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折磨,烦躁的她都没心情梳理头发了。低眸显无力,步摇两处晃荡。双手伸去,扒开房门。
瞬时见一双小脚,露她眼前。
她抬头,慵懒的挑眉,“瑾晴?”
“长姐可是睡好了?”
睡好?看她这样子像吗?
可二妹压根不听她说下去!立马侧去身子,夹她胳膊就跑。
任凭她,哎哎哎的连声——
最后只能吐出一句,“注意你一国之母的形象!”
没用?不听?不理?
她也对这妹子没辙。
一路行过长廊,另一边长廊口,已见南风靖握拳扣掌,似是等候多时了。
卿灼灼有些蒙圈,搞不懂这小两口要干什么!
“国主今天甚闲?”如此原地踏步,着急忙慌?
南风靖瞪她一眼,瞬转方向,“你敲门,敲起来的?”
“刚准备敲,长姐自己就开门了!”
这对话,也太忽略她了!
卿灼灼郁闷,几次欲张嘴,可这俩人压根不搭理她。
“不管了!时辰不早了,赶紧的吧!”
南风靖仰头看了看天儿,立马侧去一边,开始同瑾晴左右夹击。
卿灼灼撇撇嘴,只得又一句:“注意你一国之主的形象!”
果不其然,这大清早的都把耳朵给捂上了。
带她小跑减肥?不至于吧!早饭还没吃一口呢!
感觉自己像是只准备上烧烤架的羔羊!完全不能自主……
拐了个大弯,刹不住脚底速度。
差点与前方的航生,碧琦撞上。
“你们今天是玩接力啊?”别带她啊!她不喜欢。
航生见状结巴,“要,要这样吗?”
南风靖答的爽快,“怕她跑了!”
航生立马回,“有道理!”点头,不要太重,“灼灼脑子活,要不我们拿捆绳子!”
“……那倒不必!”南风靖回。
卿灼灼揪眉再紧,眼瞅着金碧琦接替了南风靖。
夹她胳膊更用力了!
四个人这么围着她小跑!
把她当犯人?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起的早,我还没去茅厕呢!”转,转身,转身被堵。
原本她可以挣脱这几个小萝卜头的!谁料,她那爱看热闹的师父也来了!
仅用一指就把她给定住了。
“自家师父,帮着别人欺负徒弟!可真是好师父!”她身子虽使不出力,但嘴没被封上。
“哎,这哪里是别人,都是自家人!何况,天儿已经不早了!你差点没睡到晌午去!有个地方你再不去,某某人就要被热成鱼干了!”
“……”
王府后山百里,常年废弃。
因某王不爱管理,因府上婢女稀缺。
多年前,她曾在此迷路,是孙婆婆提灯寻至,才将她从泥巴堆里,揪出。
今日眼前所见,已胜从前种种。
满山遍野,紫气升腾。
是她喜欢的花色。
是她向往中的爱情。
南风盏身着湛蓝色锦衣,立薰草之间。画风何其秀美,即便是在梦里,她也未曾见过。
如此诱人之景,至人迷眼。
“长姐!你可真能睡!这太阳都上杆儿了!也就我王爷姐夫能忍你!换作是我——”
明明很投入,明明很深情!
偏偏就有这么不看事儿的!
小萝卜头本立某王身后,抬脚前迈几步,偏要抢尽镜头。
盘手,摇头,让她看了,就很想狠起心来用眼缝夹死他!
却在她欲要发飙之时,瞧了他被瑾晴提了耳朵去。眯眯眼,侧身,目送。
随即,再遇雪人大哥擦肩过,表情憋笑的太过明显。
师父更是毫不见外的,于众目睽睽间,越过她,朝其师弟抛了个眼神。
南风靖趁时吆喝,“今儿,我闷得慌,都去国宫陪我一起听歌畅饮吧!”
“……国主大人,请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某酌忍不了,只得出声提醒。
然,当事人完全不在乎,大家更是嘻嘻笑笑,毫不在意礼数。尤其锦天小弟,更是挥臂搭上了国主二姐夫的肩膀。
是她太多事儿了?
自己何时那么注重规矩了!
拧眉,目送他们离开。一转头,某王已是到了她面前。
这家伙,虽只比她高过一个头,但忽然的靠近,还是会遮光,挡风……
“你教他们这么做的?”
某王不开口,仅是用着一双“吃人”的眼睛看着她。
如此,略显萌相。
似也因午时,于阳光下站了许久所致。
“你干嘛不跟我说话?气我?”谁会晓得,他会来这么一出。
抬眼看看周边,心中已有说,他定是去找了乔大小姐。
“这什么时候那么多了?”
“昨夜,移来的!”
“……你找他们帮忙了?”
“我一人!”
眼神不必表示地那么诚恳,害她都不好意思直视了。遂低头,舒缓心情,“你这是想把…自己所有霸占来的地儿,都染成紫色么?”
“只要你喜欢!”
“……”半句废话没有,直入主题,确是某王的风格。
“灼灼!我南风盏今日在此立誓,会守你生世,不论何时何地,上天入地,我都会紧随相护,不离不弃。”
“……你是特意练的绕口令吗?”她挑眉,故作郑重的问了他。
然他双眸不移,“我们成亲吧!”
卿灼灼感叹打岔没用!于是心慌又起,无法压制。低眸一瞬,迅被某王伸来的手掌呵护,大手裹着她的一双小手,特别的温暖。
“我知道,你心里为何而慌!不怕,有我。”他的声音,柔中带力,坚定的想用尽所有为她拼出未来。
她不该去怀疑,纵然前路万难……
黄昏时,国宫来的凤轿就又多了一顶。
太后雍容华贵,行步稳健。
她却是一跃而出,歪歪扭扭,小半会儿才于王府门前站正。
遇事就怕有对比……
可太后并未对她训斥,反倒面露趣意的朝她笑了笑。
卿灼灼自数年前就有所疑惑,堂堂一国之母,庄重优雅,怎么就看上她了?纵然不提什么门当户对,她这样的性子,能入皇族?
“接了靖儿派人传回的信儿,哀家立刻就来了。这小十七终于是开窍了!他要是再不跟你提完婚的事,哀家就该给他找点麻烦了!”
听言,南风盏已是在旁侧低眸回应,诚恳的点了头。
“既是知错!婚宴想好怎么办了吗?”
“……一切从简?”
“全按母后之前的种种提议!要豪华,隆重!”
“还得史无前例!千秋国已是数十年没有新鲜玩意儿了!”
“是是是!全听母后的!”
额——这会儿,她是不是就闭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