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
老者这个举动,着实让站在一旁的方辰吓了一跳,连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退后了几步。
“老人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也没听说南越哪有什么王子……”
还没等方辰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神情激动的老者,突然如饿虎扑食一般,身体往前一跃,揪住了他的长袍,使劲一扯……
快到方辰来不及抵挡,便感到浑身一凉。
老者如鹰一般的双眼匆忙掠过他的后背,见皮肤黝黑之外,别无他物,神色瞬间暗淡,可又见长袍的反面竟然是一件官服,仿佛怒火又燃烧了一般,随手就是一掌向前拍去。
见掌风袭来,方辰也不害怕,伸手快速夺过官袍,闪身退到一边。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掌,老者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细剑,语气冰冷的说道,“原来你是朝廷的捕头,哼哼,说,这块陨铁金符牌从何人手下得来的?”
“你这老头有病吧,我早说了我不是什么王子,用得着扯衣服嘛,至于这块铜牌,那是我无意间获得的。”方辰赶紧套上长袍,眼中的余光不时扫着周围。
老者阴冷的眼神紧紧盯着方辰,一字一顿的慢慢说道,“哪来的?”
“好吧,好吧!告诉你就是了,是我从一个老者处高价买来的,说是跟祁云山中的前朝宝藏有关,所以我就想找个手艺好些的铁匠,造个几百块,暗中出手好上赚一笔。”
一边应付着老者,一边趁着穿衣服的空挡,将手榴弹悄悄攥在了手中,这时方辰有些后悔,早知道今日如此点背,就应该穿上那件钢丝甲,哪怕那玩意有些膈人。
“买来的!”
老者脸上露出怒色更胜的,语气也变得冰冷,“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啊,那就别怪我老头子了。”
话音一落,就提剑朝方辰刺去。
一见软剑刺来,方辰也未多想,急忙脚尖点地,身体朝后退出数十步,一直快到砖炉才停下身形,随后不慌不忙将手榴弹拿出袖外,冲着老者喊道,“你这老头虽然境界高出我不少,但我也不是待宰的羔羊,刚才你能得手只是我大意、尊老而已,你可不要逼我。”
老者一抖手上软剑,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武者,竟然连身法武技都能修的,不过就算如此,制服你只是麻烦一些而已……”
“是嘛!呵呵,你老了,哪怕你是后天武师,但也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袭,我主修炼体,又有身法闪避,就算是耗、也能耗死你,不如我们谈谈,我现在对这块铜牌背后的王子有些好奇,说不定我们彼此可以合作赚上一笔。”
方辰扣住拉环,心中祈祷,希望这个糟老头能保持理智,这手榴弹可只有一颗,就这样浪费了很不划算。
老者微微皱眉,靠着武者的直觉,他能感应到铁球非常危险,也知道短时间内拿不下这个少年,内心挣扎了一番之后,将软剑丢到一边,语气淡淡的说道,“好,只要你能告诉我这块陨铁金母符是从何处得来的,老头子可以告诉你一桩隐秘,并送你一块金符。”
“你也有!”方辰惊呼了一句,见老者不为所动,捞了捞头继续说道,“你说这铜牌啊,是我从侯府地牢的砖缝中发现的……”
“侯府地牢?”老者下意识的出口。
“你听不听了,不听我可走人了。”方辰不耐烦的喊道,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这老者跟侯府应该有些过节。
见老者不在说话,方辰继续说道,“小爷我也是点背,刚来到祁州府,就被人忽悠去当这个捕头,谁知还真当上了,可第二夜就被人锁去了侯府地牢,这铜牌就是在那获得的,本来以为也就这样了,可谁知侯府的阎管事单独宴请了我,说什么等三公主来到祁州,去偷她身上的铜牌,我一个小小的武者哪敢拒绝,不过小爷也不傻,多留了个心眼,暗中总算查出了铜牌的出处,所以准备铸造个几件偷偷做旧,好抽身离开。”
说完之后,方辰也觉得这番言语没什么漏洞,现在只等着对方履行诺言了。
可还不等询问,老者这边突然瘫倒在地,仿佛天塌了一般,悲痛的哭诉道,“没想到你们还是没能逃脱赵义的毒手……”
看着老者如此模样,方辰心里嘀咕道,“反正不管在逸香楼地牢还是在侯府地牢都一样,我这也不算诓骗你。”
“我活不了多久了。”
这时哭诉了许久的老者,悠悠说了这么一句,重新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另一块铜牌攥在手中,慢慢陷入了回忆……
三十多年前,当时的南越国势强大,百姓安居乐业,境内少有动乱,平时无所事事、喜欢到处探险的九皇子便私下向太子提议,去寻访数百年前的“南琼古迹”。
太子与九皇子是一母所出,所以也未多想,便带上他跟几个侍卫偷偷离开了皇城,辗转来到了祁云山。
可能是气运过人,也可能是霉运缠身,还真让他们一行找到了一块石板,与四块陨铁母金符。
石板上面记载着什么,只有太子与九皇子知道,而四块金符是打开南琼秘库的钥匙。
得到了这两样东西,身为哥哥的太子,没有想过独占功劳,便把石板送与九皇子保存,算作是他此行的功劳,准备回归皇城向老皇帝报喜。
就在众人返回的路上,九皇子遇到一位探宝归来的少年,少年为了讨九皇子欢心,便将新获的一把魔剑相送。
当时太子也未多想,反而心底替弟弟开心,毕竟也算替皇家收了一个扈从。
可谁知第二天晌午,九皇子联合这个少年,暗中在干粮里下毒,随行的数十位侍卫只有半数侥幸活了下来,而太子也在弥留之际将四块金符交给了幸存的侍卫,又经过了一番拼杀,最后只剩三人带着两块金符脱困而出。
不等几个侍卫返回皇城,通缉他们的告示便贴满了整个南越,罪名便是利欲熏心谋害太子。
三个侍卫本想隐姓埋名,可彼此的家眷都在皇城,放心不下,便决定暗中返回查看,并寻机向老皇帝揭发九皇子所犯的罪行。
当他们历尽千辛潜回皇城才得知,九皇子因献宝有功,即将成为新的南越太子,而他们几人的家眷,也被九皇子打着为哥哥报仇的名义全部处决。
三人悲痛万分,但也没有失去理智,便偷偷隐藏了下来,寻找时机准备复仇。
可谁知就在皇帝下诏册封九皇子的当天夜里,太子府突然发生了大火,三人知道这是九皇子赶尽杀绝,便乘人不备偷偷潜入火海,从太子府中营救出一位王子。
这时几人带着王子,皇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便护着他折返回了祁州。
转眼间就是十八年。
小王子在祁州娶妻生子安家落户,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还有了一个儿子,可一次的酒后失言,引来杀身灭门之祸,三名侍卫再一次拼死解救,奈何赵义亲自出手,加上官兵无数,几人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带上幼主分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