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按下通话键,静静的等着,他倒要听听这个书呆子到底要干什么。同声翻译器传出来的正是严子新的声音:“小青,我请求你,让学生们都进去。可以吗?”
“我没有说不让他们进,那四个情况不对,需要进行隔离检查。其他的都可以先进来。”小青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波动。
严子新又说道:“我是说让他们全部进来,包括你说的四个人,他们不会有问题的。我保证!”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小青的脸上已经罩了一层寒霜。
严子新拍拍自己的胸脯,“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我用性命担保,他们没有被异化,手机异化的人我们都见过,不是他们这样的。小青,求你了,可以吗?”
“严子新,我再跟你说一遍,收起你那一套可笑的书生气。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手机异化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一路过来,情况随时都在变化。你想对你的学生负责,那么我告诉你,我更要对这基地近十万人负责!”小青的双眼已经有些冒火了。
“这、这、你!”严子新被她驳的有些理亏,但看着自己的学生哀求的眼神,心里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在警卫的劝说下,依旧挡在学生前面。
小青见状重重的敲了一下控制台,“真受不了这个白痴,你们两个跟我出去!”说着带了两个黑衣警卫向四号通道的大门走去。
严子新见大门开启,小青带着警卫走了出来,赶忙迎上去说道:“小青,算我求你了,让他们都进去可以吗?他们都可以互相作证,这一路都没有被手机异化人追到,他们都是正常的。”
小青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你能不能长长记性,大胡的死你忘记了吗,能不能不要再意气用事了!再说了,我只是把那四个学生进行隔离检查,又没想把他们怎么样,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严子新犹豫了,踌躇一会儿,说道:“检查的时间需要多久,我想陪着他们。”
小青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没有问题,大概需要一小时,你要陪同,我不反对。”说着朝在场的黑衣警卫一招手,就准备去带走那四个需要隔离检查的学生。
严子新朝四名学生和蔼的说道;“老师在这陪着你们,不要怕,没事的。让其他同学先进去。”他刚想招手让剩余学生按序进入,却听到这群人里一个高个男孩叫道:“老师,我们是一起来的,一路上跑散了好多同学,只有我们这么些人了。他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要检查我们!”
严子新看了他一眼,“何晓,不要乱说话,快点和其他同学进去,这里现在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这时又有一个长发女生站到何晓的身边,“何晓说的对,他们凭什么检查我们,要进一起进。”
严子新指他们说道:“你们、你们,胡闹!老师的话也不听了吗?”
小青却突然笑了,“好啊,非常好,没想到你们这么团结,严老师真是教导有方啊。”严子新纳闷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既然这样,我们不查了,你们就都待在这吧,出了问题不要来找我!”
小青说完转身就要离去,严子新刚想劝阻,不想何晓却大声的喊道:“老师,你看看,他们根本就没想让我们进去,才故意找的这些借口,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同学们,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不用管这么多,冲进去!”一边的长发女生也随声附和着,二十多位学生情绪又开始出现波动了。
本来已经向基地里走去的小青突然停了下,慢慢的转过头,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笑容,这时严子新也察觉出了一些问题,眼神凝重的看着何晓。
“本来我还不确定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就等你们自己出来跳梁。怎么,怕同伙都被查出来了,没了帮手是吧。”小青慢慢走了回来,眼神又渐渐冷了起来。
两个黑衣警卫迅速上前控制了何晓与那个长发女孩,严子新虽心中已有疑问,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小青,他们确实有些可疑,但我刚才看过了,他们都没有手机,能不能再查查,不要弄错了。”
没等小青说话,何晓开始大叫起来:“同学们,看到没有,我们都这样了他们还要欺负我们,大家不要怕他们,跟他们拼啊!”二十多个学生开始变得有些躁动,慢慢向小青他们围去。
小青冷笑了一下,丝毫不见紧张,接过黑衣警卫手里的机器,慢慢走向何晓与那个长发女孩,严子新看她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那部可以产生阻隔微波的仪器。
“严老师,这东西你是用过的,相信它会给我们答案的。”小青说道。
见到小青拿着这东西向他们靠近,何晓与那个长发女孩开始不停的挣扎,渐渐全身发抖,眼神变得凶狠,叫嚣道:“同学们,他们要杀了我们,大家快来帮我们啊,快……”不等他说完,小青将仪器举到了两人面前,只见他们的双眼渐渐布满蛛网状的红丝,脸上出现数条神经传感连接线,两人惨叫一声,同时失去了知觉。
这时季晶杰教授从后面匆匆赶来,“2号,博士让我来帮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你来的正是时候,看看他们还有救吗?”小青指了指地下的两个学生。季晶杰看到他们的样子,显得有些吃惊,顺着神经传感线仔细检查了他们的头部,一脸的失望的摇了摇头,“太迟了,神经传感线已经与大脑神经连接,从那时开始,他们就已经不能再恢复了。”
虽然严子新知道这两个学生有问题,可眼见他们倒在自己面前,而作为老师却什么也做不了,心里的自责无法言表,整个人变得像木偶一样,不声不响的站着。
突然,季晶杰大喊了一声:“小心!”严子新顿时感到后背生出一股寒意,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