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现在实力的确很是雄厚,不说什么百万大军,那是他吹出来的,但三十万以上的士兵还是有的。
当然这其中还包含了大量的半吊子水平,真正的精锐士兵可能也就二十多万,比吕布手底下的精锐士兵数量要多不少。
可实力强悍,又没有强悍到远远超过他人的地步,这种情况之下的袁术,真的能够完全包揽住四面八方敌人的联合进攻吗
有不少人心里没底,但是袁术本人倒是相当有信心,他从来就不把什么孙策、陶谦一类的人放在眼里。
按他的心思,天下能够被他正眼所瞧的,除了吕布,恐怕也就只有那个令他生厌的袁本初,顶多再凑上个董卓,算半个。
其他人都是一群垃圾,什么孙家,不过是自己养的一条狗罢了。
陶谦这个老好人,也不过就是空有野心,没有实力相匹配。
曹操土鸡瓦狗,自己弹手之间便可将他击溃。
至于刘表,冢中枯骨,无用之人而已,要说他能够有什么作为,简直是要把自己给逗笑了。
就这样,这一次参与联军行动的几家诸侯势力,除了吕布因为家大业大,势头凶猛,而被袁术正眼相看之外,其他人在他眼里都只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
袁术手底下的将领,在他的安排之下,有针对性的找上了几家势力。
统帅了十万精锐士兵的纪灵,战略目标由原先的曹操,转变为吕布以及陶谦,至于曹操这个小势力,就暂且放到一旁,也不怎么理会。
张勋率领5万大军,阻截刘表于汝南郡,汝南郡是袁术最为重要的地方,除了他此刻所在的寿春之外,这个郡是最为重中之重的。
当中原因有许多,一来汝南郡是袁家的根基所在,虽然此时袁氏家族,早已经破灭不堪,家族中的重要人物以及主要成员,全部都死的死,残的残。
但最起码袁术和袁绍两兄弟还活着,他们两个依旧是袁氏家族的支撑,只要他们两个存在一天,这个家族就不算真正灭亡。
所以袁术其实不太能够容忍,有敌人胆敢到汝南郡来放肆。
而且汝南郡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要论有钱的程度,还当真是天下排名极其前列的地方。
倘若汝南郡成为主要战场的话,就算最后这块地方依旧保留在袁术手中,那恐怕也是被打的千疮百孔,这对于袁术来说将会是个严重损失。
所以他要尽快的派出大军,把刘表拦截在大门外面,尽量把战役结束于自家势力范围之外,以避免对自己产生消耗。
同时桥蕤统兵5万人,配合纪灵的大军围剿陶谦,袁术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北方三家势力的头上。
纪灵主要任务就是对付吕布,同时兼顾陶谦和曹操,桥蕤从中起到辅助作用,主攻方向是陶谦,同时又连带着兼顾上曹操,桥蕤和纪灵配合着,以二打三的形式,抗衡北方三家。
而剩下的南方孙策势力,袁术对这一家是最放心的,可能他习惯了江东孙家是自己的附庸,所以从来都不把孙家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只不过就是一群家臣罢了,原先都是自己手底下的附属,实力弱小的很,现在只不过是想要以下犯上,来翻自己的水,他们能有什么威胁
所以解决在南方搞事情的孙策,袁术抽掉了最后两万人,用来有针对性的把孙策给阻挡下来。
甚至袁术还为此专门吩咐过,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荡平江东孙家,可以先行拖延战略,把江东势力牵制住就行了,等到与北方以及荆州几家势力局面明朗下来,那个时候完全可以关门打狗,把地盘封闭起来,一举解决了孙家。
袁术根本就不把孙策放在眼里,什么黄毛小儿,以为继承了孙坚的军队以及班底,他就有孙坚那么厉害了吗
袁术帮了天子,自立为帝,他当然就不可能在像原来那样,自己亲自领兵出征了。
他现在是堂堂天子,地位尊崇,个人安危可变得相当重要。
而且像他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轻易就御驾亲征呢
所以袁术直接选择居中指挥,待在寿春进行远程遥控。
只不过他不肯亲临前线,也因此而忽略了一个问题,他没有吕布那样强悍的情报机构,传递战场上的消息时,所耗费的时间,不是短短的一天两天,而是动辄就十天八天。
这么一来一回,如果有什么重大决策以及战略战术的改变,想要征求他的同意,没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行。
虽说将领在战场上有临时机变之权,但碰上有些事关重大的情况,谁敢自作主张
所以说,在实力不足以相匹配的情况下,却突然之间把自己地位摆得相当之高,反倒一下子代入了新角色之中,还是有相当的坏处。
而且还有一点需要考虑,袁术不可能不留下一部分大军拱卫他的都城,他可是天子,皇城之中怎能没有军队守卫
所以他手底下的大军注定了不能够倾巢出动,必须截留一部分。
在四方抵抗,联军的部队总共派出去了,22万之多的情况下,袁术在寿春这座都城当中还留守了,超过8万之多的中央禁军,用于拱卫天子。
在这种诸多掣肘和顾忌之下,本来袁术能否以一己之力抗衡甚至战胜联盟军,这就是个未知之数。
结果现在又把这么多负面因素考虑进去,一计算下来,他反倒更加不占优势。
这场战役在几家势力互相布置完成之后,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直接就打了起来。
最先爆发战争开端的,是汝南郡那刘表和张勋,由于为了把刘表堵截在汝南郡之外,所以张勋采用了急行军的战略,最终和刘表在阳安县、吴房县,和北宜春县一带,爆发了全面战争。
三座主要城池,刘表占据了最西侧的吴房县,张勋则由于速度迅猛,提前抵达了另外两座城池。
