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流啊,教孩子念书呢!”一个慈眉善目,五十左右的妇人笑着从商店后门走进来。
“嗯,学校不是停课了吗,为防止什么异兽,只怕这两天他们都不能上学了。”
“对,对,学习可不能耽搁,孩子还小,这个年纪一耽搁就容易忘,来,学习重要身体更重要,四婶给你们炖了汤,都趁热喝。”
张天流笑着起身,帮四婶给孩子们盛汤,自己尝了一口道:“馨绮跟您说啥了?”
“瞧你,都跟我客气上了。”四婶白了张天流一眼。
四婶可不是张天流的婶子,而是康馨绮的母亲,而之所以叫四婶,也不是四婶丈夫是康家老四,她丈夫很早就过世了,如果不是老头子大了四婶整整三十岁,他俩说不定早就一起看夕阳红了。
四婶的四,来源于康馨绮。
商店背后是一个大院,不过他们这种大院不是什么军区大院,就是普普通通的院子,跟四合院差不多,住这里的人三教九流,小偷小摸极多。
当时院子里有六个孩子,张天流老大,张清秋老二,康馨绮老四,四婶就是这么来的,归根结底,还是张天流嫌麻烦最先叫出来的,还有三婶,五婶和六婶,就他和清秋没妈。
不过如今院子就剩下他们两家了。
不知是这里风水好还是怎地,老三、老五和老六家不是发大财就是发小财,都在外面买了房子,先后搬出去了。
后来一合计,这院子早被老头子和四婶一起买下来,当然也是张天流提议的,小商店就是院墙拆了改建的,至于钱嘛,四婶明面上出四分之一,但其实是十分之一,其余的还能难道张天流不成!
捡破烂捡到一点古董啊,玉器啊,武功秘籍,葵花宝典,还有月光宝盒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嘛!
当初老头子还想找到失主,张天流是苦口婆心,劝了三天都没搞定!
最后还是老头子自己屈服了。
原因是老头子真去找失主,结果全是冒领,一问是丢了什么宝贝,没一个能搭上来。
老头子再朴实,也知道这些人多半要骗古董。
与其老这样被人觊觎,附近又是鱼龙混杂的老城区,不如早点出手,买下院子,开了商店,不仅清秋以后的学费生活费都有着落,还能多照顾几个孩子。
要是真正的失主找上门,自己老命扛了。
孤儿院就是这么来的。
确切的说是儿童福利分院,毕竟老头子在这一带颇有善名,挂个牌不难,这种不要国家资助,私人出资,在当时还被附近一些恶心人视为傻逼呢。
如今,这地方寸土寸金啊!
而挂着这个名号,谁敢强拆?
也就老头子过世一年后,才有人跟张天流提起这事。
这还没个结果,异人异兽把人世界观都给颠覆了,这事也无法避免的推迟下去。
张天流并不在乎,只要价格合适,他也想给这些孩子更好的环境。
如今不行了,要把院子改成铜墙铁壁,保护这些小家伙。
在前世,也因为这个院子,四婶很惨!
院子也是他们买下的,却是砸锅卖铁买的,当时的院子主人赶时髦要移民,多好的事啊,可轮到拆迁的时候才知道便宜不是这么好占的,占地一千多平的院子,拆迁款在当时也是天文数字了,一群地痞收到消息,提前来买,结果闹得他们老张家和康家的孤儿寡母死的死,疯的疯。
张天流最后一次见四婶,她当时在养老院,被绑在轮椅上晒太阳,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好似一个老乞婆,已经不认识出现她面前的张天流。
在张天流内心里,四婶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从小就喜欢到她家蹭饭。
家长会都请她去的。
可惜老头子执拗啊,这一世张天流都给他们制造多少机会了,人家四婶都不嫌弃大三十,他这糊涂的老头子啊!
“怎么了?这样看我?”四婶疑惑的看着张天流略显呆滞的目光。
“没什么,就是觉得四婶年轻了,漂亮了。”
“你要死啊,敢拿四婶开涮。”四婶扬起汤勺作势要敲。
“你这样,给我感觉我们就想电视剧里的母子,连台词都差不多,以后咱们福利院搞联欢晚会的时候,咱们就演一对母子怎么样。”
四婶白了张天流一眼道:“想得美,我要找儿子也找清秋,瞧瞧人家,亏你还是当哥的,初中辍学不说,也知道你和张老头的难处,都是为了清秋啊!不过现在你也不差几个钱了,你就不能为自己着想吗?”
“我靠,我还不够为自己着想?”张天流哭笑不得。
四婶皱眉慎重道:“跟四婶装什么傻,婚事,都三十的人了,你也该考虑一下了吧!”
张天流十分疑惑道:“我也感觉奇怪啊,四婶你说,我帅不帅?”
四婶没好气道:“帅,你要不张嘴就更帅了。”
“来咱们小店买东西的妹子不少,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跟我表白捏?”
四婶忽然看向一群懵逼的孩子,苦笑道:“你们天哥,这辈子看来是要继承你们张爷爷的衣钵咯。”
“什么乱七八糟的,照你这么说,我成我爸孙子了。”
“你这年纪还有脸让人家叫你天哥……”
“可不是我让他们这样叫的啊,是你宝贝闺女带的风气,说起来倒是忘了正事,清秋的提议你可不要答应啊,这都过去了要被人一锅端的!”
四婶很理解的道:“我也不喜欢那种地方,要是怪物真来了,或许就是命吧,但是孩子们……”
“孩子们也不能去,这件事我绝不让步,没得谈。”
四婶依旧坚持道:“馨绮说,未来研究院里会设小到大学,都是研究人员子女就读,人家都是知识分子,子女肯定不差……”
张天流又打断道:“少来,没看新闻啊,教授的儿子杀了爹妈。”
“那是少数,何况这孩子出国多年了,那外国有什么好的,乌烟瘴气的,研究院不一样,近。”
“近在眼前,远在天边,这些家伙都是大禹,过门不入的主,忙起来不要命,搞不好,栽培出一个逆子大联盟,把这几个小的全给带坏了。”
“说不过你。”四婶苦笑一声,见孩子们都喝完汤了,便忙着收拾,随后回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