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找你分享一下八卦不行吗?”小王的表情在微妙中透露着一些不自然。
“哦,那我就走了。”柳寒假装转身离开,心里想着她肯定有事情要说,等下一定会叫住他,因此他的步子迈得格外缓慢。
但是问题来了,小王同学并没有叫住他,他顿了一下,也就加速向前走了。
不说就不说了吧,还能少件事。
那个医院倒是可以去看一下,不过得在今晚完成任务之后。
想到任务,柳寒就又开始头痛了起来,怎么想那个测试也不能在看店的时候进行吧,还是先做完任务拿到枫树了才做比较好。
明天是最后一天上暑假班了,早点下班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今天的小柳也要积极面对生活呢!
“喂,柳哥,你等下。”小王同学如他所料的叫住了他。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那个医院看看啊。我……”
柳寒回头,看着她的神情有些纠结,也不开口,就歪着头看她。
小王同学跑上前来,别扭地说到:“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样的。我觉得我有一定的责任。坑人的女生很久之前问过我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少的医院,不用排队拿号的,我就随口说了那家。还有那些传闻,也是她问我的,我就说了……”
“所以你觉得是你间接性的坑了她?或者她们?”柳寒觉得她这个逻辑也很强,或者是还有什么内情是她没有告诉自己的。
她一张脸有些发白,讪讪道:“之前……之前她找我问我就说了,那天我们还聊得很开心,但是第二天我找她说话,她就突然不理我了,很冷漠的那种。晚一点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就让我别跟她聊天,也别告诉别人我跟她说过那个医院的事情……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后来他们玩游戏提出来的时候,我在教室里听到了,很惊讶但是也没有阻止他们……所以我觉得……”
“行吧,那只能约明天晚上。我今天约了朋友。”柳寒点头答应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又道:“你放学就自己回去,我去看看,回来了跟你说。”
“唔,也行。”小王的妈妈生病后就没来接她了,她都是一个人回去,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本来她想趁此机会去“探险”一次,可又被柳寒阻止了。小王有点想自己跟着去,又怕真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想了想还是收起了心思。
“那……我把我企鹅号写给你,后天就开学了,你明天才去,我怕你找不到人。”小王同学迅速从背包里掏出纸笔,在作业本上写了一串又撕下来塞到柳寒手里,“你拿好。别弄丢了,记得加我啊。我开学那天能拿到半天的手机……记得啊!”
柳寒把作业本纸叠上几叠,放进了牛仔裤的兜里,答应道:“行,等下回教室就加你。”
“哦,那好,我回教室了。”小王同学准备转身离开,到了楼梯门前又转身嘱咐了一句,“一定记得啊!”
“不会忘的。”柳寒冲她摇摇手,自己转身回了教室。
到了教室门口往里一看,郑哥果然站在他的位置上,在看他的《文心雕龙》。
见到柳寒回来,郑哥也没有尴尬,只是站起来解释到:“学习累了,看看书换换脑子。”
柳寒心想有看文言文换脑子的吗,还好自己留了一手把它切换了,不然郑哥翻开一看,是奇奇怪怪的内容,那就麻烦了。
“哈哈,没事儿,你看吧。”柳寒转回他的位置前一个反着坐着。
“哎,那个小朋友是谁啊。找你干嘛呀?好像是高中班的?”郑哥合上书八卦道。
“就是之前我临时去带的那个高中班的学生,就跟我们一个小区的。”柳寒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也说不清是哪点,“上次我们小区抓那个你还记得么?就是跟她一栋楼的。她找我也没啥事,就是他们班的人闹着玩儿吓着了。她家里人这两天不能接她,想着回去有点害怕。”
柳寒忽然又想起了是哪里不对了,他明明给郑哥说过一次小王同学,那个事情在小区里这么有名……他怎么会不认识她呢?
“嗨呀,我就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就是那个走后面公路,家长跌倒了的那个孩子是吧!”郑哥一拍大腿,手虚指着前方。
“嗯,对。”有可能郑哥真的是忘了,自己最近也是怪怪的,总是疑神疑鬼。
柳寒甩甩头,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阿咪不喜欢严聆的事。
阿咪很少表现出不喜欢的,只有严聆,阿咪总是不太愿意亲近。
刚想着严聆,严聆就打电话来了。
“喂,哥啊,你们家是不是闹鬼啊。”严聆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躲在被子里打的电话。
“怎么?”柳寒不着痕迹地调低了话筒音量,起身往教室外走去。余光瞥了眼郑哥,见他如常的在玩手机,也没什么表示,心里便松懈了下来。
郑哥对这些东西好像很感兴趣,可别让他听到了。
“我今天早上起来,迷迷糊糊地下楼,好像看到楼下有一个年龄大点的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在和阿咪玩儿,揉了揉眼睛又没了。只有阿咪一只猫在那里扑着一条花色的长带子……不是说猫最能看到那些东西了么……”严聆的声音微微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柳寒听了心下了然,那一大一小不是涂洛芙和小枫还有谁,“你没睡醒看花了吧,阿咪不是经常自己玩儿的么?”
“本来我还觉得我是看花了,就想到院子里做个广播体操醒醒神,没想到在池子里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我以为是拖把掉进去了……就伸手去抓……结果……”
严聆说到这儿吞了口口水,像是在强压自己心中的恐惧:“结果我抓起来了一张泡白发胀脸……”
“啥?不会吧。我在那里住了这么久怎么没看到。而且那个池子不是我新修的么……怎么会有你说的东西啊?”柳寒强行否定,心里清楚严聆肯定抓到了上来透气的阿池。
“吓得我赶紧就丢了去洗手,好怪啊,丢进水里那团黑色的头发就没了啊,我去厕所洗了好多次热水手心还是凉凉的……”
那能不凉吗,揪到的可是阿飘啊!
