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头上的守军开始逐渐无法再顺利的将云梯推倒下去了。
越来越多的白波军士兵爬到了城头边缘,然后被守军用长矛或大刀斩杀。
并州军的颓势越来越严重,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出现了第一名登上城头的士兵。
负责这架云梯的士兵们,见周围情况紧急,便跑去支援,却导致这架云梯上的敌人顺利爬到了城头上。
这名白波军士兵在爬上城头之后,什么也没做,只是高举着双手大声的呼喊道“我登上城头啦,我是第一个登上城头的人!”
但很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前来的一名并州军士兵一记长矛穿胸而过,直接钉死在原地。
虽然此人被击杀,但也意味着白波军开始攻上城头了,并州守军开始逐渐失去对靠近城墙的这条走道的控制权。
越来越多的敌人爬了上来,使得守军不得不暂时退让,由云梯争夺战演变成了城头上激烈的白刃战。
杨昭,张彪等人也不再指挥,而是抽出兵器亲自下场战斗。
由于守军让出了靠近外城墙的这条走道,因此白波军的云梯也就无人理会了,越来越多的敌军通过云梯爬了上来。
一时之间并州军的压力剧增。
白波军将领唐葫芦是第三波站到城头上的人,他一到城头便举起手中的大锤,兴奋的叫喊道“且让我来,将尔等的脑袋打个开花!”
说完便盯上了一名并州军士兵,只是还未曾出手,便被高顺拦住了,高顺一直未曾下场,正是在等待唐葫芦。
高顺也不和他多废话,只是提起手中的大刀便杀了上去。
唐葫芦一眼就认出了高顺,他怪笑着说道“你便是之前拿箭射我的那个家伙,现在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近身功夫如何!”
高顺的大刀和唐葫芦的铁锤猛然相互碰撞,激起了零星的火花。
唐葫芦只感觉铁锤的去势遭遇了极大的阻碍,他吃了一惊,没想到高顺弓箭玩的好,就连近身搏斗也如此强悍。
其实高顺也感觉有些不舒服,主要是因为唐葫芦的兵器相比于他的大刀,在力量上占据有一定的优势。
双方你来我往,便在城头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二人的周围没有士兵敢靠近。
高顺的刀法主要依靠的是招式上的精妙,以及刀刃的锋利。
而唐葫芦的铁锤则是走的刚猛路线,一招一式都大开大合,直接凭重量攻击高顺。
总的来说,高顺的实力要比唐葫芦强上一个等级,只是类似于唐葫芦这般的力量型对手,一时半会想要取胜还是稍显困难。
在二人僵持住的这段时间之内,涅县城头上的攻守双方已经演变成了水火之势。
相互之间都杀红了眼,只要看到敌人便冲上去猛砍猛刺,白波军和并州军士兵的尸体,躺满了整个城头。
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并州军士兵坚守着自己的防线,不让敌人前进半步。
而白波军士兵则一点一点的,将己方阵营在城头上所占有的位置扩大。
在白波军的后军阵列之中,杨奉估摸着城头上的形势,转头对郭大说道“大帅,现在是不是应该将后军将士都派上去,可以顺利的攻上城头,直接对敌人产生压倒性的优势!”
郭大有些迟疑,想了想之后说道“不急,且再等一会儿。”
杨奉皱了皱眉头,他对郭大的指挥很不满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派出自己那些宝贝士兵。
不过杨奉毕竟名义上是郭大麾下的渠帅,若非逼不得已,他自然不会与郭大唱反调。
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在原地等待。
而此时高顺和唐葫芦之间的战斗已经白热化,唐葫芦的身上多了十几处被大刀划过的伤痕,正在向外淌着鲜血。
至于高顺身上,只有两三处被铁锤砸到乌紫淤青的地方,如此一来,二人实力高下立判。
唐葫芦渐渐显露出不支的迹象,大口的向外喘着粗气。
他本来就经历了多次攀爬云梯的攻城行动,还曾经被石头砸中背部,甚至被砸到地上数次。
高顺则一直在城头上指挥,此前并未出手。
不论是实力还是状态,唐葫芦都逊色于高顺,这又如何能够打的赢?
终于,唐葫芦快要支撑不住了,身上不停在淌血的伤口,使得他状态越来越差。
原本打上数十招才会不慎被高顺击中一次,但现在连招都坚持不住。
高顺见敌人战斗力开始下降,打的是越来越凶猛,一下比一下狠。
“当”的一声,唐葫芦手中的铁锤与高顺的大刀再次相撞,但这回就不是势均力敌了,铁锤被直接从唐葫芦的手中击飞了出去。
而唐葫芦本人则摇摇晃晃的,险些倒在地上。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高顺的攻击丝毫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迅速,现在就是欺负唐葫芦失去了兵器。
高顺一刀猛劈下去,唐葫芦见势不妙,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堪堪躲开了这一记劈砍。
唐葫芦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死在敌将的手中了,因此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速来支援我,为我挡住敌将!”
不得不说,听话的士兵还真不少,他的话语声刚落,就跑过来几十名士兵挡在身前。
高顺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唐葫芦击杀在涅县城头,因此才不管前面有多少人阻挡,只管一个劲的杀过去。
普通士兵哪里会是高顺的对手,几乎是一刀砍死一个。
但这些普通士兵还是为唐葫芦争取到了时间,他拼尽全力,用尽身体中最后一点力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靠在了城墙的垛口上,正准备从云梯上爬下去。
但此时高顺已经解决了所有拦路的白波军士兵,提着大刀便冲了上来。
唐葫芦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爬云梯,直接一个翻身,任由身体从城头径直摔了下去。
不过在翻过城墙的片刻,他还是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