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A你先完成贪狼甲植入,稍后我回来完成元婴植入。”
张天流心神从手术中抽离出来,进入元婴体内,操控黑武士告知青蚕一声,青蚕识趣的化开一条通道,让黑武士飞出青茧。
刚刚出来,张天流就见到蔺玑越发真实的虚影悬浮在外。
这是要跟他到死了。
“太令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张天流笑问。
蔺玑不答。
张天流又道:“我可以给你更多。”
蔺玑还是不答。
张天流不再废话,径直飞向雾山市场。
蔺玑没有跟踪,已经没办法灭张天流元神,只能抓住他的本体交给太令家头疼。
几分钟后,黑武士落在市场楼顶,在这里也有一道虚影,不过并非是如蔺玑那般的异界修士,而是本土强者,老僧!
“她不会跟来,说吧,找我何事。”黑武士盘腿坐在老僧对面。
“老衲云智。”
“张天流。”
“想必张施主已知这前因后果吧。”云智问。
“嗯,一点。”
“张施主可有解决之策?”
张天流摇头,却道:“目前是无能为力。”
“张施主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来。”
张天流不假思索道:“御神三法。”
云智沉默。
“或许有别的名称,那是一种修炼元神……”
不等张天流讲解完,云智打断道:“老衲知晓,但很抱歉,老衲也无能为力,御神三法为三篇,一为神度、二为神裂、三为神观,传闻此三法由此界开天辟地之先辈所创,后衍生出我等的神醒神通,可说人人皆有,又皆不知,当年为了领域之境,我也是苦寻多年不得,连一篇完整的都寻不到。”
张天流静静听完道:“残篇也要。”
“为何执着于此法?”云智好奇问。
“你这话很奇怪,你都执着过,何必问我?”
云智摇头道:“老衲并非此意,因为世间没有御神三法。”
张天流皱眉。
云智又道:“方才老衲已经说过,人人皆有,张施主神通境界越高,得到的三法越完整,所谓的残篇也皆是他人领悟后所创,经后人删选将能用的保留下来,如果你是求此残篇,那么是得不到御神三法的。”
“你是如何推断的?”张天流很是好奇。
云智沉默良久,才解释:“度,为传承之过度,可视为传宗接代的一种过程,裂,为生,度过来的神需要新生作为载体,新生的成长过程便是裂,它如树的枝干,亦为人性的多面,神观,便是自审,精神视肉体,肉体视精神,体弱残缺者,视肉体为累赘,神弱多虑者,杂念繁多,六根不净……此为老衲自悟所得,不敢说正确与否,但若老衲料想不错,张施主所图三法,单纯是中元神修炼法门,确有此法的存在,创世先辈们非一步登顶,在开创传承三法前他们做了诸多尝试,也留下了许许多多的记载,修体的,修神的,最后集众家之长,便有了我等。”
张天流思索道:“大师言下之意,我只能问自己!”
“神醒,仅为醒,觉醒神醒不代表可掌握神醒,因此需要御神,对神醒的掌握越强,御神的境界越高,神醒传承流传至今,早已百花齐放,甚至出乎了创世先辈们的最初设想……”
张天流打断他道:“这方面我有过一点了解,说是神醒基因碰撞融合与排斥。”
云智点头,附加道:“还有与时俱进。”
“没错,但我就是想要个神观啊。”
“神观!”云智顿了顿,继而居然笑了。
“张施主是图那洞悉元神之法吧,老衲便会啊。”
“你!”
张天流愣住了。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居然在这遇到一个大和尚说他会。
“此并非什么奥妙法门,初时,先贤求的是去伪求真,是因当年妖魔崛起,妖魔者千变万化,入世害人实难查,后有人通过上古碑文开创一法,专识妖魔本体,后有人将其改之,创出一套邪门三法,也名御神,也是度、裂、观三法,故意造出残篇诓骗他人修炼,实则为的是强取他人修炼的功法心得,正道人士称之噬神,中立者称之献神,呵呵,张施主无需担心老衲因此介怀,法无错,更无情,如老子之言,万物刍狗,否则老衲岂会修那观法,老衲用之,仅为去伪求真,识那歹心之人,如此法对张施主挽救世间有用,拿去何妨。”
云智老僧说完,一个金色光团凝聚在手。
张天流毫不客气的接过,直接让元婴吸收。
这不是什么能量,而是如修炼界玉简般的东西,一种有关功法记忆甚至有心得的载体。
元婴一吸收,张天流元神便很快读取完。
“原来如此。”张天流笑道:“多谢大师,不过大师就这么确定,我能解决目前困境,就算我有心去做,时间上也来不及了,两界同化已经开始,而我要解决还不知要多少年。”
云智又笑了,略显神秘道:“张施主无需担心,解决目前之困,自有人杰,九州并非软弱可欺之地,你之所以去了回来,便是有人刻意为之,这样的尝试已不知多少次,另外你错了,并非两界,而是三界。”
“三界?”张天流皱眉。
“嗯,三界,如今我本体镇守的天洞便是另一界,它跟随无边海成长而扩张,无边海吞噬光明,它则吞噬黑暗。”
张天流笑道:“可它之前吞噬的却是光明!”
云智不答,他知张天流懂他意思。
所谓的光明,不是肉眼能见的光,而是内心看不到的黑暗。
那些光,不过是能量,是人也是魔的食粮。
笑了笑后,张天流语气不善道:“这么说来,我去那边,是你们搞的鬼咯!”
