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心理涌动的是不安和凄凉,而相邪的心理是无限的无奈情绪,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的处理这段与女帝间的情感纠葛,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女帝清楚,他对她有的是兄妹之情,而全无男女之思。他太过知道,女帝现在看似对他情意绵绵,可是一旦遭到他的拒绝,就势必会态度大转。皇家无上的尊严,女帝娇羞敏感的少女心理,这一切都不容得相邪对女帝有任何拒绝的情绪流露。拒绝了女帝就势必是在与整个皇家的威严为敌,而接受了女帝就等于在否定相氏一族在朝中百余年的位置,就等于是将相家推至到一个没有了独立性的皇家的附属,就等于是在毁掉相氏祖先所建立的基业。
相邪垂着双手在女帝的面前站立着,女帝看着他现在的这个神情,误以为相邪和她一样是为了朝中大臣阻扰而忧虑。
“相哥哥,你不必担心,孤再怎么的也是个皇帝,难不成还真要听那些个老顽固指手画脚,孤此生若真能有相哥哥相伴倒也足以。只是,相哥哥,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这。。。。。。”,相邪迟疑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女帝说,“陛下,本将希望陛下收回这个决定”,相邪突然将心一横,直直的跪在了女帝的面前,语气坚硬,可以听的出来,其中的决心。
如果说,上一刻女帝是迟疑的,是不确定的,是以为相邪有碍于朝中的压力,那这一刻她的心彻底的品尝到了冰冷的滋味。她小心翼翼的问到,“相哥哥,你是怕朝中人阻扰,给孤带来不要的影响吗?”
相邪看着女帝,不忍的说到,“陛下,不是”。
“那相哥哥是怕孤有一天背负了你的感情?”
“不是,陛下”。
“那是为了什么?孤在朝堂上,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说了这么一件事,而现在你欲拒绝,总要有一个理由吧”。
“陛下,”相邪终究是难以启齿的,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位帝王,更是一位青春的少女,可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绝对是伤害女帝的事情。“陛下,本将对陛下只有兄妹之情,全无男女之思”。
女帝的身体摇晃着,“你再说一遍”。
相邪狠了狠心重复到,“本将对陛下没有男女之情,本将一直都是将陛下看成一个小妹妹”。
相邪的话还没有最后的说完,一个巴掌打了过来,打在了相邪的脸上,女帝满脸怒气的高抬着一只手,欲在打上一巴掌,最后手臂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相邪,你愿意不愿意,与孤大婚,这都是已成的定局,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一人的荣辱,但是你不能不在乎整个相氏的生死存亡吧。”
女帝每一字每一句都很清晰硬朗,声声入耳送进了相邪的耳朵里,听的相邪在内心里升起了绝望的感觉。
“相将军,你下去吧,孤累了”。
相邪得到了女帝的赦令就脚步艰难的离开的拱桥,离开了宛湖,离开了“溪宛苑”。
宛湖的拱桥上,微风拂过,吹起了女帝的裙衫,她一个人在白玉栏杆上依靠着,此时的她浑身是衰弱的,就好像有一股鲜明的精气神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了。
曾经的和相邪一起在这宛湖上嬉戏喂养鲤鱼的情景仿佛就是昨昔,鲜明的刻画在她的头脑里。当她遇刺时,相邪的及时相救,体贴入微的照顾,以及那张英面上所自然流露出的怜惜关爱之情,每一丝每一扣都是清晰可见的,可是,就在刚刚,相邪却也丝毫没有犹豫的说,对她是兄妹之情,而无男女之爱。
没有什么比拒绝更能够让女帝无以面对的了。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得到的那就一定会顺其自然的被她所拥有,在她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这一次,她失败了。
女帝眼睛里透出一股子坚定,紧咬着下唇,望着宛湖里时而跳跃出来的鲤鱼,她狠狠的对自己说,“相邪,孤已经认定你是孤的,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
阳光照射在湖面上,这一刻反射的是讽刺的光芒!
不管怎么说,相邪终究是一个朝廷大员,食君禄,与君排忧。自从上次鸿运楼,女帝在微服时无端受袭,事出蹊跷,相邪一直都在秘密的查访着。
这件事情,相邪怎么都觉得女帝的行踪被人给泄露了,或者可以说,有人在一个能了解女帝行踪的角落里注视着女帝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要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危险了。
相邪在女帝回到宫里可是正常的上朝下朝以后,就去私下了找了内宫侍卫总管,也就是上次陪女帝一起出宫,负责保护职责的赵卓,希望赵卓能从宫里入手,查一下各宫女,太监的行踪和底细。这事也就这么的日日的搁置着,没有什么进展。相邪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因为,既然,能知道女帝的行踪本来就不简单,而且,相邪那天和那些人交手也感觉到了他们的不简单,尤其是那名蓝衫男子,从面相和气势上就可以感觉的出来,他绝非等闲之辈。一个个疑团凝结到了一起,等待着相邪去解开。
这一天,相邪下朝后,正在“闲静居”翻看一些当日要处理的文件。就听见了敲们声。
“进!”
府里的管家推门而入,“将军,宫里的赵大人说有事要见您。”
“快请到会客厅”,相邪说着就离开了座位,欲走出“闲静居”,管家,急忙紧走几步,去将赵卓请到了会客厅。
赵卓在相府管家的引导下来到了相府的偏厅,偏厅不大,正对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条大大的条幅,横幅上是“难得糊涂”四个草书大字,字体看似凌乱毫无章法,却内里蕴含着无法比拟的飞扬。
“哈哈,赵侍卫”,一阵爽朗的笑声后,赵卓听见了相邪在召唤着他的名字,他忙转身一辑,给相邪行了一个手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