双方针对这三座城市,展开了维持三天的对峙,由于张勋事先接到的任务是,尽可能的把刘表赶出汝南郡,不能让他在汝南郡一直待下去,以免产生巨大的破坏。
而刘表同样没什么耐心,他参与联军,一来是为了彻底覆灭袁术,二来也是为了能够在前期占得更大的利益。
联军这种东西,无非就是为了共同一个目标的利益联合体,联军内部可并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各有各的想法。
在保持讨伐袁术这个大方向不变的情况之下,具体怎么操作,可是按照各自的利益来的。
刘表一直想的,就是能够把汝南郡和豫章郡纳入自己的统治范围之内,豫章郡优先级还要排在后面。
如果他能够赶在联军胜利会师之前,就把整个汝南郡打下来,那最后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恐怕任何一个联军成员,都没法让他把这块地盘让出来。
而他要是做不到这个结果的话,在最终讨论地盘归属之时,这块地方是不是他的,那还不见得。
所以在双方都没什么耐心的情况下,他们二人是第一个爆发大战的。
张勋以两路夹攻,包抄合围的战术,从阳安县和北宜春县,一前一后调动两支大军,分别往东西两个方向行进,意图将吴房县包围在中间,能够起到左右合围的效果。
同时张勋积极发挥自己地盘上的主场优势,聪灈阳县和上蔡县调动当地驻军,一起参与到其中来。
而刘表当然不会抱着5万大军就死守一座城池,那是十分愚笨的战术,他虽然不是什么天下知名的名将,但最起码兵法谋略还是懂的。
所以在张勋这种四面合围,包抄夹攻的战术之下,刘表直接选取一支军队,大约2万多人,直接由北面出城,在灈阳县当地驻军被调动离开之后,迅速攻占了这座城池。
同时一鼓作气拿下了边上的上蔡县,刘表速度如此之快,这反倒不稀奇,毕竟两座城池都没有大量的军队,唯一的驻军还被调动离开。
但吴房县由于刘表守军不足,只剩下2万多人,在张勋将近6万大军围攻的情况之下,死伤惨重,尽管吴房县最终还是守住了,但损失却超过万计。
不过刘表损失归损失好处还是有的,最起码他的防线直接连成了一条线,三座城池连接起来,彼此之间能够相互支援和接应,张勋再想要进行何为战术,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一波没能够拿下吴房县之后,刘表直接进行了反包围,从外部杀向张勋部队,同时吴房县守军也打开城门,从内部杀了出来,配合外部军队进行内外包围。
张勋又因此损失了一批人马。
双方在这几座城池之间打得不亦乐乎,今天你包围我,明天我包围你,总之战争频率十分密集,双方大军几乎就没有歇息过。
也没有固定的城池,今天上三座防线是刘表的,明天刘表的地盘就变成了下面两座城池。
流动性十分之高,不论是刘表还是张勋,都打得疲惫不堪,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谁要是敢停下来,就会被对手给抓到机会痛打一番。
最终破解这个僵局的,不是什么啊神兵天降,也并非其中哪一个爆发了惊人的智力以及高超战略战术。
而是刘表最终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不得不再一次从荆州本部调动了3万大军,加入到这一次的讨伐战役当中,这才迅速扭转了局势,打破了他与张勋之间的僵局。
这下刘表确实真正的形成了包围,而且是没法被反包围的那种。
张勋没有后续支援,尽管他在察觉到刘表可能会增派援军的同时,向远在寿春的袁术发去了军情急报,请求加派援军。
但一来情报传递很慢,甚至袁术的命令回转到张勋手中之时,刘表的援军都已经在半路上了。
二来袁术不可能随意把自己拱卫都城的禁军拆分出来一部分,而他又没有多余的军队能够调动,其他几个方向的战事都十分吃紧。
所以袁术在传回来的命令当中,表示没有援军,却反倒要求张勋继续死守,务必不能够丢失了整个汝南郡。
张勋接到回信的时候,简直要破口大骂,自己又不是兵神,这边援军又不给,那边又要自己坚决死守,不能够丢失了地盘,以为自己会飞吗
不过张勋怨念归怨念,他总不能够直接舍弃这么一大块地盘跑回去吧,那袁术非把他给斩了不可。
所以没有援兵,但这场仗还得打,可失去了战略对峙的张勋,只能够步步败退。
他本人打仗还是有水平的,最起码比纪灵也相差不多,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刘表又不是很差,他怎么可能挡得住
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张勋是接连往后退,不停的丢失城池,一口气退到了固始县,甚至连汝南郡的郡治平舆县都丢给了刘表。
刘表这下可就乐呵呵了,这是真的舒服,自己每拿下来一座城池,那都是上好的地方,以后都是要归自己统管的,可都是金灿灿的聚宝盆。
所以他也不破坏,反倒所过之处秋毫无犯,要实行和平接管政策,直到整个汝南郡都实质性的归自己所有。
不过到了固始县这个地方,再往后面推进就有些缓慢了,因为这里已经属于汝南郡的中部位置,张勋可以调动来自于陈国以及南边庐江郡的驻军全部支援他。
之前袁术的确说过没有多余的援兵,那是因为当时张勋还处于汝南郡西部地带,无法从兵力密集的中部地区抽调兵力去支援他,那样会造成势力混乱。
而固始县一带,距离九江郡其实不算远,张勋这下就有了底气,同时刘表也稍微顾忌了一点,他总不可能愣头青的第一个把兵线推到九江郡边上吧。
说好了联盟,他就不能够冲得最快,怎么的也得等其他人都到了,才能够把兵线推到寿春边上,所以刘表的进度一时之间倒是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