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去!
仇恨,去!
贪念,去!
嫉妒,去!
暴怒,去!
,去!
心魔恐惧去去去!!!
聂白手中一对银钩,招式尽去,钩法再不拘泥于招式想法。
行云流水,随意挥洒,天地之间,唯剩自己,唯君子尔。
揽月妖姬终于是动容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聂白竟有如此的潜力,如此的爆发
就像是一条生得丑陋的毛毛虫,在这一刻,突然
化茧成蝶!
揽月妖姬面上虽然讶异,却也不着恼,抬手继续吹笙。
僵尸大军,陷入二度疯魔,行动得更快,攻击得更狂躁!
聂白突然彻悟,领悟了君子剑意,固然回转随意,却也必须顾及圈中昏迷诸人,一时之间,难以施展,也只能努力防护周遭。
“她竟然,悟了道”
沉默许久的白展堂,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神色之间,既是欣慰,又是悲悯。
“悟了道?”
揽月妖姬顿了顿,笑道:
“白大人别开玩笑了。我这小侄女不过十之龄,又哪能悟得了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以悟得的道?”
白展堂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懂也不会懂的。”
语气甚是慈爱,却又极端藐视。
揽月妖姬笑了笑,也不反驳,只是道:
“我只懂得,她若再不放下你那几个下属,她即便是聂荣再世,也冲不出重围。”
白展堂不语。
山风,有点冷。
他伸手把襟口掖了掖。
突然,他陡然抬头,发出了一声如惊雷的长啸!
“嗷”
啸声,如雷破雨,如光破雾,沉沉兮如地脉之震颤,凌凌兮似九天之绝响!
啸声,在山壁间来回激荡,复又激荡出万千回音!
白展堂内力深厚,却似是受了什么禁制,他脸色渐渐发白,但啸声却仍旧宏亮。
揽月妖姬冷然看向下方,僵尸潮丝毫未受影响,倒是聂白本就将尽力竭,此刻一分心,处境更是艰难。
啸声终停,余音未散。
白展堂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揽月妖姬这才戏谑地说道:
“白大人,你这义是何必?被封了内力,还偏要做这等无甚效用的事情,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无甚效用?”
白展堂虚弱地笑了起来道:
“花姑娘,你竟然连我这点意图都看不出来了么?”
揽月妖姬神色一凛,转向聂白的方向,眯眼细视
只见,圈中昏迷的几人,已渐有了苏醒迹象。
她微微咬牙道:
“白大人,好手段”
“多谢夸奖,愧不敢当。”
白展堂脸色依旧惨白,气度却是悠然。
聂白暗暗叫苦,白展堂的啸声,想是为了对付僵尸,却反而叫自己心神动荡。
她一时分心,僵持的局面立马急转直下,虽仍双钩不停,却还是被逼小了好不容易扩大了的圈子。
她抽空抬眼望望依旧没有边际的僵尸群,心里惨笑。
拼力一搏,仍是徒然。
是她害了他们是她害了方白羽
聂白感觉自己渐渐空落的丹田,有些力不从心,钩势顿弱,围上来的一只僵尸,趁她不备,已掐上了她的手臂。
聂白臂上一痛,心道不好,正要回钩斩落,却听刀剑入肉的声音!
那只掐住自己胳膊的手臂,已经被一剑砍断了!
聂白心下讶异,费力得转头一看,是方白羽。
他剑势稍歇,轻轻地抱了抱她,道:
“辛苦了”
聂白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那个方白羽、方白羽,他居然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左侧忽然传来韩晋戏谑的声音,只见他剑光挥洒,还不忘调笑道:
“小白,你怎么突然变成情圣了?阿白,我也要抱抱!”
“抱僵尸去!”
一旁小鹿怒道,长鞭恶狠狠地抽向僵尸。
“哎呀小鹿,你吃醋了?要不,跟你抱抱也可以。”
韩晋一边挥剑,一边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滚!”
小鹿吼道,只可怜了她面前的僵尸,脖子断了不说,还被一鞭子抽花了脸。
聂白在面纱底下,无声地笑了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转向方白羽嚷道:
“你不想活了!?刚把毒解了,说了不能用内力,你还敢用剑!?”
方白羽神色古怪地看着她,那边两个,却已经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站这儿别动!敢动手我扔你去喂僵尸!”
聂白狠狠地扔下一句话,攥了双钩,再次加入了战团。
她将后背,交给了几人,站在方白羽的身前。
气势回来了,银钩更亮了!
聂白在僵尸群中穿梭
只是,为什么脸上火烧一样地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