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场辩论赛举行的时候,坐在参赛席最东边的莲山三中的队伍正在争吵着。
因为整个大礼堂是的的结构是圆弧状的,从东到西,一共有八个纵排的观众席。组委会把最东边的两个纵排和最西边的两个纵排设成参赛席,给参赛的学校和队伍就坐,中间的六个纵排是给观众就坐。
安子善他们在最西边,所以并没有发现在最东边莲山三中队伍成员中就有张华恨之入骨的南枫。
“南枫,你不要太过分,老师都安排好的,我做一辩,你二辩。你之前也同意的,现在突然要当一辩,你什么意思?”张知前拧着眉头,瞪着双目,眼睛里怒火冲天。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突然想当一辩了,不行啊?”南枫翘着嘴角,一脸不屑,撇着嘴,有一眼每一眼的瞅着张知前。
“怎么?不服啊,不服你咬我,看本少不崩掉你的牙。”
“你!你混蛋,南枫你就是个混蛋,这辩论赛我不参加了。”
张知前怒不可遏的瞪着南枫,泪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流了下来,哭哭泣泣的扭头跑了。
“哎??张同学,你去哪儿?”
边上的带队老师,三中的教导主任郝圣高,一个平顶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着争吵的两人愁的直搓下巴。
眼看着张知前被气哭了,扭头就跑,顿时慌了神。
这辩论赛没一会就要开始了,你跑了,临时我去哪儿找人去啊。
唉,都惹不起啊,都是高干子弟,尤其是南枫。
在这些重点初中、高中当个校领导太不容易,多少领导的孩子在里面,谁也不能偏了。
有的孩子,你不偏还不行;而有的呢,你偏与不偏都不行。
不是每一个家长都讲理,也不是每一个领导都温文尔雅、大公无私。
曾经,南枫他们班级有一位教学成绩优秀的班主任,做人公私分明,做事也端正无方。
但,就是因为给南枫安排座位,他不满意,这班主任又坚持己见,就是按照身高排序。
坚持不给调换,结果被恼怒的南枫告诉了家人。
马上县委就越过教育局发布了处理意见,该老师被开除党籍和教师编制,永不录用;向当事人及家长道歉;师德极差和行政记过处分写入档案。
而处理的理由更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处事不公,不适合进入教师队伍。
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情的真相多少人亲眼目睹,但南家就是做的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据说,这个老教师现在还在老家种地呢,年过四十的人苍老的像六十多岁。
听说,刚被开除教师队伍的时候他找过教育局,但局长张明教并没有给伸张正义。
而南家听说他去找教育局投诉的事情之后,县委居然又给追加了一条处理意见,扣除全年工资,永久列入公职部门‘黑名单’。
后来,这位教育第一线的老师心灰意冷了,事后在教育局门口提笔泼墨写道,“如此行事,必将寒了老师的心,断了教育的路。”
此时的郝圣高眼看着两人争吵,实在是不想掺和进去,但是张知前被气哭跑了,他不得不追。
面色难看的郝圣高心里把南枫骂了个半死,同时也把派给他任务的校长骂了个半死。
没有人愿意接这个任务,凡是涉及南枫这几个莲山县绝对高干子弟的工作,就没有老师愿意接,但郝圣高有不得不接的理由。
“张同学,张同学,等等我哎,累死我了…呼呼。”气喘吁吁的郝圣高,终于喊停了张知前,弯着腰,手撑着膝盖,一时说不出话来。
“郝老师,南枫他如此无理取闹,你也不管管。”
脸颊还挂着泪珠,气咻咻的张知前瞪着大眼睛怒视着郝圣高。
学校里的老师都太怂了,都不敢去管南枫,遇到南枫都跟鸵鸟似的缩起了头,搞的整个学校里的氛围都怪怪。
而南枫也更加的无法无天了,凡是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丝毫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对错。
“张…张同学,你也知道,南家老师是惹不起的,所以不要怪老师,你退一步吧,你走了,这辩论赛怎么办啊,临时也找不到人,这事要让你父亲张院长知道了,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吧。”
郝圣高深知张家的家风如何,整个县里都有类似的传闻。家教很严,而且不惹事,没有高干子弟的坏风气,家族子弟如果在外面有官宦子弟的做派,一旦传回去,定不轻饶。
郝圣高也佩服张家的行事和作风,但现在这个当头上,南家惹不起,只能委屈张知前了。
没办法,柿子选软的捏。
“郝老师,你.....”张知前一时气急,这教导主任居然威胁自己。
是,在她看来就是威胁自己,用自己家的风气来威胁自己,这太过分了,老实人就要受欺负吗?讲道理就要受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