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里的人多数都随着四大花魁的出游而出去了。灵儿刚刚睡醒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她用手背揉搓着自己朦胧的双眼,慢慢的走下楼梯。
“请问,姑娘,您是......"相邪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少女,忙上前询问。
灵儿闻声抬头。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姿态。当灵儿看清楚对面这个人是相邪时,她极速转身打算离去。
“灵儿!”相邪的惊讶丝毫不下于灵儿,他一个箭步抓住灵儿,粗大的手掌紧紧的握住灵儿的手臂。“你怎么在这里?”
相邪说话间心一紧,他真的非常害怕有什么自己意料不到的话由灵儿嘴巴里说出来。
“我现在在这里生活!”灵儿清丽的笑脸写满认真。
“你在这里生活?”相邪紧抓着灵儿手臂的手突然放松了下来。他一脸痛苦的看着灵儿。
灵儿立马就想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转身打算离去。
“把这里的老板叫来,我要为你赎身!”相邪真的很激动,他的语气里透出一股子烦躁。
“赎身?”灵儿微微颔首。“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相邪一头雾水。
“然后你让我去哪呢?”灵儿的幽幽的声音仿若来自远古,清幽而缺失温度。
“去哪?当然是随我回相府了。”相邪突然间反应过来,灵儿怎么会出现在这极寒之地,而且还是置身于妓院之中,谜一样的萦绕在他的心理。“不对,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府里吗?”
“相府?将军,我应该恭喜您了,恭喜您即将大婚了!”灵儿嘴角微微一动,她用仅相邪能听见的暗语密密的同相邪交流着。
“灵儿。”相邪微微一阵,没来由的,没有预料到的心理一个紧致。
灵儿一个转身,疾步离去。
“灵儿!”相邪疾呼。
灵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梦!那个预示着灵儿是灵界公主的梦是真的吗?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开这一个又一个疑惑。
听见相邪在身后叫着自己的名字,灵儿挺住了脚步。她微微转过头,对着相邪一个浅浅的微笑。
“很奇怪吧!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相府?我为什么回出现在松山!因为饮血剑!可为什么饮血剑仅仅是剑气就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将我尽千年的修为毁于一旦。因为,我是灵狐,我是灵界主人魅妖惑的女儿,我是灵界未来的主人。天生的邪魅之气为饮血剑所不容。”灵儿轻微的移动着步伐,向相邪靠近,她逼视着相邪的双眼。“这回清楚了吧?这回知道了吧?我不是人,我是妖!赎身!呵呵!只要我想,别说这一个小小的百花楼,就是你们女帝陛下的宫禁楼阁又耐我何?”
相邪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你是说,你是白儿?"
魅灵儿没有做任何言语回应。
“你是说,松山上被我所伤,陪我一起朝夕相处的那尾白狐不是真正的畜生,而是灵妖,是你,并且身份在妖界极其尊贵,是妖界公主?”相邪目不转睛的看着灵儿,急切的希望从灵儿那里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那四海帮的刁难,卖身契?”
“作戏给你看的!”
“为什么?”
“接近你!”
“为什么要接近我!”
沉默!灵儿回答相邪的是有沉默!
“为什么要接近我!”相邪目露凶光。
灵儿略施法术,转瞬没有了踪迹。
望着灵儿消失的地方,相邪心理有着说不出的慌乱,但是,他没有离开百花楼,而是找了一个角落的八仙桌前坐了下来,安静的等待着。
百花楼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里。白衣正在火凤的耳边密语着。
事实上,从相邪踏进百花楼那一刻,他整个人就都在“逍遥殿”的监视下了。
“这么说,他来了?那为什么那个叫灵儿的婢女会和他认识呢?”火凤一边抚着琴弦一边询问着白衣。
“这个?不清楚,灵儿没有说话,所以,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渊源!”白衣拱着背毕恭毕敬的回答。
“那么现在呢?”
“现在,灵儿挣脱了相邪离开了,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而相邪在楼下大厅里坐下了。”
“好,我知道,你先出去侯着,有事情我叫你!”
听到命令,白衣退出了房间。
火凤在白衣离开后起身用手轻轻的旋转着床头的一个红木凤尾,只见床榻上面的墙壁出现了一道门,火凤钻进门里。里面真可谓是别有洞天。
踏进门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向下的台阶,接着墙壁上油灯照出的微弱亮光,可以看出台阶到达的是一个很深的地下。顺着台阶一路前行,穿过长长的地下甬道,火凤又重新回答了地面。暗道的另一端连接的是逍遥殿里前面我们看见的那个狂妄男人的房间。
刁泓源支着膝盖斜斜的依靠在他那张硕大的床上,一脸暧昧的看着火凤从暗门里走出来。
“过来,凤凰!”刁泓源伸出自己的手,摊开手心,对火凤发出邀请。
“主人,他出现了!”
“嗯?他出现了!把他请过来!我要见他!蒙上他的眼睛,不要让他知道这里!”刁泓源玩味的摩挲着火凤的长发。
相邪安静的坐在百花楼的大厅里,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人和事。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从出京都那一刻开始就一直都在他人的监视中,而由红珊瑚引发的连续血案也没有那么复杂,不过是凌霄殿想引相邪走进一场阴谋的手段。
相邪已经平复了刚刚灵儿出现给他带来的震撼。而现在的他在等待,等待四大花魁的归来。他要见含湘。直觉告诉他,只要见到含湘,很多事情就能接触到核心。
“先生,我家主人有请!”一个穿着青衫的男仆走上前,对相邪做出不容回绝的请的姿态。
相邪没有多言,而是尾随在青衫男人身后上了楼。一路无言,跟随男人七拐八拐,拐到了走廊的尽头。
男人推开门,“请”。
相邪独自走进了房间。房门嘎然闭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