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善夫人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月就搞来一大堆符文资料。
具体是否把南天涯市面上的扫一遍,岂是并不重要,张天流的符语来源于基础符文,偶尔用一些低级符文,中高级符文更多是用来参考。
而基础符文每一枚在这些典籍中都有一大堆重复。
“我如约而行,明天就走。”张天流对赤仙子道。
赤仙子想了想,道:“一直没能谢谢你,这次分别,只怕再难相遇。”
张天流笑了笑,道:“我若寿终正寝,给我立个牌位,逢年过节烧包烟,我若横死,别让她们找我。”
“那阿七呢?”赤仙子反问。
“我会暂时将她交给一个人。”
“是七娘吗?”赤仙子知道曾经阿七的一切过往,因此她立刻能猜到张天流会把阿七交给谁。
张天流点头。
赤仙子没说他的做法会对阿七有什么伤害。
理性而言,这比阿七跟着他去赴死更好。
“当阿七能想起的时候,你应该不在了!”赤仙子语气有些抑郁。
张天流苦笑道:“想什么呢。”
“难道不是?”赤仙子皱眉盯着他道:“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别搞得这么幽怨好吧。”张天流无奈一笑:“上次将阿七交给她,是我也深陷局中。”
“说你死的那次。”赤仙子纠正。
“那次啊。”张天流追忆道:“曾经对我而言,一年都很漫长别说几百年,我希望她们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心思放我这浪荡子身上注定没什么好结果,只是事事不如愿。”
“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吧。”赤仙子语气有点冷!
张天流笑问:“我很好奇,爱慕你的人那么多,你为何一个不接受?以前你为了压制炎魔,现在炎魔死了,你是习惯了孤独,还是心有所属?”
赤仙子冷意敛去,叹了一声:“习惯了。”
“是吧。”
张天流将书籍分类打包,逐一装入储物戒,嘴里却碎碎叨的念道:“过往对人的影响是无时无刻的,会因曾经而迷失,或因曾经而懊悔,这些都会不知不觉过去,但习惯,很难过去,你应该有过想摆脱浮天刺这个囚禁你牢笼的想法,但几万年下来,你已经离不开它了,它对你有着太多的意义,人在浮天刺外,心却在浮天刺里,世上的事就是这般讽刺。”
张天流走了,带着阿七离开南天涯,回到了那阔别已久的雷云海。
他离开的第五天,谢瑜机才来到千峰洞,凭借小青鸾对张天流气息的敏感,最后锁定在赤霞岭。
赤仙子看到谢瑜机时,不住感慨:“想不到,还能有再见前辈的一天。”
“不敢当,赤仙子一直是谢某最敬佩之人。”谢瑜机话锋一转,直截了当问:“不知天流兄可在?”
“他已经走了,与华善夫人达成协议。”
听到这话,谢瑜机皱眉。
张天流的离开有些超乎他的预料。
这是急流勇退?
还是躲他呢!
“既如此,不便打扰了。”谢瑜机说完,便乘青鸾而去。
赤仙子目送他走后,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
张天流好似未卜先知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做什么,又什么时候走,掐得未免太准了!
半年后,无边海,神秘大陆礁岛。
张天流一如往常的练练剑,养养花。
与曾经不同的事,多了一个伴侣。
“公子你看。”正忙活花棚的阿七,突然指着海面方向。
张天流抬眼,看到海上的人影后,苦笑道:“追到这里就过分了啊。”
“路过而已,没想到竟在这遇到天流兄。”
来者,正是谢瑜机。
“装什么蒜。”张天流挥袖开启花棚玻璃般的结界,等谢瑜机飞入,他已坐到茶几旁,烧水沏茶问:“陈院主这次又有什么事?”
谢瑜机坐下后,肩上小青鸾就跳到张天流肩上,亲昵的蹭着。
谢瑜机苦笑,道:“院主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张天流把小青鸾抓到桌子上,给它倒了杯茶才反问:“你说何事?”
“大劫。”谢瑜机一如既往的直接。
张天流看了一眼海面道:“别的地方我管不了,我只守这里,谁让我应下了呢。”
谢瑜机点头,端起茶一饮而尽,叹道:“天流兄这茶叶虽一般,但口感细腻如丝,一如体中,茶水变化为丝丝缕缕的灵气游走全身,真是舒畅。”
“还可以吧,特别培育的,不过也就你能喝的惯,别的修士体内真元必然抗拒,认为我这是借茶搜道。”
“呵呵,天流兄慧眼如炬,又何必用此法。”谢瑜机仿佛知道张天流能力似的。
“对了。”谢瑜机似乎想到什么,提醒张天流道:“太**祖已经有三个月没出现了。”
张天流细思道:“他恢复应该用了一两个月,也就是说他出关稳住局势后,立刻就玩失踪了。”
“你说他是找你寻仇呢,还是去六天涯呢!”谢瑜机笑问。
“后者更大。”张天流道。
“我认为前者更大。”谢瑜机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哦,这么说?”张天流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虽不会来此地寻你,但必然会设法让你去寻他,据我所知,能让天流兄牵挂的,除了莫老板的仙膳舫外,就是雾山派了吧!”
正专心照料茶花的阿七一愣,扭头看向谢瑜机和张天流。
“确实,莫老板我不担心,但雾山派,我家婆娘可心疼了。”
“太**祖真会去雾山派吗?”阿七放下工具,走过来问。
张天流和谢瑜机都点头。
张天流又道:“这就是我不想跟你们有什么瓜葛的原因,不是什么事都不及妻儿的,而且我只要出手一次,未来这样的糟心事只会越来越多,除非雾山派彻底从世上消失。”
阿七急道:“四姐宁死也不会同意的!”
莫琊对雾山派花费了太多的心血,远比其余姐妹。
这不是一个搬家就能解决的,让莫琊隐姓埋名藏起来,或改头换面发展另一个门派,那比杀了她更难以接受。
她会堂堂正正去面对困难,而不会选择苟且。
“唉。”张天流叹道:“这事,我真不好出面解决,否则没完没了,不过,在他的意图还不够明显的时候,我可以出手试一试,但无法保证雾山派未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