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勋虽然被吕布这么一招给惊住了,但终归还是反应了过来。
现在可不是发傻发呆的时候,吕布既然登上了城头,那他可就得抓紧机会,最好是能够将吕布永远的留在这里,不论是活捉还是直接斩杀,都将会有无比巨大的好处。
以往像吕布这样的统帅,那都是全军上下重点保护的对象,不把并州军上下给杀光了,想挨着吕布那是想都别想。
所以类似于张勋这样的将领,从来没有考虑过与敌军交战时候去对付别人的统帅,那基本都是做无用功。
但偏偏也就这一次,吕布居然亲自登城作战。
这在让张勋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的同时,也让他感到相当兴奋。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呀,要是他能够在这里把并州军的统帅吕布给解决了,那整个并州军将会彻底变成一盘散沙。
吕布可是并州军的灵魂人物,要是这个灵魂没了,那并州军还有多少战斗力,这都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到时候对于被紧紧包围着的寿春来说,失去了北面并州军这个最大的威胁,那么困局将会瞬间冰消瓦解。
到时候袁术必定会重重的赏赐张勋,直接让他取代已经战死沙场的纪灵大将军职位,成为袁术身边新一代最受信任的人。
不过想了这么多,当务之急还是得付诸于行动,要是没能解决吕布,反倒被吕布给杀的人仰马翻,那说的再多都是废话。
张勋立马拿起自己手中的兵器,同时对左右士兵吩咐道“守好城池,莫要因为一人而乱了阵脚。”
“敌军统帅上来了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再让其他敌军士兵从云梯攀爬而上!”
张勋在考虑如何对付吕布的同时,也得稳住当前北面城墙的局势。
在士气已经下降的情况之下,最好是能够坚持到自己这边用人海战术斩杀了吕布,要不然搞不好,今日城头上还真要因为吕布一个人而被打的全面崩盘。
在下了这道命令之后,张迅还同时对自己的传令兵说道“速速去派人通知其他三面城墙,北面城墙并州军统帅吕布亲自登城,让他们务必抽调一部分兵力来支援北城墙,定要一站斩杀了吕布!”
“再去宫中传讯给陛下,向陛下转达此事,请陛下也务必派出些许援手!”
张勋虽然急于斩杀吕布,但他对吕布也保持了最为紧张的态度,以及最大的敬畏之心。
诸侯之中都有流传,并州吕布乃天下无敌之人,为世间武力第一。
盛名之下,吕布绝不可能是虚妄之辈,一定有其过人之处,在武力方面绝对是强悍至极,天底下不是第一也得前三。
这就是张勋此时的想法,他很想解决了吕布,但他不敢放飞自我,必须得时刻保持着最高警惕,把吕布的武力值直接以最大值来估算,要不然张勋害怕自己会在吕布手里吃个大亏。
所以他此时让传令兵去向其他三面城墙求援,并且甚至还要汇报在宫中的袁术。
当然了,张勋这个做法是稳妥起见,即便是袁术他们知道了,也会全力表示支持。
与拿下吕布相比,损失一些兵力算个锤子。
抽调其他三面城墙的士兵,只不过会让其他三个方向压力变大,但只要能够拿下吕布,那就是损失的再多也都划得来。
张勋在接连下了两道命令之后,立马拿着自己的兵器朝吕布接近。
而吕布在对着所有人喊完了那句话之后,直接方天画戟横向一扫,将周边缓缓围拢上来的士兵纷纷打倒。
吕布的力量已经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远超常人所能够想象的地步。
再加上方天画戟也是长兵器,重量不轻,这么一下横扫出去,直接把十几名敌军士兵给甩翻在地。
随后吕布就开启了暴走模式。
方天画戟接连挥舞之下,不断地有守城士兵被他给打翻在地,或者直接挑飞到城池下面去,同时有大量的士兵,被吕布方天画戟上的锋刃给砍伤。
而吕布并不局限于在自己所攀登上来的那架云梯车附近杀敌,他一1个冲上城头来,不仅仅有振奋士气,炫耀武力的意思。
同时也是以自己强悍的武力,来保证自己这边,这一次试探性攻击能够顺利无比。
所以吕布拿着方天画戟,一边移动,一边追着敌军士兵暴打起来。
从他所在的北城墙东侧,一路走直线往北城墙西侧打过去。
一路上任何拦在他面前的敌人,通通都被吕布打死打伤,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一时半会儿。
“噗嗤!”
吕布方天画戟上的尖头,直接刺入一名士兵的胸腹之中,随后他用力一挑,这名士兵就惨叫着被他从城头上直接摔到城池下面去了,落入了人群之中,随后被守在下面的并州军士兵给乱刀分尸。
就在吕布看准了一侧的几名敌军士兵,准备直接把他们给砍倒的时候。
他挥舞过去的方天画戟,居然被一杆长枪给挡住了。
这还是自从吕布上了城头以来,从东侧杀到西侧这边,头一回手中的兵器被阻拦住。
吕布眼神一闪,知道来了个有模有样的人物,能够挡住自己兵器的挥舞,少说也得有几分力气,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士兵,或者一般中低层的将领。
吕布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高级铠甲的男子,也正是他手中的长枪,挡住了吕布方天画戟的去势。
吕布手中兵器往回一收,颇有几分兴致的问道“你莫非就是此次守军的大将?”
