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对右前方人的身份猜测了一番,徐茜认为那是卢锦绵,朱静和余笙则认为那是范玮琪。
因为她们的头上都披着灰白色的麻布制成的帽子,就所谓披麻戴孝的那种,导致她们如果不扭头的话,就看不到其他人的脸。
至于她们猜测的根据,徐茜认为持有嫁衣的范玮琪是特殊的,不应该是她。另外两人则以为,根本没有参与拍卖的卢锦绵才是特殊的。
她们三人和范玮琪接到的任务都是获取嫁衣,所以那八件衣服,几乎全部到了她们四人手里。既然剧本要用财力的决定嫁衣的归属问题,那么一次价没出的卢锦绵显然才是特殊的。
对于卢锦绵的身份,另外两人特意向徐茜咨询了一下,徐茜也告诉了她们,卢锦绵是她们血色蔷薇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闲聊了很多,可是这个梦境还是没有消失。
就在她们逐渐习惯了这个场景,精神开始感到疲乏时。
【参加者叶落云已死亡。】
三人精神为之一震,着才第二幕啊,就有人死了,这个剧本怎么回事。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们,让她们把目光集中到了右上角,原本机械前行的人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怪物。
它的身体表面已经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了,连皮肤都没有,可以直接看到鲜红的肌肉,还有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以及那十分明显的,属于人类的牙齿印。
三人齐齐的打了一个寒颤,随着一阵‘咔咔’声响起,怪物以逆时针的方向扭过了头。看见它脸的人,五步一脸菜色,最后一个见到它就是徐茜。
“范玮琪!”
怪物的视线定格在了徐茜身上。
【第四幕开始:嫁衣传递。】
徐茜看着只剩一张脸还完好无损的范玮琪,对着自己路出了一个微笑,那个微笑,让徐茜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凉透了。
起风了。
风吹拂着送葬队伍四周的黄土,越来越大,直到形成了一场沙尘暴一样的飓风,她们的视野逐渐被黄沙给淹没。
“我就说她是范玮琪吧!”余笙神气的声音从黄沙中传来。
徐茜却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面对范玮琪那骇人的目光了。
随着一阵眩晕感,徐茜也回到了家里的沙发上,客厅的灯也亮着,四周也没有任何的怪异黑影什么的,就是电视好像没有信号,屏幕仿佛雪花一样,还伴随着刺耳的‘沙沙’声。
徐茜想要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低头一看吓了一跳。本该属于范玮琪的嫁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腿上。
收起匕首和符纸之后,徐茜开始思考起来。
刚刚的死亡通知,就是范玮琪的吗?
嫁衣为什么会来自己这里?
是因为她是出价第二高的……
等等!
出价……出嫁!
原来是这样吗?玩谐音梗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场游戏或许真的会有这么激烈。服装展一共四天,抬棺的人一共四个,这场游戏,并不是活过四天,而是活过获得嫁衣的那个晚上而已。
怪不得剧本根本没限定她们存活的时间。
不对,剧本一共五天,参加者也是五位,第一天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确实是存在的。而她们五人之中,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卢锦绵!
徐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收起嫁衣,关掉电视,感觉自己有些疲乏,打算吃点东西再去找找卢锦绵。这个年代,手机还是有钱人的玩意,做工个十分粗糙,除了看个时间和打电话,就没有其他功能了。
虽然也有音乐和视频播放器,简单来说,就是全损音质和安慰画质。
即使是这样的东西,卢锦绵都没有。
但是徐茜有朱静的电话,在洗了把脸之后,拨了出去。
“干什么?”朱静问到。
“我想找卢锦绵,你今天去新豪大厦吗?帮我关注一下她去了没有?”
“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不觉得,她很特殊吗?”
