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其一算是解答了,还有一个其二。”郭浩铠轻声问道:“那个被洪春秋说成是真武大帝转世股胎的林意,一身气运,又是从何而来?”
老和尚顿了顿,念珠停下了转动,说道:“郭施主,这回,老衲是真不知道了,也无道理可讲。可能只有提出气运之说的洪术之本人,才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郭浩铠撇了撇嘴,说道:“洪术之那个家伙,可能要重排武榜名次了,听闻这回,不只是排云汉的高手,就连北蒙,北胡,南胡的高手,都要一并算上。不过,北胡就快被北蒙灭国了,南胡也没几个高手,我倒是想看看,北蒙有几人能上榜!”
老方丈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知道了北蒙有几人上榜,又如何?”
“当然是去打上一架啊!”郭浩铠没有跟着老方丈一同坐下,而是面向北方,耳朵微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
郭浩铠双手合十,对着坐于地上的心缘和尚行了一礼,说道:“老方丈,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老和尚点了点头,没有回应,只是再度念起了般若金刚经。
西北老天狼向着北面一掠而去,速度快到留下了残影,人已离去,才隐约有破空之声传入老方丈的耳朵里!
而二十里外的荒漠之中,有六百精锐骑兵正由北向南而行,行得不是很急,因为他们的任务,只是在西域外的天绝之地杀了一个老和尚而已。
在这种北蒙几乎要一举灭掉北胡,成为北地霸主的时候,自认为是北蒙中为数不多拥有大将之才的宗政贝加,被调离蒙胡前线,离开那些个滔天军功,只身西行,只为杀一个和尚,这让他觉得,单于答禄拓渊是不是被数月之前,西北那老天狼的一拳,打坏了脑子。
独行到西平道,有一个小将领,带着六百西平道最精锐的奔雷骑找到了他,说是单于有令,这六百人也一同入天绝之地,助宗政贝加杀那个老和尚。
这让素来自视甚高的宗政贝加更觉得不爽!不就是杀一个老和尚吗?有自己这超一品的菩提境还不够?还要派上六百奔雷骑兵?
这六百人,到底是帮着自己杀老和尚的,还是替单于盯着自己,宗政贝加觉得,后者居多。可知晓了这点,又能如何?
姓宗政,却与北蒙武神宗政占怀没什么关系的贝加,摇了摇脑袋,将心里对单于的不满,一股脑的摇晃出去,既然答应了杀那个不知身份的老和尚,那不管如何,一人也好,六百骑也罢,无非就是冲过去,摘了那颗光头,然后回东边的前线。
说不定,还有剩下的军功可捞!
想到此处,宗政贝加摆了摆手,对着身后六百骑大声说道:“加快速度!尽快到达天绝之地!”
说完之后,他便轻声嘀咕道:“就这种行军速度,也好意思叫做奔雷?”
一员小将领策着战马靠近宗政贝加,他便是这六百奔雷骑的主将,他来到宗政贝加身边,轻声说道:“将军,既不放斥候出去打探消息,又没有后援军队随时支援,就这样子直直扎入天绝之地,会很危险的!”
宗政贝加斜眼瞅了一下身边这个年轻小将,哼哼道:“小子,你打过几场战,读过几本兵书?敢在本将面前卖弄?我告诉你,这不派斥候,是不想暴露行踪。至于后援军队,你们六百人,便是我的后援。入了天绝之地,我独自先行,你们吊在后头便是!”
打仗打了不少,兵书也读了有几百卷的年轻小将,微微皱眉,开口说道:“我们六百……”
话刚说,便立马被宗政贝加打断了:“小子!我一人便能杀了那老和尚,你最好让你那六百人加快速度,别总拖老子的后腿!”
年轻小将一下子脸就黑了,他哪里受过这种气,冷哼一声,策马远离了这位自从碰面以来,便对他冷嘲热讽的东线将军。
他想不通,单于为什么放着西平道那么多高手不调用,偏偏要让这个东线将领来做这件事。尽管这家伙,是超一品菩提境。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他还是命下手下六百奔雷骑加快速度,全速前进。毕竟那东线而来的家伙,军阶比他们六百人都高,服从命命,是军人的基本。
六百骑军,速度略有加快,而那宗政贝加,更是快速前行,凭借着胯下马的脚力出众,硬是与六百骑兵,拉开了些许距离。
只不过,行得越快,便死得越快。
远处先是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飞快的向着这骑队而来,数息之间,便能看清楚是个人影,再有数息时间,那个人,便已经到了宗政贝加的马前!
一句很傻的问话过后,宗政贝加便被一拳逼落马下!
那句“你是谁?”没有得到独行而来之人的回应,反而是那年轻小将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失声叫道:“郭浩铠!”
常年在北蒙西平道,年轻小将自然少不了与西域军卒打交道。常年的互相厮杀,互相死战,年轻小将自然知道云汉都护大将军的相貌。
可知道是知道,但见面,这可是头一回。因为在战阵之前见过他的军伍,往往死伤惨重,惨不忍睹。
只见郭浩铠第一拳把宗政贝加逼下马,不等宗政贝加有所反应,这第二拳又至,打中了宗政贝加的胸口,将其在仓促之间勉强提起的一气直接打散。
宗政贝加所谓的菩提境,失去了气机支撑,刚想后掠躲闪,重提一气,郭浩铠的第三拳,却似追命而来!
这第三拳,直冲宗政贝加的头颅,猛锤而下!
骨断命无,一拳以锤势重击而下,将宗政贝加直接打得脑袋开花,宗政贝加扑倒在地面上,看起来,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三拳便打死一个菩提境高手的郭浩铠,望着地上的死尸,呸了一声,说道:“又是一个纸糊的菩提境,辱没了佛教菩提生根的说法。”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北蒙西平道的年轻小将,冷笑道:“还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