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煜再次深吸一口气道：

“请恕在下冒昧，曾听闻江湖传言，张若均媚惑朝堂、声色犬马，为人放荡形骸、昼夜荒淫，这些可都是真的？”

说出这些不堪入耳之词时，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包拯和狄仁杰阅人无数，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公子为何如此相问？”

包拯尚记得狄仁杰之前所说相貌之事，问道：

“不知张若均与公子有何渊源？”

张若均当年所判的，乃是抄家灭门的罪，此时问话的人又是六扇门门主，张本煜明明知道不应该说实话，却不知为何，他硬是梗着脖子直接说道：

“他，正是家父。”

此言一出，包拯与狄仁杰面面相觑，皆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

狄仁杰似乎回忆起可什么，连连叹道：

“你相貌与张若均甚是相像，虽无十分，却也有七分，皆是过人之姿。”

张若均以容姿出众而闻名，又因此而臭名昭着

一时之间，张本煜不知该把狄仁杰的话当成是称赞，还是讥讽，唯有默不作声。

包拯因不曾见过张若均，况且他本就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故而对张本煜地容貌并不在意。

此时他眉头深皱，盯了张本煜片刻，才问道：

“令尊当年是判的满门抄斩，你可知道？”

张本煜点头。

“那你”

“包大人可是要拿我去问罪？”

张本煜冷淡道。

包拯不语，半晌方道：

“事情已过去二十二年，我不会为难于你。何况，当年令尊的案子，在我看来，本就疑点甚多。”

此言一出，张本煜脑子顿时“嗡”了一下！

“大人是说家父，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我并未说他有冤情。”

包拯当即否定，他为人严谨，自然不可能下此定论。

“那大人所说的疑点是？”

张本煜迫切追问道，他对当年之案的详细情形并不知晓。

但是既然堂堂探圣包拯包青天，能说出这等话，那么就决不会是无中生有来安慰他的，必定是当真有蹊跷之处！

包拯却摇头不语。

狄仁杰替他解释道：

“大人的意思是，他觉得此案尚有疑点，因为令尊的动机始终不曾查明”

“远远未到可结案之时，可惜当时京城内民愤滔天，为平息民怒，当是负责此案的官员匆匆结案，将令尊当街处死。”

“不能不说是草率了些。不过此案却是铁证如山，应是未曾冤枉令尊吧。”

“是何证据？”

张本煜又问道。

“是一封令尊通敌的信。”

“信中”

张本煜追问。

包拯轻咳几声，以目光示意狄仁杰。

狄仁杰会意，暗悔自己一时想起过去有些感慨，说得太多，便朝张本煜笑道：

“事隔多年，我也记不清了。”

这等敷衍之词，张本煜自然听得出来。

但他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包拯和狄仁杰不说尽，定是有许多隐情。

加上面前二人与爹爹毫无交情，今日初见，狄仁杰能对他说这么多，已是待他已是不薄。

他也不愿强人所难，想到自己还要在六扇门中住些时日，再慢慢想法子打听不迟，便起身谢过，告辞离去。

书房之中，唯剩包拯与狄仁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