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滔天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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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城外的大军隔三差5就往水里面投放大量的药粉,导致城中守军对此忌惮不已,已经被城外敌军的手段给搞怕了。

所以在这种心理状态之下,为了防备己方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中招,城中守军不管用水还是怎么的,都得仔仔细细的检查,时刻防备着。

从而也就为城外的大军营造了一个便利之处,那就是对于外面河水的变化和动静,城中守军不再时刻关注着了。

反倒是察觉到城外大军有在肥水边上集结的迹象,就认为是准备往河水里面投放药粉,却直接下意识地忽视了阻断河水,拦截水位这个想法。

在数万大军的整齐划一调度之下,拦截水位的大型工程很快就建立起来。

肥水的水流因此全部被阻隔在上游位置,下游水位开始迅速下降。

而不停的有士兵开始加高河道,同时加高对河水阻拦的位置。

而中下游那边,也有一部分士兵正在操作着什么。

这一部分士兵负责一到时候就直接挖开河道,放汹涌的河水涌入寿春这边。

为了增加效率,不能耽误河水涌下来的时机,所以提前把河道给挖开,然后用沙袋一类的东西堵上。

同时一部分沙袋堆积到原本河道的边上,如此一来,一个基本完整的工程就实现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待一个上好的时机,到时候就直接放开上游对水流的阻挡,肥水以汹涌不可逆的姿态直接从上游席卷而下,顺着被挖开的河道冲向寿春。到时候寿春就是铜墙铁壁也得被冲垮。

这个时机,无非就是倾盆暴雨的时间。

虽然现在是雨季,但问题就在于连日来都是小雨或者零星的阵雨,还没碰到暴雨的时候。

只有等到暴雨,河水再次迎来一波迅猛上涨,那时候就是放开闸门的关键时刻了。

这个时间没有等待多久,雨季这种时候,下雨都是一波连着一波的,从小雨到大雨,然后到暴雨,根本就是不带眨眼。

第七日头上,吕布和刘表、曹操、孙策等一班首领,都身披梭衣,头戴草帽,站在肥水边上。

头顶上是倾盆的大雨,不要钱一样的向地上砸了下来。

而肥水上游的水位开始明显增加,原本设置好的河水阻拦工程,已经有些架不住的趋势了。

到了这个地步,这道闸门就是不开也得开,要不然时间一过,水位直接溢出,恐怕这一道辛辛苦苦设置好的水位拦截工程会被直接冲垮,到时候一切功夫就白费了。

吕布站在河道边上仔细看了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然后对其他几人说道“诸位,我想应该可以放开拦截了。”

曹操他们也都纷纷上前来观察了一番,然后几方势力首领联合决议。

“放开拦截,防肥水水流下游!”

“通知下游那边,挖开通向寿春的河道,堵上原本的河道!”

一道一道命令发布下去,开始集结大量的士兵严阵以待,只等统一号令一下,就一起撤掉拦截水位的泥沙袋子。

同时有士兵朝天空放了几道响箭,这是早已约定好的暗号,通知下游的士兵,现在就可以挖开河道了。

眼看着信号放出之后,吕布骑上赤兔马,曹操等人也都纷纷跟上。

不过却留下了刘表和陶谦二人,在此督查上游水位的放开工作,反正他们两个就算是有大战,也不会亲自上场,这边也的确需要人手。

随着当头几名士兵直接推倒了阻拦水位的工程之后,吕布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快马加鞭,迅速向自己的阵地赶去。

主要计策是用水冲开寿春的城墙和城门,但是城门攻破之后,大军也要发挥相应的作用,所以吕布必须要提前回去主持大局。

而此时城中的军民,都压根不知道在不远处肥水边上发生的一切。

即便是袁术,也一样对此毫无察觉,反倒正在自己的宫殿当中欣赏着歌舞,来抚慰一下自己连日来的郁闷。

恰好这几天下大雨,今天还特别是暴雨,不论是攻城还是守城,那都是很难进行的,也就给了袁术一个休息的机会。

他这些天实在是被压抑的有些难受了,本来登临天子之位,当了个皇帝,可以说是美滋滋,但谁知道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惹怒了天下诸侯。

结果被人群起而攻,这也就算了,偏偏前线战场接连失败,被打得满头是包,而守城之战又连连失利,唯一的一次胜局还是在刘表身上讨过来的,杀了他万余人。

甚至到了这些天,他连一口水都不敢安静的喝了,必须得经过医生检查了之后,他才能够喝水。

如此生活,哪里比得上他之前那般潇洒快意。

袁术心中都有一些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就登上天子的宝座。

他好端端的当这个诸侯,周围几家势力也没有理由来攻打他,最起码吕布绝不能够轻易的插手其中。

哪像现在,他最主要的压力就来自于吕布。

就在袁术欣赏歌舞的时候,阎象突然快步走进来。

袁术看到了,赶忙招呼道“卿快来与朕一同欣赏歌舞,连日指挥作战,想必你也是疲惫不堪,也算是难得有个休息的时候。”

阎象哪里有心思看什么歌舞,他这些天是忙得焦头烂额,袁术的麻烦还不全都他去处理,战场上找不到能够独当一面的武将,还不是把他临时充当起来。

“陛下,臣有急事要向您禀报。”

袁术本来还带着几许笑容的神情,立马就退散了下去。

心中不由得抱怨这家伙扰人清静,是半点不让自己歇息。

但他自然不能够明面上说出来,所以只好挥了挥手,让正在跳舞的舞女们都退了下去。

“卿且说说,究竟是何要紧的事?”