云智摇头道:“我们并不团结。”
“各干各的?”
“张施主可以这样认为,强者都有自己的主见,包括老衲,但多数人死在这条路上,当年老衲如果不是躲入秘境,只怕也遭了毒手。”
“深渊也在盯着咱们啊。”张天流感慨一句,又问:“那么我能知道深渊是谁么?”
云智摇头:“老衲也不知晓,无边海疑阵重重,你根本不知真正的主宰是哪一方,这不是光有实力就能办到的,很多人看好你,便是因为你够鸡贼。”
“啥?鸡贼?我?喂大师,你身为出家人如此污蔑他人,合适吗?”
云智一本正经道:“照老衲当年脾气,你这种人,早被老衲捏死了。”
张天流苦笑,很无辜道:“我没害人吧,你非要说一周目,还是N周目,那我也是被逼的,好端端的,我坑人家干什么,没饭吃啊,他们是真把我坑到没饭吃了,一个个普通家庭轰然倒塌,在那个年代引不起一点社会舆论,我们只能活该的接受?我不,我失去太多,我只要一个公道,你要觉得我错,那么请你帮我讨回来。”
云智摇头:“与此无关,众生因果,自有轮转,你所不知道的是,在我眼中,你的人性可谓是群魔乱舞,你能保持理智到至今,不仅没有降低理智,反而越加清醒,实乃物极必反啊!却不能否认,你依然很危险!”
“别瞎掰,还群魔乱舞,我这人很真实的。”
东西得到了,张天流没兴趣跟老僧聊,便在要走时,云智突然道:“有一心结,若你无法释然,你将抑制不住体内群魔。”
“哈?”张天流好奇道:“我心结多了,你说哪一件?”
“一个爱慕你的女子。”
张天流嗤笑道:“喜欢我的人多了。”
“她两世为你。”
张天流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变得严肃问:“你说阿七和赤仙子,你怎么知道的?”
“一位黄老先生告知。”
张天流能想到的只有人皇老爷子了!
“他的记忆果然没有消失,难怪一直装死。”张天流阴恻恻道。
云智却道:“你又在逃避了。”
“我?逃避什么?”张天流好奇道。
“她。”
“没有。”张天流苦笑一声,又道:“是是,你说的没错,但避免谈论不想讨论的事,人之常情。”
“不,你只看到上一世,你内心的亏欠不是无法与她共度一生,而是利用了她,如果他们无法成为一个人,你永远得不到界宝,也无法保存更多实力,去再战一场!”
“你等等,我有点蒙,我得理一理,你说我故意留线索把阿七骗到五地八荒成为赤仙子,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荒神草,炼成化身,存储元神?”
张天流不得不自爆了,因为这云智已经看到这一点了。
云智却又是摇头道:“不是阿七成为赤仙子,而是赤仙子成为了她,据我所知,在五地八荒有一块镜子,可以看到未来时空的自己。”
张天流沉默了。
他曾经就想过,时轮天仪存储的最大能量只能穿越九千年,虽然理论上,是可以去到万年以前,但需要使用两次,可如此一来变数会变得更大,更难掌控。
因为她是赤仙子!
如果是别的人,或许会认为通过一次次穿越,掌握更多的先机,让自己变得更强,直至积累足够力量控制局势,但赤仙子不行,因为她要对抗魔元神!
她离不开浮天赤。
即使有人帮她找到时轮天仪,她穿越回去了,魔元神呢,他同样不受影响,一旦让他知道了自己未来会被困住,最后被张天流逼得神散,他会给赤仙子这个机会吗?
“不对,空转流镜不可能看到那么远的未来,那需要的力量与精神……”张天流突然顿住了。
“阿弥陀佛,施主终于明白了!”
张天流却摇头了,很不理解的问:“有这么执着吗?我当年在南陆死的时候,她希望早已断了,就算再看到我,味也肯定变了,女人很矫情的,不论男人怎么解释,她会执着的认为这是一种欺骗,因爱生恨是常有的,何况过去这么多年……”
“你既认为无需执着,却又认为她会执着的当成一种欺骗,人的执念,不是这么容易能消除的,只会在某个时间,被某件事所牵绊,正如施主你,看似放下,实则是学着放下,它还在你身上,因此你先前会说你只为失去讨回公道。”
“不应该吗?”张天流语气不善的反问。
“可你却走了一条歪路。”
“那什么才叫正?”张天流气笑了。
“你应该见过你,或许有些你没见到,你在躲避你,甚至你不屑于见你,以我观之,不肯见你的你,应该是第四个你,这个你读法律去了。”
张天流如果本体在,铁定要翻白眼。
这叫什么话?
他是见过两个他,也的确没见到第四个他,但理论上第四个他应该不存在,因为自己成功回来了,第四个他应该消失在无边海。
张天流没有究竟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看到的?”
“此为老衲神醒能力。”
“……”
无语。
张天流很无语。
有这种能力?
他认为他的眼睛已经够变态了,结果来了个更变态的,不仅能看到他的一周目二周目,连理论上不存在的四周目都看到了。
黑武士起身道:“时间不多了,有机会再聊。”
云智闻言,身体也变得淡薄起来,却在即将消失前说道:“信与不信在你,行与不行亦在你,当你看破这个困局时,也是你真正放下时,破局后,九州重归于好,不会有星盟存在,不会有无边海入……”
离行的黑武士一顿,猛然回头道:“星盟跟我有个屁……”
话没说完,楼顶已是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