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张洋就失业了。
失业就失业吧,张洋也没觉得什么,正好天气越来越热了,也省着天天在外边熟皮。
旅游学校的汇演要开始了,杨洋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给老师们编排节目,也开始忙,和其他老师们的聚餐唱歌这样的活动也多起来。
这边的职场文化就是这样的,有事没事同事朋友就是一起吃饭喝酒,ktv聚会,或者去酒吧嗨。
重庆的娱乐业很发达,夜生活丰富多彩。
闲瑕的时候杨洋会拽着张洋一起出去逛街,去洋人街,观音桥,杨家坪或者三峡广场,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闲逛,吃个饭看场电影什么的。
杨洋喜欢看电影,而且还挑地方。好像她干什么都挑地方,很多张洋感觉没什么的地方她就不满意,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杨家坪步行街里的建设影院她就特别不喜欢,两个人看电影一般都是动物园凯德广场,或者三峡广场的ume,她喜欢三峡广场印像汇楼上的韩式烤肉。
隔几天她会去奥体中心那边待一天,陪陪孩子或者开车带他出去玩一圈儿。
于是就这样:
“喂?张洋,我得怎么走啊?”
“啊?你要去哪?”
“洋人街啊,我想领我儿子去洋人街,那馒头他像是爱吃样。”
“哦,那你现在在哪儿?”
“路上啊?我得怎么走?”
“你在哪条路啊?在什么地方?旁边是什么?”
“就是公路啊,我哪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旁边,旁边有楼,很多车。”
(д)!!!
“你,我得知道你具体在哪条路上哪个地方才知道该怎么走啊,我又看不到你。”
“哎呀,就是你带我走过的地方。”
(□′)┻━┻,整个重庆我哪没带你走过?
嘶,不生气不生气,嘘。
“你,是要去洋人街是吧?”
“啊,你快点说怎么走,这地方不好停车样的。”
嘶,嘘。“你过江了没有?你是往南岸走的吧?”
“江?过了,从那边出来有路牌,我直接转过来就过江了,大桥是吧?鹅公岩,上面写着呢。”
“那你就是在鹅公岩桥头呗?现在?”
“对,过来一截了,还能看见桥。”
我靠,这就是旁边有楼还有很多车。
“你前面有个立交桥看到没?赵家坝立交。”
“啊?没看到啊,我边上都是房子。”
“你过了桥以后没过立交桥吧?”
“没有,呃?没有。”
“那你一直往前走,五六百米吧,有个立交,顺着立交转回来,明白吧?转到你现在的对面去。”
“就是转过来再往鹅公岩大桥走呗?”
“对对对对,聪明。转回来贴着路边走,就是你现在这位置的对面,有个地方有个小路口,你先看看能不能看到。”
“啊,好像有,上山?那个是上山的呀。”
“对对,你转回来顺那路口上去,上山,顺着路一直走,那是融桥半岛小区,顺着路绕到小区正门,出大门以后左转,走到大路口就是南滨路了。
大路口再右转,顺着南滨路一直走到头就到了。一直走啊,千万别拐弯,就顺着江边走。”
“哦,要走好远啊?”
“十五六公里吧,要过了朝天门,在寸滩的江对面。你就一直走就行了,不用管别的,到了那有牌子你就认识了。”
“哦,好吧,我走走看。”
“立交桥下面调头哦,千万别上去了,从右边最外侧走,然后左转回来,那段路感觉像有点逆行一样,不要怕,直接转就行。”
“哦。”
“开车小心点啊,多看看后视镜。”
“嗯,好了,挂了吧我开车。”
“千万小心啊,拐弯要先看后视镜。”
“啊,晓得,烦。”
“你到了和我说一声。”
“啊。”
放下电话张洋就开始耽心。
杨洋开车有点吓人,女司机的毛病她基本上都有,距离判断不准,拐弯调头不看后视镜,大直路开的贼慢弯路偏要加速。
反正她每次自己开车出去回来都得带点纪念,不是挂伤就是擦伤。
隔了有快一个多小时电话也没打过来。
张洋想了想还是打了过去,实在是不放心。响了一阵儿,电话接了起来。
“你到了没有?”
