不爽。
“算了！进去过一天，出来都叫刑满释放人员，查你是应该的。”李海倒算冷静，安慰了两句，又说，“都散了，回去查，查到告诉我也成，直接报警也成，麻溜点。”
“如何？”丰越淡淡地问。视频上的车又开始活动，很快按照丰越的推测，回去后就分出去人在各级场所打探消息，想知道海京最近发生的大案要案。
“牛闪！”乔楚竖起大拇指。
“滚！”
“我这夸你呢！幸好你这不是人的脑子想到一早放出去消息，他们应该很快能查出为什么？”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