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晋阳城之时,将军曾经吩咐过属下,要把朔方郡内几处盐泽的统管权通通收归您麾下所有,只是属下一直不曾忘记。”
“只是朔方郡内的几处盐泽,都有朝廷直属的盐官所掌控,每逢固定的时节,便将晒制出来的盐送往朝廷所指派的地方。”
“而正是由于盐官乃朝廷直属,所以朔方郡内的盐官拥有一定的兵力,属下所掌握的郡兵本就不足,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因为属下的妄动而打草惊蛇,让这位盐官心生警惕,届时说不定会当先传讯到朝中去,难免有所影响。”
“因此属下还是在按兵不动,准备等候将军的命令传来,却不料将军您居然亲自前来,还率领这一千多精兵强将,想必此次定然能够轻易将这位盐官拿下”
吕布听了李威说的话,不由得笑了笑,对李威说道“你这人说起话来,反倒不像是一郡太守,却是杀气十足啊。”
“方才听你所说,朔方郡内有一名盐官,你且将此人的情况一一道来。”
李威立马对吕布开口说道“回禀将军,这朔方郡内,唯一的一名盐官名叫刘陵,据他自己说,乃是与汉室有沾亲带故的联系。”
“不过在属下看来,十有八九是胡言乱语罢了,这天下刘姓之人可数不胜数,其中有一半都声称自己乃是汉室宗亲,这刘陵多半也不可信。”
“属下刚到朔方郡担任太守一职时,此地的盐官便已经是刘陵担任了,说起来资历还当真不少。”
“在我朔方郡内,最大的盐泽乃是位于临戎县城东南方向的青盐泽以及金连盐泽,除了这两座盐泽之外,其余诸多都是零零散散,不具规模。”
“而朔方郡盐官刘陵,便是在这两座盐泽之间建立了一处专供于他,以及手底下那些负责守卫和运送盐的士兵所驻守。”
“青盐泽和金连盐泽虽然产盐较多,但其地处整个朔方郡的中下地带,人烟比临戎县城这边还要稀少的多,除了朝廷驻守盐泽的兵卒之外,数百里地都难以见着一个村落。”
“要说这刘陵麾下,实力强悍,倒也不至于,但少说七八百人却是有的,往多了说,指不定还有千人以上的建制。”
“因此属下不敢随意妄动,如今将军率领着精兵强将来了,区区刘陵,不足道哉。”
吕布笑了笑,随后微微颔首,对李威说道“照你这么一说来,刘陵以及其麾下的人马确实不足道哉,就算他有千余名士兵,但在我并州军虎狼之师面前,却也不过尔尔。”
“你且将此地去往两座盐泽的行军线路让人画出来,并且派上一些熟悉行军线路的人马给我,以便我能够离开临戎县成之后,迅速的找到这两座盐泽,将这两座盐泽都收归我有。”
李威忙不跌的点头,对吕布说道“将军放心,由于这两座盐泽在朔方郡内也算是颇为重要,因此在郡中保留的地图上早已详细的标明了位置,将军只需拿一份去,便可轻易寻得此处。”
“至于熟悉此地的人马,将军不如便让属下与您一道前去,属下也曾经去过几次刘陵驻守的地方,颇为熟悉具体所在。”
“而且将军在掌控两座盐泽之后,属下也方便派出人马为将军晒盐,每年将盐都送到将军所指定的地方去。”
吕布欣然点头道“不错,你有心了,如此一来的确可以省去不少时间,只不过你乃是朔方郡的太守,平日里倒也颇为忙碌,骤然与我一道前去盐官驻地,这朔方郡的日常政务离了你,可不会出什么差子吧”
李威赶忙摇头,连声说道“将军且放心,这朔方郡内平日里本就政务并不繁忙,即便属下身居太守之位,也时常无事,况且朔方郡有众多官员往常也都是重大事务急需处理之时,方才需要属下出面,其余时刻,便由朔方郡内原有的官员处理即可。”
李威其实想的很明白,政务什么时候都能够处理,但是跟在吕布身边的机会却不多,只要自己把握住了这一次机会,那么也能够轻易的与吕布打好关系。
多的不说,最起码自己则太守与并州刺史之间,也算是有了密切往来。
并州刺史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没有什么比讨好吕布这位顶头上司更加重要的了。
只要吕布心中对他的表现满意,那么所得到的认可度,远远超过处理好十件政务。
所以李威心中十分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直接便撇开了自己的太守身份,而是选择跟着吕布一同去往盐官驻地。
吕布对于李威的小心思也懒得去想,既然李威想要表忠心,那么便由得他去就是了。
反正自己也确实需要一名熟悉大小事务的官员陪同前行,毕竟自己在成功接管两座盐泽之后,不可能派出手底下的驻军在此进行晒盐炼制。
只有让朔方郡当地的官员和郡兵进行管辖,到时候再将晒出来的盐送到晋阳城去。
吕布要的只是两座盐泽的归属权,以及最后晒出来成品的拥有权,至于具体管辖,吕布并不想分流出手底下的人手。
朔方郡距离太原郡实在太过遥远,要是吕布派出手底下的士兵进行驻守的话,那也是鞭长莫及,往来一次都要数月之久,实在是有些没必要。
所以让当地的官员参与进来,就成了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朔方郡太守无疑是整个朔方郡说话最管用的人,让李威随同自己一道前去,在自己接管两座盐泽之后,那么顷刻之间便可将一切事务都安排妥当。
吕布甚至可以当场吩咐李威,以何种形式何种日程安排,对两座盐泽进行晒盐产出和成盐运送。
因此这么一想下来,吕布当即肯定的说道“好,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吕某也变同意此事,今日里且稍事休整一番,明日便启程赶往盐官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