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刚做完笔录没多久,警察就找来了那位富二代林茂。
虽然三更半夜的很不情愿,但毕竟是被警察‘请’来的,林茂也只能将所知道的托盘而出:“昨晚我比较早就到了火锅店,我去的时候还没有人,我也没点菜,刚开始的时候是坐在一边玩手机。”
说到这,林茂急忙解释道:“对了,我去那里是因为我最近泡到一个新妹子,就去店里和她视频聊天。
你们一定想问,为什么我要去火锅店和她聊天?
你们别说出去啊,因为我假装自己开了个火锅店。
哎呀,这人都说,‘一睁眼一闭眼,相爱的一天就过去了。’
这话也不知道谁说的,太对了!我在店里不知不觉的就待到了很晚。”
看着在那里自言自语、异常投入的林茂,向来成熟稳重的赵从斌都开始不淡定了,“说重点。”
林茂的思路这才回归正轨:“哦!5号桌的那几个人吧。我注意了,他们好像在谈生意,又像是同一个公司的人。
那个死者(刘背)应该是老板,他话不多,基本就是吃吃喝喝的,偶尔和其他人搭两句腔。
我听到他们谈了钱,谈了像是项目之类的事情。”
这时,林茂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有个细节!”
“什么细节?”李鑫很激动,细节决定成败,说不定林茂就能提供重要的线索。
林茂努力想了一会,“只有死者和那个高瘦的人(关雨)喝了啤酒,其它人都是只喝酸梅汤。
哦,不对,他俩也喝了酸梅汤,其它人没喝啤酒。”
“……”警察。
派出所条件有限,再加上本就是做个笔录,警方并没有让王凡回避。
他坐在大厅里,听着林茂的叙述,听的想笑。
林茂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虽然有富二代的光环加身,但若不加强学习,努力提高自身全面素质,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话,那就只能像他这样连话都说不清楚、讲不明白。
“能不能不要绕,把舌头捋直了再说!”李鑫负责做笔录,可像林茂这样说话,根本没法记。
“我说话有点绕?”林茂有些不明觉厉,觉得警察办案有点死板,过分拘泥于形式,他理了理思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我简洁的说。
后来那个老板像是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没多久,那个女人(孙裳乡)起身过去看了看老板,看样子她应该是秘书吧?
她过去和老板耳语了几句,还蹲下来帮他揉了揉肚子,老板摆摆手示意没事了,她就坐回座位上去了。
老板可能那时候已经不舒服了,很可能当时已经是中毒了吧?如果是的话,肯定不是瞬间致死的毒药,我没估计错的话,从那个老板感觉不对劲,到他发作,前后怎么的也有半个小时时间,除非他当时真是醉酒了。1点之后,老板就不行了,毒性发作了,很快人就没了。
哦,不,他上救护车之前应该还是健在的。
老板出事后那个胖子(张肥)相当激动,根据我的推理,是因为他本来要给那个胖子钱。”
两个警察和王凡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不过好歹他们的学历是真正上出来的,不像林茂那样是被上出来的,还是能抓的住重点。
“你怎么知道的?”赵从斌的直觉告诉他,经济纠纷很可能就是造成刘背死亡的直接原因。
“我怎么知道的?我偶然偷听到他们聊天,胖子说他发现了买家,需要些钱周转,是冲着老板说的。这胖子一副瞻前马后的马仔样,对了,根据我的推理,他们肯定不是做正当生意的人。”
赵从斌疑惑道:“做的不是正当生意?为何?”
林茂很得意:“因为他们鬼鬼祟祟的。我每次一看他们,只要他们发现了我在看他们,说话声音就小了很多。”
王凡在一旁听得直摇头,林茂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但缺乏依据,断案并不能只靠臆想,凭空猜测。
因此,林茂提供的信息也只能当做案件侦破的方向。
已近凌晨4点,再找不到有用的线索,王凡就可能完成不了任务。
也许是运气好,正当他头疼的时候,那位坐在火锅店3号桌嗑瓜子的姑娘被找到了。
不得不说,现在警察的办案效率比以前高了很多。
她叫高晗,身份居然是市局缉毒队的便衣。
最令王凡汗颜的是,缉毒队和刑警队都在一幢大楼里办公,只是上下楼的关系,
他自认为在警局当临时工近一个月来,能叫出整幢楼所有警花的名字,但却不认识高晗,真是人生的失败,
甚至对高晗没有一点印象,这更是失败中的失败,
王凡都没办法对自己有个交待。
“好吧,其实我昨晚是去盯梢的。最近缉毒队在做绿色城市行动,我虽然只是见习警员,可是我也想做点大事,以后好转正升职呀,嘻嘻。”高晗大大咧咧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跑题了。
不得不说,在做笔录方面,高晗明显是上过学的人,跑偏了以后还能绕回来,“所以啊,局子里接到了匿名报案说是幸福里小区有些人像是在贩毒,我就主动申请调查,在安插走访了几天之后便盯上了这四个人。
根据我的观察,他们应该是毒贩,可是我还没拿到确切的证据,这几天我都在跟着他们。
昨天他们去了火锅店,我也去了,而且找了一个很好的观察他们的位置。
可是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的头刘背出事了。
我看八成是内讧,被另外几个人干掉了。”高晗分析的头头是道,为案件的侦破提供了重要线索。
“待人宽厚的张万龙应该不是凶手,他没有作案的机会和动机。凶手就隐藏在和刘背吃饭的那三个人当中。”王凡现在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找出真凶。
两位警察十分激动:“太好了,你描述一下昨晚看到的事情。”
高晗很得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哦对,我这里有笔记。”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扬了扬,显得很专业,“喏,他们晚上9点15分进的店里,我佯装去看菜单的时候在他们桌子那儿绊了一下,贴了个窃听器,我这都有录音。
案发后我回去也听了一下,虽然没有关于他们贩毒的确切证据,但是明显那天的主题是孙裳乡怀孕了,她还准备和关雨最近把婚事办了,他们请这顿客,希望刘背准许他们离开组织一阵子,关雨还希望刘背给他们一些钱来置办婚礼的事情。
你瞧,他们用的词是组织,这分明就是毒贩。
刘背呢,答应给他们5万块钱,不用还,但是请假是不行的,组织离不开他们。希望他们能以大局为重云云。
说到钱,张肥借机问刘背也要个5万块钱,说是家里人病了,急用。
刘背一口回绝了他,大意是说他本事没球一点,天天要钱。张肥就不开心了,说是刘背偏心。刘背说了句隔壁周鱼可是从警局白拿了10万的,你咋不眼红呢?
关雨听了,让张肥赶紧不要先提这事了。张肥就没说话了。其它他们的聊天倒没啥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唠家常。”
“这些好像证明不了他们四个是毒贩吧?”赵从斌提出了疑问,在场的几个人都疑惑的看着高晗。
高晗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们这可就问对了,为什么我确定他们就是毒贩呢?
因为他们提到了周鱼这个名字,和10万块钱。周鱼是个瘾君子,他之前来警局举报过一个贩毒链,警局奖励了他10万块钱。
刘背提到的周鱼,分明就是同一个人,那么他们肯定也是这个链条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