这甩出长枪来挡住吕布方天画戟的人,正是大将张勋。
他之前就在考虑,亲自上场和吕布厮杀缠斗,只不过想到吕布强悍的武力,自己可能会吃大亏,所以张勋才一直在犹豫,没有立即付诸于行动。
毕竟能够解决吕布,是天大的功劳,但这也得自己有命去享受才行。
可别自己这位大将,居然在一对一决战当中死在了吕布手中,那是死了都没地找人说理去。
所以张勋一直在拖延,等待吕布出现颓势,不断的指挥士兵上去消耗吕布的体力,对吕布进行阻拦。
可谁料想到吕布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居然如此惊人,从北城墙东侧一路打到西侧来,几乎要把守城士兵给打穿了,张勋为此已经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
可关键是根据张勋所观察的,吕布似乎没有因为杀伤了这数百人而损失多大的体力,还是那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挥舞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来,并没有半分吃力的架势。
这下张勋可就等不了了,再这么等下去,还不得从早上打到黄昏,那估计到时候吕布都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所以张勋明知道有几分危险,但他也得亲自上场,没办法再站在一旁看着了。
况且张勋对此还是有几分自信心的,他知道自己十有打不赢吕布,但要说会三招两招就死在吕布的手里,那恐怕不太可能吧。
听到吕布问话,张勋也收起藏枪,蓄势待发,同时点头说道“在下正是守将张勋,敢问阁下可是并州刺史吕将军?”
吕布的级别比张勋要高,当然这是在不计算袁术的伪朝廷封官情况之下。
吕布点了点头,随后对张勋说道“我劝你现在尽快离开,再不济也到边上去,莫要阻拦在我面前,要不然我方天画戟之下,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到时候你要死在了我方天画戟之下,可别觉得自己冤枉,我现在好心劝一劝你,你在边上站着,还能多活不少时日!”
张勋被吕布这么一说,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赢吕布,但也不至于这么被人瞧不起吧。
什么叫做在边上站着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莫非眼前这吕布还就料定自己出手之后活不过几招?
张勋本来还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着和吕布能够纠缠拖延一下时间。
但现在吕布这么一说,他是火冒三丈,至于什么克制不克制的,张勋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立马拿起手中的长枪,直指吕布。
“既然吕将军如此瞧不起在下,那你我便手底下见真章,还请吕将军出手与我过上几招,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吕布撇了一眼张勋,随后居然略带叹息的说道“何必呢,好好活着不好吗,何苦要来送死?”
得嘞!
吕布不说这话还好,他这么一说,张勋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
“吕将军闲话少说,这般瞧不起我,你只管出手就是,我要是当真如此不堪,就是死在你手里,那也怨不得谁!”
吕布嘴角隐晦的上扬了一下,随后又重新恢复了严肃。
“好,既然你自己这么说,那便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吕布话音落下,手中的方天画戟就照着张勋当头劈下。
张勋一直都在注意着吕布的动静,一见吕布如此反应,他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枪由下至上的打了出去。
“当!”
二人的兵器在半空中交汇,猛的撞击了一下。
吕布的方天画戟微微震荡回来了些许距离,不过总的来说影响不大,吕布双脚依旧十分稳当的站在原地,甚至整个人都没有晃动半分。
而与之相对比的,张勋当真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他挥舞出去的长枪,在与吕布交手一个回合之后,直接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给狠狠的反打在了地上。
张勋甚至控制不住手中的枪杆,被迫使得枪尖在地面上猛地戳了一下。
同时由于这股反震力道,张勋整个人都接连向后退了几步。
等好不容易站定下来之后,张勋脸色胀得通红。
这是恼羞之色。
刚刚他还放出去狠话,说自己没那么不堪,要和吕布过上几招,见见吕布的真功夫。
结果这边就瞬间打脸,才仅仅只是一招,他败像就出来了。
吕布动都不动一下,站的跟桩一样,他却接连倒退几步,手中的长枪都握不住。
这一对比,他是显得要多弱有多弱。
张勋强行化解尴尬,默不作声的把长枪重新抬了起来。
只是在吕布的观察之中,张勋在抬起长枪的那个瞬间,不由自主的双手向下移了些许距离。
很明显,张勋的双手都被震麻了,估计现在虎口都有些阵痛,所以一时之间,力道都拿捏不住。
吕布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话,只是手中的方天画戟笔直地刺了出去。
张勋情急之下猛地调动力量,手中的长枪想要架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枪杆直接挡在了吕布方天画戟的前面,恰好就卡在了方天画戟尖头位置与两边月牙的交汇处。
成功挡住了吕布的方天画戟,让他不得往前半分。
但吕布却丝毫没有异样的神情,反倒双手猛地握住方天画戟的手柄。
随后向前倾注力量,巨大的力量堆砌之下,张勋整个人被吕布给接连向后推着倒退。
张勋想要稳住身形,但奈何在不断后退之中,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直到张勋有意识的转变了角度,让自己背部撞在了城墙另一侧的垛口上面,这才止住了后退之势。
但即便是这样,后被反震过来的力量,也让张勋感到有些疼痛,甚至呼吸之间气都有些不顺畅了。
吕布的攻击到这还没停止,张勋被他的巨大力量推到反震之后,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扭转了几个角度。
竟然原地旋转了一圈。
而那杆正好卡在缝隙间的长枪,也跟着扭动了一圈。
张勋根本就抓不住枪杆,他现在手都是软的。
所以,可以料想得到的是,张勋的兵器脱手了,长枪直接被吕布给架着转了一圈。
然后吕布猛地往边上一甩,就如同他之前把守城的敌军士兵给挑飞一般,将张勋的拿手兵器给挑到了城墙外面,被守在下面的并州军士兵给捡走了。
兵器居然都被打飞了。
张勋刹那之间,面如死灰,脸上显现出些许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