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山下,迎暖风拂面。
金碧琦自觉站不稳当了,瞬时侧头搭在了谢航笙肩膀之上,小手也没闲着,直接拥紧臂弯。
航笙当即犯了结巴,“碧,碧琦……”
“别吵我!我困!让我歇会儿!”
第一次,被她堵了,却还觉特别的心疼她。
可这般站着,也不是个事,“要不,我们寻个地儿,坐下?”试探性的侧头一问。
瞬时,就迎她点头答应。
谢航笙轻轻挪步,转至一方树下,缓缓下蹲。而金碧琦竟连眼睛都没挣,就随他慢慢坐稳,侧着身子,始终依偎着他。
航笙只觉双颊羞红,幸此间暖风拂面。
“航笙!你这脸怎么了?”
“热的!”似这俩字,已在喉咙口预备好了!逢兄弟走来落问,立马抬头答上。
贾晟轩撩眉抿唇,自瞧出了他的紧张,“哦”寓意深长,“你真不禁热!我怎么觉得这小风挺凉快的!”
“谁,谁知道你怎么回事!”保持淡定,随即看去一边,“你瞧邹兄,他肯定也热!”
贾晟轩顺他意,即刻瞥去一方看了邹广寒,自季谨烛同王爷师父,还有北月师伯上了山后,他就一直站在那,一动不动。
这会儿,似听到了谢航笙的话,立马回头,朝此方瞅来。脚下步子愈加生快,没多久就到了他们身边。
拧眉间,不落话语,只将依偎在谢航笙身边的金碧琦抱了起来。
“哎……”航笙想要说什么,却又张着嘴巴的止住了。
“你以后,离她远点!”
“……”谢航笙一瞬呆愣,自是从没见过邹广寒露出这样的眸色。
“你知道她的身份吗?她是柳城金城吏的千金!”
“……”
“你觉得,以你的身份,能这么靠近她么!”
“你说什么呢!”兄弟呆愣无言,他可憋不住!“身份怎么了!我们在华阳宫,就都是谛伶!没有高低之别!”
“可谁也不会在华阳宫待一辈子!”故意拉长音色,侧眸冷言直对。话毕,就抱着金碧琦行去了马车旁。转而对着静站两边的随从蹙眉道音,“看好小姐!别让不相干的人靠近!”
两个随从你瞪我,我瞪你,皆显惊讶之状。从前,他们在华阳宫内,可没见这姓邹的这样过!
然,就在他们被邹广寒的命令弄的脑袋懵懵的时候,忽见他的一双眼睛变了眼色……
即刻侧身让开,同时伸手为他撩开半边车帘,就似服从盏王一样,听命于他。
邹广寒将金碧琦放到了马车上,转而跳下,蹙眉依旧,就似变了一个人。
身后的两名随从,见他下了马车!当即跳上,一人一边,开始听命守护。
贾晟轩越发觉了奇怪,便侧头看了身旁的兄弟。航笙亦在此刻呆站着愣了神。
而,邹广寒似并不想理他们,即刻迈步朝刚刚季谨烛,南风盏,北月溟上山的方向奔去!
“哎!师父说了,让我们在这等着!”贾晟轩瞧不下去,立马转身大喊,然那邹广寒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
他气愤的咬紧下唇,迅速快步追去,本想把他拽住,却被他一个摆袖…扇回了原处!
此形容,一点都不夸张!若不是有兄弟护住,他定摔在地上,弄成个皮肉爆痛。
“晟轩你没事吧?”
他摇着头,怒视前方。就看着邹广寒大步上了山去。
恰于此刻,南风盏紧握着卿灼灼的手,正用着适当的力道,不允她挣脱。
还说什么,不让她松手!
她哪里能松?自己根本就没抓着他!
北月溟唯在前方无奈摇头,感觉自己没办法跟他俩走在一起,遂只能转身独自先行。
这山路,似格外的安静。
都没有小动物奔跑的动静。
卿灼灼忽觉有些不安,竟似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这些年,亦是没少这般谨慎过,上一回有这样的感觉,是在离开季家大宅的路上……
“怎么了?”南风盏瞬时回头,就这么看着她。
卿灼灼唯在原地垂眸不抬,心间越发慌颤,慌颤到手心发凉。
南风盏亦是觉出了这一状况,才回头担忧的瞧着,“到底怎么了?”
卿灼灼抿唇不语,只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抬动。顷刻之间,便透过他的肩处,看到了那蜂拥而上的黑衣杀手!
“让开”画面一瞬衔接,竟又让她回忆起了……那段逃亡的日子。
南风盏即刻回神,用力将她拽紧,护回身后,扬臂摆起,瞬于来者对抗。
“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竟敢到庆灵山撒野!”
黑衣皆不应声,转又将长刀提起。
南风盏一面攥紧自己后方该护的人,一面赤手空拳于众黑衣交手。
卿灼灼虽躲在他的身后,手中长剑,也没停住挥动,不过片刻,便已斩杀五人。
南风盏只用惊讶的眸光瞥向她,那日夜色朦胧,他没有仔细瞧清。
今日,于他身侧……
他既有疼惜,亦有怒火。
原本一个连兔子都不敢捉的姑娘家!最后,却被逼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卿灼灼并不怕他此间的目光,因心中已冷,百嫌难伤。
南风盏唯深呼吸,暂将情绪压制。转而奋力袭上奔来的黑衣,一招击毙,猛推百米。把所有的怒意皆落在突袭的杀手身上,因是他们……将他的灼灼变成了这个样子!
须臾,北月溟闻声归来,唯见此景,忽地一惊,“怎么回事?这都追到我庆灵山上来了!”大不像话了,瞬抖袖口,摆出要打仗的架势。
这都欺到家门口了!他还能看着?
“师兄躲开!他们个个伸手敏捷,不易对付!”自己的师兄不会半点功法,唯会一飞身之术,遂只能提醒他好好躲着!
因他此刻,无法分心护好两个人!
黑衣杀手越聚越多,源源不断,猛冲围攻,似有人暗中施法,屡屡幻出。
南风盏唯在这瞬松手,因一刀挥来,恰至他二人中间。
卿灼灼猛地退了两步,呆看南风盏独自站于她的前方,帮她挡去了所有的黑衣。
她的眼睛有些疼,不知是不是因为此间风吹,或是……因眼前之景,忆了过去。
或是……不!绝不是因为他!不是……猛地前倾些许,忽感体内迎得一股气流乱串,她也曾极力的摆脱!奈何终被其控制了心智……
掌心握紧剑柄,脚下行步迅速。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