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旁边的村妇见此情景伸手就去扶她,手刚搭在三婶子身上二哥就察觉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村妇的整个人飞了起来,哄一声撞在墙上,墙上挂的簸萁,帘子掉了一地,村妇大头朝下滑到地上,脖子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眼看是不能活了。
周围的村民如受惊的野兔呼啦一下散开,村长还算能稳住架,招呼大伙一起上,凭着几十年在村中的威望,真有两个年轻小伙子合身就扑上去,二哥和秦刚也动了手,一个小伙子刚要搂住三婶子的腰也飞了出去,墙角的大水缸被哗啦撞碎,三婶子如此力大无穷哪像个普通农村妇女。
奇怪的是当二哥从后面抱住三婶子时发现三婶子也没那么大力,秦刚和另一个小伙子也分别控制住三婶子的手脚,三婶子拼命挣扎,三人合力也没让她挣脱,周围又上来几个村民,一起把三婶子牢牢摁在地上,见局势受到控制大伙刚要松一口气。
被摁在地上的三婶子拼命仰起头,纷乱的头发下是一张狰狞到走形的脸‘都得死,你们都得死’,三婶子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个声音要年轻的多,‘都得死,你们都得死’三婶子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二哥压着三婶子的一条胳膊抬头看向村长,想让村长拿个主意,却看到村长震惊莫名的脸,村里连续出了这么多事情也没见村长的表情这么震惊。
‘村长’二哥大喊着把村长从震惊中叫醒,‘押去村里的牛棚’村长吩咐,三婶子这会像是脱了力也不挣扎了,村里的牛棚是用胳膊粗得木头围的,三婶子被五花大绑关了进去,本来村长安排二蛋和村里的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看守,二哥惦记从这诡异的事情中查双阳的线索,主动要求协助看守。
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二哥一眼就留下二蛋二哥秦刚三人看守了,三婶子这回彻底消停了,怎么捅咕都没反应,二哥秦刚就和二蛋聊了起来,一聊才知道从昨天王大哥到乡派出所报案后,村长又安排了两波人去报案都音信皆无,二蛋作为土生土长的村里人,信誓旦旦的说近十年来村里极少来陌生人,更没有脸上有疤的男女来过,二哥看看手上的电子表已经到午夜十二点了。
村里只有村长家和这个牛棚还亮着灯火,村里不通电,用的是嘎斯灯,也挺亮,就是味道难闻点,夜空静谧,远处传来不知道什么昆虫的叫声,此时,二哥指尖变凉。
心道不妙,拔出‘求是’三步两步窜到牛棚木板盖子上,伏腰四看,原本舒适的田园夏夜此刻变得很人,灯光的内外仿佛两个世界,有灯光的地方温暖安全,没灯光的地方就像是有什么噬血的怪物张着大嘴审视着这个乡村。
‘都得死,你们都得死’歇斯底里的喊叫响边整个村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二哥从牛棚顶上看了一下秦刚,秦刚摇摇头,表示三婶子没有异动,‘都得死,你们都得死’喊声回荡,村长家的大门呼的一下打开。
灯光从敞开的门泄了一地,从门内陆续走出五六个人,都是村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之前聚在村长家开会,几个人赶到牛棚,看见不是三婶子喊的一时也没主意,二哥跳下牛棚。
‘’村长,先把大家集中起来,别在出事了‘’二哥和村长说。
村长看了看左右,那几个开会的人都连连点头,他们在开会,家人可都不在这。
‘’行,两人一组,把所有人招到村东的废庙里’村长说。
村东有个荒废的寺庙,庙里泥塑早就面目全非,看不出供奉的是哪路神仙了,庙分主殿和左右分殿,中间场地空旷,村里也就百八十口人,不一会就安置完了,村长又召集几个人要去主殿后的小屋开会,二哥和秦刚也想凑过去,被村长拦住了‘村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还是别管了,天一亮我安排了几个人一起去乡里,你们一起走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二哥脑袋飞转,在想这个事情到底和双阳有什么关系,来之不易的线索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我们不能走,实话说了吧,我们就不是收药材的,我们是看出你们这里要出事来帮你们的’秦刚胡诌起来脱口而出。
‘帮我们?你们不来什么事也没有,一来就出事,我看就是你们搞的鬼’,村里一个年轻人激动的说,他家就有人在王大哥之后去乡里至今下落不明。
‘我们搞的鬼?出事的时候二蛋都和我们一起,我们干什么了?三婶子还是我们帮摁住的,之前三婶子力大无穷你们都靠不了边,我们老二抱住她,她就老实了,知道为什么吗,看见老二手里的东西吗,那是法器’秦刚比二哥更像江湖术士。
年轻人固执的认为事情和二哥秦刚有关,要求村长先把他们绑起来。被村长历声吓止,‘和他们没关系’村长周围的几个老人也没吱声。
二哥看看村长看看那几个老人,事情确实太巧了,他们前脚刚到村里就出事,这些人都没丝毫怀疑,看来他们知道些什么。
‘就这样定了,明早你们就走’村长坚持。
秦刚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被二哥拦住了,秦刚看见二哥搓了搓手指就识相的没继续,警惕的看着周围。
‘都得死,你们都得死’,来了,声音忽远忽近,近似在耳边,凄厉刺耳。远似在天边,哀怨飘渺。一时间这声音仿佛弥漫到整个世界,胆小的村民瑟瑟发抖,胆大的也面如土色。
就连秦刚也不时舔着干裂的嘴唇,刚才指责二哥和秦刚的年轻村民此刻也背贴着庙里的立柱惶恐不已,也许是恐惧也许是愤怒也许是保护家人的欲望,这个年轻村民猛地冲出,冲到空旷的院子。
‘出来,冲我来’
‘出来,冲我来’
‘都得死,你们都得死’声音越发凄厉
‘出来,冲我来’声音逐渐亢奋
年轻村名边喊边出了院子穿过空荡的庙门来到废庙前的空地,村民们争相呼喊他回来,却没有一个人敢跟过去,年轻村民紧握双拳像是时刻准备战斗,可他不知道敌人在哪,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年轻村民双手摁住自己的胸口,然后慢慢倒下,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几下静止不动了。
‘都得死,你们都得死’声音响起在倒地的村民的身畔,然后就是一片寂静,夜色黝黑辽远,二哥转身看着村长,村长颓然的蹲在地上,那几个老人也面如死灰。
‘村长,连续几次出事都发生在我不在的时候,刚才那人也是离开我附近才出的事,我抱住三婶子的时候她就没那么大力了,无论是什么,看来他都顾忌我的法器,你再不说清楚我真的帮不到你了’二哥试图说服村长,村长抬头看向二哥,眼神充满绝望但还是摇了摇头。
‘你就等着村里人死绝吗,你的外孙也在这里’秦刚添了一把火。听到这句话村长身子一震,缓缓站了起来,看了一下那几个老人。
他们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都有恳切的目光,村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也吐出了全身力气。
指着其中一人说‘老四,当年的事情你来说吧’,老四是这些人里比较年轻的,大约五十几岁,也没推脱,讲出了一段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