阎象赶忙对他汇报道“骑兵陛下,方才有士兵前来禀报,靠近肥水上游一带的位置,有响箭冲天而起,怀疑城外的敌军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用此暗号进行相互通知。”

袁术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

“肥水上游?那估摸着今日又是往河水中投放药粉的日子了,真是一群该死的虫豸,只知道用这下作无赖的手段,实在是令人不齿。”

“你待会吩咐下去,今天让士兵们都注意一下,可别着了敌人的道。”

袁术简单的认为,肯定又是城外的敌军要下药了,反倒认为阎象专门就这一件事来向自己汇报,有些小题大做。

但阎象却摇着头说道“陛下,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过去几日敌军投放药粉的时候,可都没有响箭响起,为何今日偏偏要由此行为,岂不多此一举吗?”

“我看敌军是要利用肥水玩些什么花样出来。”

说到这儿,阎象突然一拍桌子,有些惊骇地说道“陛下,您说敌军是否要拦截水位,从而让肥水的水流倾泻而下,直接冲击寿春城墙?”

袁术愣了一下,随后在脑海里设想了一番,把这个情景模拟了一下。

“不可能,不可能,如此并非三天两天可以做到的事情,少说也得十天半月。”

“如果三两日之内积蓄的水位,想要冲垮寿春城墙,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且我军这些日来,也没发现敌军有何这般行动,肥水也没出现任何变故,敌军也没有进行大批兵马调动,我看你是多虑了。”

袁术似乎有些不大想思考,随口说了两句,仿佛对阎象这个说法完全不赞同。

按照他的设想,这压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城外的敌军想要做到这一点,瞒过城中守军是很艰难的。

但这位皇帝陛下却忽略了十分重要的一个因素,由于吕布等人不停投放药粉的缘故,导致城中守军汲取肥水水流的行为都十分谨慎,相应的都减少了打水。

如此一来,与肥水之间的接触自然就变得更少了,发现不了这些情况也是理所当然。

阎象还准备说什么,但袁术却直接摆了摆手,语气中略带一点不耐烦的说道“卿不必多说,我料定他们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调动一部分兵马前去探查一下,或者加强一下城墙的守卫,堵死一下城门,如此总能够防备得了吧?”

“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说,倘若没有的话,也让朕好好歇息歇息吧!”

袁术直接下了逐客令。

阎象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随后长叹一声。

“那就不打扰陛下的雅兴了,臣告退!”

袁术不是智商有问题,而是他现在根本就懒得想,下意识的认为许多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然而这个时候,上游的水位拦截已经全部撤掉了,汹涌的水流正在澎湃而来,吕布他们也在快马加鞭的往几方军队所在的营寨赶去。

由于阎象实在是有些担心,所以最后还是下达了将城门给彻底封死的命令,等待暴雨停歇之后,再考虑将城门重新疏通开。

反正他们现在也是个被敌军全面包围的局面,本来也就出不去,城门干脆堵死算了,还能够安全一些。

阎象站在城楼上,远远地眺望着敌军营寨,时不时忧心忡忡的往肥水河道那边看看。

就在他再一次把目光往肥水河到那边转去之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肉眼可见的一道滔天白浪,往这边汹涌冲来。

往日里还算平静和温顺的肥水,爆发了!

汹涌的河水直接迅猛地冲开了河道,甚至漫上了河岸,一路顺着这个方向流经而来。

而早已做好准备的城外大军,直接堵死了原本的河道,加固了层层封印,同时拐角挖开通向寿春这边的一部分河道。

如此一来,巨大的水量抵达这个拐弯口的时候,无法继续向前,只能顺着拐角河道往寿春这边涌来。

可别小看河水决堤时候的威力,虽说肥水比不上黄河这样的滔天大河,但想要淹没一座城池,冲垮城门和城墙,简直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大水朝寿春席卷而来,咆哮之声震动了寿春所在的小平原。

阎象看清楚了之后,声嘶力竭的吩咐士兵们,不计一切代价地将城门给封堵死。

不论是滚石还是什么厚重的东西,全部往城门背后堵上,实在不行直接用人墙堆过去。

同时派人向其他几个方向求援,并且去皇宫中汇报他那位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天子。

但阎象其实心中绝望已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他心中又怎能不知道呢?

只是他从来就不希望,自己所效忠的势力,就这般即将踏上烟消云散的地步,所以心中还抱着些许期望。

汹涌的河水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直接一波就冲了过来。

狠狠的拍打在寿春的城墙上。

这个时候的城墙铸造,可没有什么钢筋混凝土,完全就是砖石垒砌而成。

在稳固性方面,其实没有那么强悍。

更何况寿春原本就并非什么巨大型城池,防御攻势和城墙都是临时加高加厚的,远远比不上洛阳和长安这样底蕴深厚的地方。

所以河水汹涌撞上的时候,整个城头上都震动了几下,士兵们根本站不稳,摇摇欲坠,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而河水可不是一波就平,反倒是一浪高过一浪。

接连拍打在城墙上,不断的有砖石掉落下去,整面城墙已经开始出现了塌陷。

而作为一面城墙当中最脆弱的部分,城门。

可以说是重灾区。

城墙好歹还是砖石垒砌而成,城门可用不了砖石堵上。

仅仅是拨河水拍打之后,城门就轰然倒下,汹涌的河水这回找到了倾泻的出口,直接从城门涌了进去。

铺天盖地的水流。

不管阻挡在眼前的是什么,全部冲刷掉。

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高级将领,在滔天大水面前,都是纸糊的一般。

一冲就倒,而一旦倒在水流之中,基本上就意味着不会再有爬起来的可能了。

水火无情,并非玩笑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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