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四十分钟的比赛加上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上城连夜晚好像都比下城更明亮一点,起码可以看到那些仿佛近在眼前的星辰。
四个人乘着天梯返回下城,周日晚上学院要点名的,赵北歌和温茹家在上城也得回去,能看完比赛再回去,这已经是优待了,当然,司北是没人管的,老洪罩着的仔,那些兼职还没胆子来找司北的茬。
时间还不到十点,上城看完比赛的年轻人们正是兴奋的时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相约去拼酒或者周旋于一家家舞会之间,也有些通门路的,臊眉耷眼地拉着一起来到下城,寻找些不一样的快活。
下城就要安静太多,除了那些只有夜间营业的场子,大多数的下城居民和黑户们是没有什么力气在晚上出去找乐子的,能躲在家里吃顿涮锅就是难得的腐败了。
学院所在的h区这边基建还好,起码路灯是常亮的,四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心事各异,不知不觉中,司北和温茹就落后了一点,赵北歌和曹洛迩走到了前面。
晚上的风有些凉,赵北歌默默脱下外套想给曹洛迩披上,却被曹洛迩客气而坚定地推开了。
赵北歌把外套拎在手里,有些落寞地说道:“晚上吃饭被司北打岔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答案就那么重要吗?”曹洛迩冷俏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语气轻柔了一点,“其实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赵北歌闷闷地说道。
“那好。“曹洛迩转过身,正视着赵北歌,努力板着脸说道:“我亲口告诉你,答案是,不好,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我们不可能。”
“假的。”赵北歌把外套披在肩上,神情成熟而倔强,“我会继续追你的。”
曹洛迩心中掠过一丝不忍,劝道:“你不是号称上城百万少女的梦中情人吗?何苦在我这棵下城的枯树上吊死?”
赵北歌咧嘴笑笑:“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司北……我今天很开心。”温茹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小声说道。
“嗯?”司北走神了,他心里在盘算着另外的事情。
“算了。”温茹呼出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就这样也挺好。”
等了一会儿,温茹又问道:“明年你要去参加十校联赛吗?”
“嗯。”司北点头,语气有些敷衍。
“真厉害,我越来越落后了呢!”温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又觉得有些不雅,用小拳头掩饰了一下嘴部,“我听说十校联赛还是挺危险的,你要注意安全啊!”
“好。”司北应道,他的脑海中思绪翻滚,再也按捺不住,冲着前面的赵北歌喊道:“猪头!你先送两个女生回学校,我去办点事,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罢,司北转身就冲进了夜色中,赵北歌抬手想喊住司北已经来不及了:“喂!什么事啊,非得现在去!喂!你小心点!”
“司北……你要注意安全啊!”温茹看着司北转身而去,想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只在背后小声地嘱咐道。
“安啦!”浓浓的夜色中远远传来司北的回应。
机动球比赛的紧张刺激过后,司北难得地享受了一次宁静,从地表回来以后,他一直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负面情绪一直在堆积,更没有反刍过往的时间和心思。
但是今天,难得的一次宁静中,司北禁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结果让他悚然一惊!
司北是个非常双标的人,套用他前世学过的课文来说就是“对待朋友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别看他对待敌人狠辣无情,对于亲人、朋友、他认可的人,司北的脾气是非常好的,司北印象中,只有阿宾走货那次,在李仁的修车店,司北半是演戏半是愤怒于阿宾的冒险,狠揍过阿宾一次。
但是这段时间,司北觉得自己很不正常,在地表的时候,司北因为阿宾一句拒绝扇了阿宾一耳光;下午在训练场,司北对着赵北歌掷出了合金刀;晚上在体育场,司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吻了温茹。
其他人可能觉得没什么,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罢了,可司北自己清楚,这种失控的表现在司北身上非常不正常,失控本身就不正常,这种处事风格也是和司北的做人态度相悖的。
就像……就像是有人放大了他内心的负面情绪?
在这个存在异能的世界里,司北不惮于做出最荒唐的猜测。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个影响他的人必然和他有过接触,而且时间应该在司北去地表实习之前,但应该不会提前太久,不然以前就应该有端倪了。
司北回来的一路上就在脑海中检索,前段时间,有哪些人和自己有过非正常的接触,自己是否吃过什么不该吃的,喝过什么不该喝的。
一个人影渐渐在司北的脑海中清晰起来,如果不是他,司北就不得不从食堂的打饭大妈起排查了。
“我看你好像是个真心想喝的,是啊,谁来酒吧喝牛奶啊?不过去年c区那边出了一个疯子,因为要热牛奶酒吧没有,就把酒吧的老板给宰了,从那以后,下城的酒吧就都有热牛奶了,你别说,点的人还不少,不过大多都是听了传说,点了装逼的。”
那个夜火酒吧的酒保!
他给司北热了一杯热牛奶,热牛奶是司北自己点的,黑林酒吧那档子事也确实是司北搞出来的,当时一笑而过,没在意就接过牛奶喝了,后来司北杀了彭康,和明王闹得满城风雨,怎么会再去明王的场子?现在想来……
司北冲到夜火酒吧,放缓了步子,溜达到吧台,看到吧台后的酒保,心里就是一沉,司北的记性很好,那天晚上给他热牛奶的酒保绝不是这个人,司北凑到吧台前,佯作无意地问道:“兄弟,以前那个有点小帅的家伙呢?”
“哪个?”酒保一脸懵逼,“夜火就我一个酒保啊!”
司北做着最后的确认:“你们这里有热牛奶吗?”
“你有病吧!来酒吧喝牛奶!”酒保一撸袖子就要喊人的模样,“这可是明王的场子,不是你来装逼的地方!”
司北和气地道过歉,他和明王可没和好,无意在明王的场子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出了夜火的门,司北的脸色就陡然阴沉了下来。
mmp,在背地里阴老子,别被老子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