徐茜将自己的猜想给朱静说了,顺便也交待了一下嫁衣现在在自己手里,她今天根本没有危险。
如果徐茜失败死了,下一个就是她了。
朱静思考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徐茜挂掉电话,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洗了个澡,倒在了床上。
时间再次回到太阳落山之前,慕言这边,二人吃完晚饭就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开了两个单间,一人一间,孙小龙以为困了,很早就睡下了。
而慕言也接到了任务。
【第二幕开始:前往新罗大道。】
新罗大道,就在新豪大厦的边上,并不远,走路也花不了多久。慕言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道具,将伴君思戴在的手腕上,将鬼雀羽插在了头发里。
同时确认了自己的符纸还有道具的数量,下楼之后才发觉,这里是没有路灯的,照明全靠招牌。而且是那些大型的商场、酒楼和歌舞厅才有这种发光的招牌。
慕言找了一个百货商店,买了一个手电筒,才继续往前走去。途中回头记下了旅馆的位置,同时心头怀疑,孙小龙之所以睡这么早,就是剧本的意思。
一个正直青壮年的小伙,怎么可能太阳落山就睡觉。慕言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敲孙小龙的门。最后还是算了,没必要把他扯进来,而且剧本真的不打算让他陪自己去的话,自己就算喊破嗓子都没用。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慕言踏入了这条还在施工的道路,不过这两天,施工队好像也放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导致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慕言继续往前走着,一个白影从灯光面前闪过,慕言迅速的将手电照了过去,发现那是一只穿着白色卫衣的女鬼。
一阵悠扬的乐声传入耳内,慕言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赶忙捂住了耳朵,可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乐声依旧清晰的钻进她的大脑,模糊着她的视线。
她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镜子,她就坐在镜子前。拿起一把木质的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挽起一个发髻,将鬼雀羽插入到了发髻内。
之后是一张红纸,慕言感觉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将红着放在了嘴边,轻轻一,将嘴唇染上一抹诱人的绯红。
境中的人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让慕言心里一颤,本能的想要从剧本中拿出道具来抗衡。
这时,眼前的景物就如同玻璃一样碎裂了,女鬼也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慕言二话不说,拿出钟馗的画像展开,女鬼捂着自己的脸,尖叫着化为一股黑烟消失了。
吓跑了女鬼,慕言赶紧重新组织防御,画像的效力,只有短短的几秒而已。伴君思只对男性鬼类有效,对付女鬼就是一个废物,慕言也干脆的收了起来。
左手握着匕首,警惕的盯着前方宽阔的路面。
这里原本是水泥路,而且都被打得稀碎,打算拆掉换沥青的。可是如今路面碎了,之后的工作还没开始,这里根本不能通车,行人也一个都没有。
慕言还挺希望这时能有个人来。
但也只能想想而已,剧本要你落单,你就是跑到哪都没用。
四周悠扬的乐声还在继续,表演系出身的慕言,对这种声音有些熟悉。记得在鉴赏电影的时候,经常听到过,听音色,是一种中国的古典乐器,而且是弦乐。
这种声音,难不成是周围有人吗?
“谁?出来,我看到你了!”
慕言怒到,随着一阵轻微的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一把二胡被推了出来。
老人的背后,是一名三十来岁,满脸邪气的男人。
老人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慈祥的看着慕言,问到:“是简老三的外孙女吧。”
慕言的瞳孔猛然缩小,正如老人所说,卢锦绵的外公的外号,确实叫做简老三。原来是干木匠的,是个棺材匠,可是他那一行传儿不传女。
到了简秀花那一代,本来卢锦绵还有个叔叔,但是夭折了。她外公也没活过五十就走了,这门手艺,如今镇上已经没有了。
甚至他父亲的死,也和棺材这么手艺有关。
慕言点点头,回答到:“我外公就是简老三,大爷你也是黄杨镇的人吗?”
老人落寞的拉了拉垫在自己大腿上的小毯子,笑到:“没想到我这次回来,还能见到故人之后,真是值得高兴啊!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伙子是哪家的,也是咱黄杨镇的人吗?”
女鬼不知从何地钻了出来,漂浮到了老人身后,呆滞的看着慕言。
那个老人,难道操纵着那只鬼吗?
为了防止老人不悦,慕言回答到:“他啊,孙阳大爷的孙子,现在家里在养羊。”
“什么叫现在在养羊,他之所以叫孙阳,就是因为他家养羊的。”老人畅快的笑到:“那么你呐,娃子,你不像是干棺材匠的,是做什么的。”
“我和我妈都是裁缝,我外公已经走了十几年了,村里已经没人做棺材了。”慕言老实的回答到。
“那……,那毛大哥还在吹唢呐吗?”老人拘谨的问到,好像一个做了坏事,有些心虚的孩子。
毛公吗?
慕言记下了这个信息,在交流到的几人里,谈到毛公时。老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惧意,慕言觉得自己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