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
那个将军看到那抹身影的瞬间,心下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铿~锵~”
随着兵戈相互接连碰撞的声音,瞬息之间,一个骑兵方阵便排列好了。刀枪如林,笔直的指向陆小风。
冰冷铁血的煞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进攻!”
将军一声怒吼,回荡在天际。
然而空旷的声音在回荡,如刀切割出来的骑兵方阵,如雕像一样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陆小风漫步在“雕像”群中,无语地嗤笑一声。
一脚踢开那个笑眯眯的人头。
“不知道你们怎么把我陷入泥沼?”
他站在那个将军的面前,直视着他的恐惧懊悔交织双眼。
“吃了我的药,还想对付我?你们以为自己各个都是宗师?”
他一道鞭腿抽了过去,直接将他踹到了马下。五脏如焚。
“嘟~嘶~”
马匹受惊,前蹄高高昂起,一脚踏下,跺在了他的肚子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
“杜总管不会放过你的!我在下面等你!”
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怨毒的望着陆小风,恶毒的诅咒。
陆小风低头按住他的脑袋,直接按进了胸膛里,没有沾染丝毫鲜血。
看不见他的眼神挺好!
看着这群惊惶如同羊群的村民,只觉的可怜又可悲,拥有了不死的身躯,恐怖的愈合能力,近乎无限的精力,现在却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一下。
哪怕这些军汉有兵刃在手,他们现在的身体,难道还怕被刀砍两下?
有了强者身体,却没有强者的心。
陆小风看着一个被捆在柱子上的半大孩子,满身的伤痕,披散的头发露出了如小狼一样凶狠的目光,偌大一个村子,近百户人家,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心存不平之气。
敢于向那些军汉挥刀!
想要练武,没这么点精气神怎么行?
随着病毒的工作,那些伤痕在满满的愈合。
陆小风将他身上的绳索解绑,将他抱在怀里。
这孩子疼的冷哼一声,但还是死死地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喊出来。
那村长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屁滚尿流的滚了过来。
“陆先生,陆先生,呜哇哇~我~我们村子好惨啊!这些该死的军匪,要抓我们去劳役啊!”
陆小风气急反笑,据他从蘑菇分身看到的情况是,这位伟大的村长可是位鞠躬尽瘁的带路党。
听到那军汉要将这些村民带去做军械的劳役时,可是立刻顺杆子往上爬,低头哈腰的说可以管理好所有村民,不让他们哗变,一定好好干活。
这孩子不哭不闹,目光阴冷的看看自己的村长,又看看如雕塑一样的军汉。
从陆小风怀里挣脱出来,他腿上的大筋断了,现在还没愈合,一瘸一拐的向着那些雕塑,走了过去。
陆小风也没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
只见他从那个将军腰间拔出了一把百炼的好刀,然后走到了一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的军汉面前。
这名响当当的马上悍卒此时口不能言,身不由己,露出了苦苦哀求的神情。
这个孩子举起手中的刀,雪亮的刀身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目光黑白分明,灿若星辰仰视着马上的兵汉。
“你抽了我十八下,我砍你十八刀,我刀法不太好,您多担待,说不定运气好,您还不会死!”
在灿烂的阳光下,寂静的可怕的空气中出现了一声刺耳的刀戳肉体声音。
雪亮的刀山染了一层血晕。
村长惊惶的看着这个村子里看着长大的孩子,此时显得如此陌生。
这孩子如同完成了一次蜕变。
拿刀子深深地从前胸穿透到了后胸,心脏被搅了个稀巴烂。
想活也难了!
病毒修复心脏的速度太慢,还未修复,大脑就会脑死亡了!
这孩子拔出了刀子,扔到了地上。
“抱歉,剩余十七刀看来是不用了,我们一笔勾销!”
从头到尾这名军汉的身下的马都很平静,还不时低头啃食着枯草间生长出来的青草。
尸体一头栽了下来。
那些先前差点被村长卖了的村民,再次围聚在村长的身后,恐惧而躲闪的望着陆小风的方向。
然后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厌恶的表情看向了那个孩子。
“那吃百家饭的贱种果然是个白眼狼!”
“都是那贱种,竟然敢反抗那些军匪,连累我们都跟着他受罪。”
“这白眼狼竟然敢杀人!这些江淮军知道了一定会屠了我们村子的!”
“怎么办?陆先生离开了我们怎么抵挡江淮军?”
那厌恶的眼神逐渐转化为恶意,里面那些高大的男子因为自己无力产生的羞愧,所以更要肆意扭曲贬低孩子的行为,以掩盖自己的懦弱。
这是人本身的劣根性。
这孩子看都没看这些村民,直接扭头坚定地看着陆小风。
“陆先生,您缺少牵马跑腿的下人吗?您看我能跟着你吗?”
站的笔直的如同一根标枪,目光灼灼。
“我不缺少下人。”
说完这句,他停顿了一下,看到这孩子眼底浮现出的失望。
“但是我很缺少学徒,你乐意当一名大夫吗?”
他话音一转,朝着伸出了邀请。
这孩子终于绷不住,小脸笑的灿烂,这才有了几分少年纯真的模样。
“是~先生!”
下面村民立刻雅雀无言。
几个胆大的村民狡黠的往前面凑。
“陆先生,您还收学徒吗?你看我这孩子怎么样?”
“陆先生,你看我这孩子!”
“去拿着刀,捅死几个军汉,我就收了!”
这些村民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个讪笑着潜回了人群。
没有血性的学徒,我教出来做什么?我的时间哪有那么宽裕!
陆小风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指挥者这些军汉,如操纵木偶,他们驾驭者马匹,向着官道上走去。
陆小风实在不想和这些愚民鸡同鸭讲,直接施展身法,身影已经带着那孩子消失远方。
声音传入了村长的耳朵。
“江淮军的麻烦,本就是我的麻烦,不会再牵扯到你们的身上了,我会亲自和杜伏威好好谈谈!”
村长将信将疑,但自然也不敢追上去。只能招呼村民回庄子,损失的财物只能自认倒霉,乱世将近,庶民自然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