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没好气地说道“行行行,你就暂且委屈一下自己,担任这并州别驾好吧。”
“怎么我给你安排一个这般高位,反倒像是委屈了你一般,好像并州别驾没人当,我只能请你来一样。”
贾诩讪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将军恕罪,属下这不是顾虑甚多,担心自己难以胜任嘛。”
“您愿意给予属下这般高位,属下其实欢喜的不行,这可是您对属下的信任。”
“但也正因为如此,属下才越发的惶恐不安,担心没能做好以至于辜负了您的期望,那可就罪莫大焉了,还望将军莫怪。”
吕布听贾诩这么一说,也就站了起来,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道“罢了,此事就这么说定了,自己准备准备,可别到时候在九郡官员面前丢了脸面。”
“这并州别驾之职,你做的好就做,做不好拼了命也要给我做好,否则我唯你试问!”
虽然贾诩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但语气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将军放心,便是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吕布应了一声,随后也不多留,当即推开房门便离开了贾诩的住处。
接下来吕布要去的是蔡邕的房间,贾诩是有心于官场建功立业的,因此吕布微微表露出一点想法,贾诩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而对于蔡邕,吕布却没有必然拿下的把握,虽说蔡邕跟着自己一道离开了洛阳,托庇于自己。
但蔡邕毕竟是当代大儒,海内名望可谓鼎盛,天下士子几乎都知道蔡邕,甚至还有不少当面向蔡邕请教过。
蔡邕受到自己的庇护,但不见得就会愿意在自己手底下为官做事,指不定蔡邕听到自己招他为官的想法,会推迟着随后离开并州也说不准。
而吕布对于蔡邕又有一定的需求性,毕竟借助蔡邕的名望,可以吸引到不少士子,还能提高并州军的知名度。
接下来,吕布便叩响了蔡邕的房门,蔡邕一边招呼着,一边前来为吕布开门。
“这么晚了,将军还来找我,不知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于我的?”蔡邕有些疑惑的问道。
吕布点头称是,说道“确实有几句话要同伯喈说道一二。”
蔡邕一听,赶忙将吕布迎了进去,说道“将军快快请进。”
进去之后,吕布没有直接谈正事,而是左右看了看。
只见蔡邕的桌案上摆放了两册古籍,旁边还摆放了一套刀笔以及纸帛,显然是在一边读书一边做记录,甚至还有可能是在写着自己的心得体会。
吕布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做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到别人家中做客,晚上还孜孜不倦的研读着古籍,做着笔记。
贾诩或许是在看闲书,但蔡邕一定是在做学问,因此吕布也便笑着说道“没想到伯喈这么晚了还在做学问,果然一代大儒之名都是有来由的。”
蔡邕拱手讨饶道“将军可千万别这么说,什么一代大儒,都是天下有识之士的抬举罢了,我可万万不敢当如此称呼。”
“我这人平日里也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弹琴、书法之外,也就喜欢看看书、写写感悟罢了。”
“此时在将军府上休息,自然不可能弹琴惊扰旁人,也不可能让将军府上的下人专门为我准备笔墨,因此也就只能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
吕布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同蔡邕一道坐下之后,先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伯喈跟着我离开洛阳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在并州可还算习惯否?”
蔡邕脸上露出笑容,欣然的点头说道“并州民风淳朴,风景壮阔,更为难得的是这里的安然。”
“再加上能得将军的庇护,过的比原先在洛阳为官时,不知太平多少,没有比这更加令我满意的了。”
“说到这儿还得感谢将军,要不然我此时此刻还被那奸贼董卓胁迫者,在他的手底下做事,难免违背自己的良心。”
说完,蔡邕还当真站了起来,对吕布施了一礼。
吕布赶忙将蔡邕托了起来,对蔡邕说道“伯喈何必如此,与我客气什么,反倒搞得有些生分了,你这般当世大儒,能够在我并州长住,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我自然愿意将你从董卓的手底下救出来,免得由于董卓的迫害,天底下又少了个真正做学问之人。”
二人又随意聊了几句,绕了好几圈之后,吕布才突然问道“不知伯喈日后有何打算,莫非要在晋阳城隐居终老吗?”
蔡邕望了望吕布,知道吕布要开始说正事了,这才是吕布今天来此的目的。
蔡邕倒也不做作,凭着自己的本心说道“其实我倒更愿意为朝廷尽一份心力,毕竟一身学问,能做点有用的事儿,自然再好不过了。”
“只是可惜如今董卓把持朝纲,汉室衰微,我大汉一朝全然没有当年的风范,着实令人痛心。”
“我这书生妄图为汉室尽心竭力,却也不得其法,无路可寻,当真有些遗憾。”
“没了入朝为官这个选择,我自然只能退而求其次,干脆寻一安静之地隐居终老,直到寿终正寝便罢。”
吕布听了蔡邕之言,不由得精神一振,从蔡邕的话语中,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蔡邕对于入朝为官的意愿。
而且这种入朝为官的想法,并不是出于高官厚禄,反倒是因为蔡邕想要为天下尽一份心力,这到是难能可贵了。
或许这便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真实写照了。
不管怎么说,蔡邕的这种态度,对于吕布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只要蔡邕愿意继续为官,那么吕布便有把握劝说蔡邕真正投入到自己麾下来。
吕布淡笑了一声,颇为感慨的说道“伯喈全然一副赤子之心,当真令人敬佩不已,只是可惜汉室倾颓,却不知还能否再给伯喈入朝为官,替天下百姓直言,振兴大汉一朝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