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张天打小附身在了一名婴儿身上,他便也能随着婴儿的长大而正常长大,至于张有生则附身在了婴儿父亲的身上。
而张天的母亲为何还是鬼魂状态,很有可能是在附身时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了女主人身体的死亡,便没了下文。
这也是为什么张天“母亲”死得早的原因。
“张有生一家附了别人的身,霸占了别人的屋!”
周昊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个假设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张天一家皆是鬼,以人的身份形态融入了这个社会至少十几年的时间,而周昊与张天同住一屋四年,想到这里周昊便后怕不已,当年要是哪天张天控制不住心中的恶欲,怕是周昊早已经死翘翘了。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妪会说张天经常对着空气说话,那是因为他在对他的母亲说话。
而在学校里,周昊看不见这一幕,不是张天故意隐瞒,而是他母亲不在他身边。
这样一来,所有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包括眼前的这两张照片,为什么周昊看不见女主人的样子,周昊心底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张有生与女鬼是夫妻,而作为女鬼,她自然是不允许张有生与其他女子出现在同一张婚纱照中,即便此时的张有生是借人躯壳,并不是他的本来面目,她依然不允许。
但是还有一些事情,周昊依然想不明白。
比如,村头出现的女鬼、小青年是不是张有生夫妇二人。
再比如,周昊在侧屋深陷障眼法时,张有生父子二人明明可以不救他,又为何会对他出手相救?
这样一来,岂不是女鬼对周昊做的那一切,便是白白浪费了力气。
难道是他们内部意见不合?
生怕我死在张家,会引起外界注意,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他们以张家的身份融入社会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周围的人也都对此事认可了,想要换作其他身份重头再来也着实不易。
可是,周昊作为一个外地人,孤身一人前往张天家,知道这件事的也没几人,就算周昊死在张天家中,以他们一家子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事隐瞒下去,将周昊尸体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也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们,在顾虑什么?
还是说,张天化作了人,这么久的时间,让他产生了人类的感情。
周昊想起在饭桌上,张天与张有生的聊天,张天那时候表现出来的落寞与羡慕,不似作假。
周昊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恐怕只有留待将来他与张天直接对峙之时,才能知晓了。
梳妆台上的红烛依旧明亮,轻轻摇曳着身姿,墙上落下了它的影。
周昊站在梳妆台前,盯着红烛,眉头微皱。
如果这里是女鬼的房间,那么女鬼现在在哪?
一直沉浸在思考中的周昊,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后背冒出了冷汗。
周昊打了个激灵,他忽然觉得口袋里的符正在发烫,而他刚刚却没有发现。
“难道是,我又着了女鬼的道,已经走进了她的障眼法里?”
就在这时,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模糊而又扭曲。
周昊还未看清那人模样之时,镜中画面一暗。
随后有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
周昊猛地转过了头,依然未能看清那道身影。
周昊的视线被一团团黑发完全遮挡,无数的黑发无风自动,纠缠、缠绕在一起,将周昊整个人瞬间包裹。
随后,他失去了意识。
………………
周昊再次醒来时是在侧屋的床上。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有些讶异地看向了四周。
“我没有死?”
“她为什么不杀我?”
这一刻,周昊的脑袋里装着无数的疑问。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却发现手机没有电。
来之前,由于走的匆忙,周昊并未携带充电器。
随后,他扫视屋内,在靠窗的那面墙上,看到了一面老式挂钟,随即周昊惊讶了起来。
“十二点!”
“不可能,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中间又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我昏迷的这段时间,至少几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是十二点?”
“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梦?”
周昊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但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又作何解释?
“看来真的是一场梦吧。”想到之前自己为了消磨时间,在床上半眯半醒,很有可能他还真的睡着了。
周昊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脑袋很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一样。
但他也没多想,毕竟今天所见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头疼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他悄悄从床上爬起,没有第一时间去到窗前,而是在屋内捣腾了起来。
在他梦中记忆的位置,周昊找到了老虎钳和螺丝刀!
“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不是梦?可为什么时间依旧是十二点呢?是巧合吗?”
周昊又迅速来到窗前,对屋的火光依旧在闪烁,烟囱里也依旧有黑烟冒出,和他睡觉之前并没什么两样。
犹豫中,周昊打开了房门。
学着梦里的那一幕,半蹲着迅速来到了正屋的木门前。
木门是那种对开式的门,木门两侧分别有一串铜串,这和他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就连木门上缠绕着的那一把锁链也和他梦中的那把锁链完全一样!
同样的颜色,同样的粗细,同样的材质。
锁链是上了锁的,可门却是能够打开的。
因为,在那锁链的一端,其中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剪断了一样。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
“那么,现在绝对不是十二点,有人在挂钟上做了手脚!”
周昊的呼吸越发急促,他不明白在他昏死过后,张天一家为何没有杀他。
要知道,周昊可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刚刚杀人灭口可是最佳的时机。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想不通张天一家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