“我上来之后,老是听到走廊上有人跑过的声音,还有小孩的笑声……”严聆沉默了一阵,柳寒只能听到他吞口水的声音。
“你家这个老房子太吓人了,我想出去都不敢……”
“emmm,这个房子是挺老的了,但是我住的时候没问题啊。你是不是想多了?阿咪也经常在走廊上跑的。”柳寒努力地想着解释方案,“说起来你真的出去过吗?会不会是昨天晚上看画看得太久了癔症了,做了个梦啊。你现在才醒来都分不太清……”
严聆又沉默了一阵,可能是在仔细回忆自己的经历,“不可能,我清醒得很。”
“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你这个是诡辩!”柳寒一再否认,严聆都有些生气了,“你不信就算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在做梦!怀疑我的认知。”
“喔。”柳寒讪讪地答了一声,想着自己也不可能不上班了就回去陪他,转念又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你要不去敲敲隔壁叔叔卧室的门,他和小鱼都在的。”
“唔。也行吧。”严聆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等等下日头高了我再去。”
“嗯,好的。如果你还是觉得怪怪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中午回去看看。”柳寒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了热闹的讲话声便对严聆说,“学生来了,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柳寒也没忙着回教室,而是走到刚才和小王八卦的那个楼梯间,打了个电话给李叔叔,交代他让涂洛芙和小枫她们消停一点,都不小心吓到客人了。李叔叔睡得迷迷糊糊,满口答应了下来。
柳寒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按理说普通人是看不到他们的啊,为什么严聆几次三番的都撞到了,难道是因为家里阵法的原因?
柳寒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决定中午得回去看看,顺便把严聆接出来,他一直在家也挺打扰家里的其他居民的。
慢慢地走回教室,郑哥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讲台边上了,见柳寒进来,他冲他神秘地眨了眨眼:“怎么?家里闹鬼了?”
还是被他听到了……
“没,我有个朋友在我家住。山上那老宅子太大了,我又养了只猫……那猫一直在房顶上跑来跑去,我朋友本来就挺胆小的,加上昨晚我们又看了恐怖片,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在闹。我中午还得回去,挺麻烦的。”柳寒把今天的两件事整和了一下,对郑哥编到。
郑哥体谅地点了点头:“我媳妇儿也是,又爱看恐怖片,胆子又小。每次看就咿呀乱叫,看完了还怕不敢上厕所,非要开灯睡……我太理解了。”
柳寒点点头准备走向后排,突然又在郑哥刚才的话里品出了一丝不对:“唉,哥,不是我女朋友,我没女朋友,就一条单身狗……是普通朋友,昨天那个男生,你看到的。”
“男生啊,男生还怕?不过也正常,谁规定了男生就不能怕鬼了。不过你这样还把人家丢在家里出来工作?有点太不是兄弟了啊。”郑哥咂咂嘴,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八卦的机会。
“我家不是还有我叔叔在么,想着家里有人我就出来了……没想到……他这么怂。”是没想到家里的其他住客这么不注意,居然让人给发现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来了,柳寒坐回了最后排,在上课时见缝插针的看了一阵书。下课后,他又心急火燎地打车上山回家去看严聆。
其实走廊上的声音没准真是阿咪弄出来的,涂洛芙和小枫两个都是脚不沾地的……加上阿咪又不喜欢严聆……
柳寒越想越觉得是阿咪的恶作剧,它的小牙齿咬自己一口都能让自己见鬼。严聆喜欢小动物,如果伸手去抱抱它,被它咬了,很有可能就能看到家里的其他居民了。
阿咪在家打了个喷嚏,它自然地舔了舔鼻子,以为是刚才喝水呛到了。
“我回来了。”柳寒推开家门大吼了一声,院子里静悄悄,也看不到一个鬼影。
阿咪溜溜达达地从正厅走出,蹦过二门槛来到柳寒脚下,亲昵地用头顶旋转着蹭了蹭他。
柳寒从胳膊下面架起阿咪,提到眼前问到:“是不是你吓人家了?”
“喵!”阿咪张大嘴大声叫着,像是在说脏话。
“哦,那肯定不是你了。”柳寒转而把它抱在怀里摸摸脊背,“一般是你干的你都不会吱声,只有不是你干的,你就会大声喵喵。”
阿咪:???
走到水池边放下阿咪,柳寒伸手在水池里拨弄了两下,阿池也没出来,可能是因为早上的事在愧疚。
上了楼,柳寒先敲了敲李叔叔的门,是小鱼来开的,说李叔叔昨晚在手机上打了一夜的斗地主,现在还在睡。
柳寒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不靠谱,又准备掏出手机点外卖。
“他刚刚醒了点了外卖才又睡哒!等下就可以去门口拿了~”小鱼快乐的说。
柳寒比了个ok的手势,又退回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房门……
严聆在床上躺成了“大”字,睡得正香。
柳寒突然怀疑起了自己为什么要花二十几块打车回来,在电话里吓得要死的人现在还睡着。
“哎?你回来了啊。”严聆揉揉眼睛,“几点了?我不会睡到下午了吧。”
“中午,十二点过了。”柳寒冷漠地报时到,“你不是说家里很可怕吗?”
“没啊,我本来觉得超级吓人的,可阿咪叼着逗猫绳跑上来找我玩儿了一会儿,我就困了……然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严聆打了个呵欠又咂了咂嘴,“阿咪呢,让它上来我们继续玩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