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命和运气真的分不清。
炎魔没想着这次能把张天流玩死,但天阙子们却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也从最初对天阙子们的不满,转变成新的鼓励。
能直接做掉张天流,还套什么招?
多此一举。
可不知道是张天流的命硬,还是运气好, 居然让他赶上了!
张三来了!
在这雷兽遍布的雷云海域里,张三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多少阻碍,以最快速度赶了回来!
“唉,千算万算,成也天阙,败也天阙啊!”
让炎魔感慨的不是天阙圣令, 若没此物, 这帮人, 只怕早被张天流玩死了,不,可能都见不到张天流!
让他遗憾的是天阙子们,套出情报不说就罢了,还把雷兽吓得潜入了深海,没等阻挡张三。
张三只不过是张天流一具纳米身,实力不可能有张天流本体强。
何况他进不了天阙结界,而天阙子都在结界里追杀张天流,张三会白来吗?
炎魔肯定可以,不会!
天阙子们也察觉到了张三的到来。
可他们没有炎魔考虑的多,即使他们知道张天流曾获得一根凤翎,却因张天流从未使用而忽略掉这一点。
对张三,他们看也不看,盲目的追逐张天流本体。
就差一点了,好几次,都险些割掉张天流头颅。
但都被他险之又险的避过。
追杀至此时,他们发现张天流只在乎两个地方,一是丹田, 一是头。
当然,所有修士的致命点也都在这两点。
什么心脉受损,乃至于腰斩,只要修炼有肉身功法或灵丹妙药,都能恢复。
唯有脑中的识海,元神,是最致命的地带。
丹田受损,则丧失修为,没了修为也是一死。
可是这两点他们始终碰不到。
不是被闪开,就是差个几寸,甚至有几剑距离丹田仅差半寸。
都已经斩掉他一条胳膊一条腿了,他还在逃命,他究竟在等什么?等外面的援兵吗?
他就是赶到了,他能救你吗?
“愚蠢,愚蠢之极,他在钓鱼不懂啊,跟他抱在一起自爆啊!”炎魔看得急死了。
张三已经很近了!
他都想吼一声提醒这些家伙。
可他最终因为种种顾虑,没能开口。
这,也成了他此生最为后悔之事!
虽然说了,天阙子也未必相信, 甚至因为他的凭空出现, 顾虑横生,还是会让张天流得逞。
但这一切都是未知,或许会,也或许不会,后悔不是为结果,是为没有尝试。
张三终于到了近前,没有受到阻拦的他,手中一道青芒扫出,天阙结界瞬间裂开一大口子。
张天流脚下一朵冰花勐然绽现,几乎同一时间,张三身旁一朵纳米莲花绽放而开,下一刻,张天流本体踏在莲花之上,连带着被斩落的手脚,也在纳米虫裹挟下冲了出来,飞到张天流身边,断口处的筋脉如树枝延伸出来,相互纠缠在一起,融为一体后,断臂断腿便被树枝般的筋脉拉回本体上。
张天流五指顺着耳上发根抚向后脑,一头无精打采的长发飘然而起,须臾便恢复往日黑亮的柔光,比之广告特效,都要霸道三分。
深吸一口气,张天流满足一笑:“活着真好。”
即使此刻衣衫褴褛,他亦如真仙降临。
“怎么办?”
见到这个状态的张天流,不知为何,几名天阙子竟生出一股窒息感。
“他就是元圣,也休想看到明天日出!”
“日出?”张天流疑惑片刻,反问一句:“雷云海有日出吗?”
天阙子们无一回答,张三回答:“有啊!”
“有吗?”张天流疑惑的看着张三。
张三没好气道:“嘿,您咋就忘了,上次咱不是还见着了吗。”
张天流恍然大悟,又脸露难色道:“哦,上回啊,那上回的一万年没几回啊,明儿个有吗?”
“没啊。”
“没就对啦。”
“对啥对啊?错啦!”
“错什么啦?”
“你没错,他错啦!”
看着张天流和张三的自问自答,炎魔忍不住吐槽:“这特么还自己捧跟上了。”
炎魔都见不得张天流装逼,何况天阙子们。
愤恨之下,他们终于冲出天阙结界。
也就在这一刹那,张天流身后混沌旋涡一起,同时张扬的头发狂舞起来,十万根长发就如十万柄刻刀,一篇宏大的符语瞬间成型!
“轰!”
天地间,银装素裹,亮如白昼。
雷云中一道惊雷如天降银河笔直轰下,将冲出天阙结界的天阙子尽数淹没其中。
当一切恢复寂静,天阙结界还在,天阙子却少了一大半!
只剩六个天阙子还活着。
这六人,因为被张天流气势所震慑,内心畏惧下慢了半拍,刚出天阙结界灵觉就疯狂报警。
他们是躲进来了,但其余师兄弟,连渣都不剩了!
“妈的,一下就把方圆几百里的雷电之力抽得一干二净,他这本体的借法之能,都快赶上天命术法了,怎么就这么牛逼?”
炎魔恼啊!
就差一点。
只要张三再慢一点,张天流就没了!
“不中用的废物,临死前,你们倒是把怒疯的状态说出来,你们不会分析我给你们分析,把最后价值绽放出来,我定给你们报仇,说吧,说……操了!”
炎魔最终也没能听到天阙子们对怒疯的议论。
就见张天流的手触摸在一块天阙圣令上,只见掌中符文开花似的绽开,紧接着天地元气疯狂涌入圣令,不多时,一道头发比张天流还长十倍的老者虚影自圣令内升起。
这,便是炎魔口中,裘毛娃的元神。
炎魔却没有兴奋,他知道,这元神印记奈何不得张天流,反而,身怀阴判传承的张天流对他威胁更大!
果不其然,没等老者开口,张天流弹指间,一颗真元球直接把它打散。
“师尊!”仅存的六名天阙子悲痛欲绝,不知是因师尊元神印记的溃散,还是天阙结界的消散。
“真是可怜啊,我好于心不忍哦,可是你们又知道我太多秘密,怎么办好呢?”
不等天阙子有所感想,张三道:“干净利落的做掉,别给人整疼了。”
张天流没好气道:“您这心也忒黑了吧。”
“黑啥黑啊?”张三又不乐意了。
“唉。”张天流感慨道:“最起码厚葬吧,完事烧炷香,元宝蜡烛的有的也给供上,再撒点纸钱,慰藉慰藉亡灵。”
“唉吆,您这还打算明年赶清明啊。”
“拼了!”
“杀!”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被张天流这一通调戏,六人颓意尽消,鼓足勇气杀向张天流!
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符语,以及涌动而来的天地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