“到了呀,走到那个桥那我就想起来了。”
“哪个桥?”
“就是新修那个什么桥。我带孩子买馒头呢,那个美心馒头,人好多,好吵。”
“行吧,那你们玩吧,注意安全,注意小偷,注意点孩子别撒手,你再把孩子弄丢了。那边人那么多。”
“啊,转一圈儿就回来了,就是带他看看,他也不能玩儿。”
“回来能找到路吧?”
“我再给你打电话,挂了。”
张洋算是心里安稳了一些。这种去哪都是永远第一次和路痴实在是让人头疼,心惊胆战的。
杨洋大侠的纪录是晚上从江北开车回大渡口,在嘉华大桥上绕了三圈没下来桥,那会儿桥两岸的匝道还没改成现在这样,都是盘旋上下。
她就顺着匝路上去过桥,下去又绕上来再过桥,还打电话和张洋发火。
都是眼泪啊。
……
“张洋,你在干什么?”
“没事儿,刚去了趟石坪桥广场,干什么?”
“那你来学校陪我。”
“去学校啊?你们在干什么?”
“排节目啊,他们想认识认识你,嘿嘿。”
“哦,行,一会儿过来。”
张洋想了想也没什么事了,开着车来到旅游学校。
旅游学校不大,进了大门左手边是操场,右手边是教学楼,顺着操场和教学楼中间的路一直走过去不到两百米是学生宿舍楼。
教学楼是三栋连在一起的六层建筑,三面围着个小广场,主楼正面中间修着台阶,可以直接上二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设计理念。
张洋打通杨洋的电话,从左侧附楼进去,顺着走廊找到她们排练的教室。这边的顶头是厕所,走廊里飘着一股尿臊味儿。
进了教室,一眼就看到杨洋站在桌子前面和一个坐着的女老师说话,几个人围在边上,一个男老师随意的把手搭在杨洋的背上。
张洋知道杨洋是真的不会对这样的动作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
咳了一声走了进去。
“在干什么呀?”
杨洋扭头看过来:“你来啦,我们在商量节目。”那男老师收了胳膊打量了张洋几眼。
“这是雒老师,这是雷老师,这是汪雪,这个你认识,这个是杜若薇……”杨洋给介绍了一圈儿:“这是张洋。”
几个老师笑着和张洋握手,相互认识了一下。
那个把手臂搭在杨洋背上的老师姓雷,是杨洋的搭档,他是班主任,杨洋是副班主任,也就是生活老师。
她们排练,张洋就坐在一边看着。
晚上放学,张洋谢绝了这些老师提出来的聚餐,和杨洋回了家。
“哎,你们平时就这样啊?男的就这么把手搭你身上?你没感觉呀?”
“没注意啊?怎么了?那有什么呀?”
“你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呀?又没干什么。”
这就是南北差异的原因了,在重庆这边,绝大多数女人对这种肢体接触都感觉没什么不对的,没什么问题,不就是碰了一下吗?还隔着衣服呢。
关系都处的挺好的,有什么吗?
但是在北方,男女之间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肢体接触的,男人会注意,女人更会注意,除非两个人之间比较密切,要不然肯定吵起来。耍流氓啊?
北方的女人先天的会把自己放在弱势方,像这样的行为会感觉是被占了便宜,吃亏了,而重庆女人没有这样的意识,她们的思想中就没有吃亏这个念想。
发生一些什么关系,在北方,潜意识里就是女人被男人占了便宜,在重庆就不是。谁玩谁还一定呢。
这种思想上的差异还有很多,是地区性的,所以,那些跨越几千公里奔赴爱情的人,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