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非是张正书的揣测,而是通过分析得出来的结论。
瞧瞧宋徽宗赵佶是个什么人,他用人的水平如何?不消说,就连赵煦他都比不上,起码赵煦再怎么样,他都有一个肯一心一意为国着想的宰相,为他分担国事。可赵佶呢?呵呵,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哪一个不是奸臣?特别是蔡京,作为宰相私心远远比公心要大,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荒淫无度不说,还私下滥使职权以鱼肉百姓为乐,将好端端的大宋弄得乌烟瘴气,满目涂炭,导致方腊起义、宋江起义等一系列农民起义,算是当了大宋的掘墓人。
这样的宋徽宗,是绝对不可能继续任用皇城司、安抚司的老人,甚至会把一干高层全都清洗了,只留下一些根本挑不动大梁的混混。
也是,哪一个皇帝会把自己的特务机构,交给不是自己心腹的人呢?
这不等同在背后放着一把刀子嘛,赵佶是昏庸,忠奸不分,但他又不蠢,这种事用屁股想都知道要怎么做的了。可赵佶的用人,实在让人诟病,可以预见得到宋徽宗一朝时,皇城司、安抚司的溃烂,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敌国间谍趁虚而入,把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大宋,继续侵蚀得摇摇欲坠。
张正书就不相信了,为什么每次金兵南下,路线都选得那么准确,一路上基本没啥抵抗就到了开封府地界?
诚然,大宋的北方确实无险可守,再加上冬日黄河封冻,可以过人马;可每次都打中大宋的七寸,这就让人怀疑了。以张正书的判断,这肯定是有间谍在输送情报,金兵才能如此准确无误地避开宋朝的军队,兵临汴梁城下的。
要不然,宋朝的禁军、厢军再腐烂都好,没理由一直拦不住金兵啊!
想到这里,张正书不由地抬头看着这过了这么久还不装潢的茶肆,觉得十分可疑了。
这时候,茶肆里早就人满为患,全都是想挤上二楼去,靠临窗看花灯的茶客。
然而,张正书却注意到,这茶肆的掌柜,好像对此没多少感觉一样,还是漫不经心地在记账。按理说,一个茶肆的掌柜,面对客情汹涌的情况,肯定不会淡定的,最起码也会帮忙招呼客人。
可这个掌柜,却好似事不关己一样,仍然悠然自得地记着账。张正书心念一动,虽然很想过去瞧瞧他在写些什么,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很容易暴露的。再一看那些茶肆里的小厮,虽然待客还算周到,但张正书总觉得这和其他茶肆相去甚远。
“看来,这一间茶肆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在张正书看来,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足够他去怀疑了。
“郎君,你在看甚么呢?”
曾瑾菡疑惑地小声问道,她以女性的直觉,看出了张正书心中肯定藏着什么事。
“没什么……”张正书心口不对地说道,但他的眼睛余光,一直盯着那掌柜的看。那掌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起来,却发现张正书在盯着那些茶叶,似乎在分辨那些是好茶。
“是我多虑了?不对,最近汴京城局势波诡云谲,怕是有大事发生。这段时日,怕是我多疑了些。”掌柜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刚才那注视他的眼光,才慢慢地低下头去,继续记着账。
“郎君,上去罢!”
曾瑾菡说道,她已经怕了这些人了,好像故意往她身上挤一样。
“这位小娘子,楼上已经满客了……”
一个茶肆的小厮,赔笑说道,但张正书却敏锐地发现,他的笑容下面带着一丝不屑,甚至还有一丝隐藏的欲望。
“哼,隐藏倒是够深的!”
张正书心中如是想着,嘴上却说道:“上面有我们相识的人,是她让我们上去的。”
小厮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不得已放了张正书上去。不过嘛,另外一个小厮跟着他们,想要看看他们说得对不对,要是白撞的,抱歉,还是请你下去吧。
张正书也不怕,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张正书也端起了演技来。要说演技这东西,间谍的演技肯定是最深的,因为一个不慎,怕是要把性命都赔进去。张正书的演技虽然不咋样,但是“本色出演”的话,谁都瞧不破他的心思。
然而,在楼梯转上去的一瞬间,张正书用余光看了看掌柜写着的东西。这个角度,一般人是根本看不清楚掌柜的在写什么,但张正书是谁?他可是有系统的男人!
“系统,那个掌柜在写什么?”
“记账!”
系统久违的欠揍声音响起,让张正书有点无语。
“就只是记账而已?”
张正书有点不相信,“我怀疑他是间谍头子,但不确定是哪一国的……”
“不用看了,是契丹人。”系统很肯定地说道,“因为本系统瞧见了那账本上有一个简写的契丹文字!这个契丹文字虽然看起来很像是汉字,但是书写顺序,笔画都不一样,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本系统的。这是书写习惯,也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所在!”
张正书大喜过望:“果真如此?”
“骗你干嘛?你想抓他?本系统劝你放弃这个想法吧,这里的小厮你都打不过,除非你调来一大批禁军,才有可能将他们干掉。不过,也只是能干掉他们而已,却不能套出什么情报来。这些间谍,全都是死间来的。”系统也严肃了起来,“而且一个个武力不凡,起码一个能打十个你这样的普通人!”
张正书没好气地心道:“我傻了才会和他们打,要想对付他们,自然要用计谋。”
“呵呵,你有计谋?”系统鄙夷地说道,那语气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好在张正书司空见惯了,心道:“将计就计,利用这个契丹人的间谍基地传递一些我们想让契丹人知道的情报……”
“切,这算什么计谋?”系统不屑地说道。
张正书不跟它一般见识,而是装作四处张望着,最后在一间雅间前停下,敲了敲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