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
张天流让小二把告示给他,变相告知对方自己法阵师的身份。
小二大喜,负责跑腿的他只要找到一位,不论对方法阵造诣如何,只要接了,他都有十珠报酬。
不然一个归真修士岂会沦落至此。
小二一走,炎魔忍不住问:"你真要去?"
看他样子就没考虑好。
"你或许是对的。"张天流把告示一卷,坐回原位道:"天涯之上能人无数,总有看破你伎俩的人,但你真会以为他们没有思维死角吗,越聪明的人越自负,自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死角。"
"你是聪明人,你怎么不自负?"炎魔反驳问。
"我不是聪明人,我只是把能走的路都走一遍而已,聪明人天赋高,那样的人研究符语,只要与我有一样的坚持,成就肯定比我高,我做的事没什么技术含量,想自负都自不起来。"
炎魔立即明白张天流的意思,皱眉道:"对啊,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因为你自以为是聪明人,看破的事,不屑去看,所以你这样的人往往处于被动,他们只会等到有蛛丝马迹时才开始找源头,发现是你才不惜代价灭掉。"
"可如果不自负呢!"炎魔不否定张天流说他自负,但他觉得天涯不可能人人自负。
"不自负!"张天流笑了,看**一样看着炎魔道:"聪明又不自负的人只有一种,不是自信,而是根本没时间搭理你。"
炎魔一呆。
细细琢磨后眉头大皱道:"不无道理啊!"
"废话,聪明不自负的人,说明有让他无法自负,且更无法自信的事,有像我一样扑在研究上,有潜心修炼,追求更高境界,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对付你?你丧尽天良了?以前我不知,现在看并没有,那很可能,因为你曾经是利益拥有者,也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你有什么?"
张天流鄙夷一笑,又道:"除非你大开杀戒,不然有时间管你的也就那些闲得蛋疼,且自以为是的小人物,抓到一点机会就把你往死里整,堂堂第一炎魔,昔日何等高不可攀存在,如今就是我手里随意捏死的臭虫。"
炎魔脸色越发阴沉。
张天流说的没错,他这些年面对的都不是曾经的老对手,而是一群仰视他资格都没有的蝼蚁!
"蝼蚁不假,但人家很聪明,发现斗你不过肯定找帮手啊,游说几个你昔日的老对手,把你打回原形有何难?"
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揪住一个落魄之人不放?
除非他们知道炎魔的目的是魔华仙卵。
但这件事,炎魔除了他谁也没有告诉。
在牛的人也不可能把镜像里,两人隐秘谈话算得滴水不漏。
当然现在能算,可如果算到了,那他们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不该放手一搏吗?
"好吧,这次就靠你了,若能成功,未来我都会替你办一件事。"
炎魔没说大事小事,也不提力所能及,就是变相告诉张天流,只要他开口,什么事都能办到。
"好说。"张天流喝光杯中茶,抓起告示离去。
...
"怎么又是你。"看到张天流,百欢宗这边一名男弟子不满道。
"我并没得罪阁下,阁下为何如此言出不善?"张天流的质问让对方一愣。
张天流和百欢宗有仇吗?
至少目前没有。
反而暂时帮他们化解了黑鼎之祸,应该是有恩才对啊。
张天流笑了笑,一眼看穿对方心思的道:"你喜欢苗瑾吧。"
"你..."
"行啦行啦,那胸前没二两肉的妹子,我没兴趣。"张天流说完,拿出告示道:"我是来奉告而来,便自我推荐一下,在下张三,曾任韫海、晴海、霞海数十门派法阵顾问一职,现为沾衣剑门法阵顾问,这是我的信物。"
张天流说的都是偏远海域,没有十来年查不清,而且还需要动用不小的人力,也就沾衣剑门离得近,不过再近也在隔壁海域。
他并没有让鱼红守弄假身份,那只会暴露鱼红守跟他有联系。
他是料定对方懒得去查。
"法阵顾问!"对方验明信物不假后,冷笑着还给张天流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可若你不成,又耽误了我等时间,后果不小啊!"
"不小?那是多大?"张天流好奇问。
"呃..."这还真把男弟子给问住了。
给点颜色看看?
好像又太小。
重伤或致死又太严重。
"嫉妒使人丑陋啊。"张天流摇头一叹,拍拍男弟子肩膀,冲着里面叫道:"喂,这位仁兄说你们的苗瑾师姐是他的,要我别唔..."
男弟子已经捂住张天流,恶狠狠道:"我警告你别乱说!"
张天流元神传音道:"我乱说什么了?你都明显把心事写脸上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陈述事实而已。"
"你...好好好你进去。"男弟子再不敢阻拦,也不敢威胁了。
到了百欢宗弟子居住的客栈里,这客栈明显被他们全包了,一个外人也没有,就是掌柜子也不在,就十来个百欢宗弟子坐在里面喝茶闲聊。
"若是来协助修法阵的,楼上请。"一名女弟子对张天流很和气的道。
张天流点点头,一路抱着拳,冲着两边百欢宗弟子示意,然后上到二楼,第一间房门开着,里面已经有几位不穿百欢宗服饰的修士在交流了。
进去的时候,客房里间坐着的正是苗瑾和一女三男四位百欢宗弟子。
看到是张天流进来,苗瑾显然一愣。
今天好不容易没想这厮了,这一见,芳心好似被人揪了一下。
"让你没事看什么天尊传。"张天流冷笑。
当初在码头一眼,张天流就知道这丫头看过天尊传了!
但凡看过这部书的小境修士,张天流都能轻易玩弄鼓掌之中,大境也能玩弄玩弄,但对方很容易意识到问题,若无必要他不会对大境使用,用后也会把对方灭了!
"张公子也是法阵师?"
上次离开前,张天流已经跟对方互通姓名,也在这时候,张天流特地给了对方一道念想。
"老本行。"张天流笑了笑,到一名法阵师身边扶案坐下。
这里坐的都是蒲团,蒲团前的案几上摆放了一些茶点,张天流毫不客气的享用了一块,虽然什么味他都尝不出,但还是一副陶醉神色。
苗瑾看着他的举动,末了才道:"张公子刚来,之前我们已经提出了数个办法,有复原法阵,有重新改阵,不知张公子倾向哪一种?"
是驴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张天流笑道:"贵宗法阵很精妙,在坐的只怕无力复原,有实力复原的只有贵宗的人,毕竟法阵图本在你们手里,只是邪道既破一次,必能再破,复原无用,改阵固然可行,可要在原先法阵基础上修改就困难了,想必你们苦恼的是这件事吧。"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赞同张天流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