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推脱了,你双目不便,独自回去我也放心不下”
“大哥”
“你若执意不肯,那我便去请几日假,亲自陪着你回去可好?”
张本煜苦笑道:
“我又不是小娃娃,总让人盯着做什么。”
“你便是生了娃娃,做了爷爷,也还是我师弟,我总是要顾着你的。”
关风月也苦笑,道:
“难不成师父不肯认我,你也不肯认我了么?”
听关风月说了这话,张本煜不好再拒绝,只得道:
“行,我就坐马车吧。只是你挑个话少些的,我可不想听人一路上,没完没了地问这问那。”
关风月诡秘一笑,道:
“行。”
张本煜微微一笑:
“多谢大哥。”
关风月拍了拍他肩膀,替他拎起行装。
张本煜自己则拿了笼子,两人往外走去。
马车,一路驶回西岭,关风月倒真是给张本煜挑了位寡言的车夫。
只是该车夫,话虽然少,却极爱唱歌!
山歌、小调轮番上阵,弄得张本煜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驰人生
这一边,甄玉秀跟着李馆馆,一路上倒也勉强算得上顺当。
仅有几次遇上地痞找茬,也被李馆馆打得服服帖帖,还被迫吞下了,据说一年后,才会毒发的五毒教独门秘制溃肺散。
李馆馆许诺他们,若是一年中循规蹈矩,一年后必会派人送来解药为他们解毒。
那刻,甄玉秀着实觉得李馆馆女侠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只是事后发现,李馆馆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便有些担忧:
“一年后你还得送解药给人家,不记得名字怎么行?”
李馆馆耸肩:
“谁说要送解药了。”
“那他们毒发怎么办?”
甄玉秀的担忧道。
“毒发也是他们活该。”
李馆馆无所谓地道。
甄玉秀哑然,吃惊地盯着她。
李馆馆挥挥手,毫不在意:
“那个解药方子,早就不是五毒教的机密了,他们找大夫也配得到解药的,无非就是人受点罪,多花些银子罢了。”
“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身家性命,他们不找大夫才怪,怎么会乖乖等着我给他们送解药,他们又不傻。”
这倒也是,甄玉秀无语。
跟在她们身后的唐三,靠着卖解药方子发了笔横财,很是欢喜。
如此又行了多日,终于到了庐江。
只是这庐江临江而建的镇子,却是有好几个,甄玉秀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哪个小镇才是自己老家。
“你这可有些麻烦”
李馆馆皱眉道:
“怎么连自己老家是哪里,都能忘了?”
白盈玉怅然不语,当初爹爹只是在闲谈时,一带而过,并不曾细说。
她也记得模糊,只是当日何尝想得到今日自己竞不得不孤身返乡。
“既然如此,就先到我朋友家住下,再慢慢打听吧。”
甄玉秀犹豫:
“住你朋友家?会不会太打扰了?”
“给银子就不算打扰。”
李馆馆牵着马举步就往前走,甄玉秀跟在她身后。
没一会儿便随着她进了前面的小镇,左拐右拐,停在了一处破旧的院门前。
“宁呆子!快开门!”
李馆馆抬手就叩,言语之间,虽然不客气,却也透着熟稔的欢喜。
很快,便听见里面有人快步过来。
门被拉开,一名清俊瘦弱、书生模样的青年,出现在甄玉秀眼前。
虽已是冬日,他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夹袍,看得出来,他却是被冻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