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愤愤不平地在空中挥舞了两下长枪,一脸阴沉地说道“已经追不上了,回去吧!”
说完默不作声的调转马头,往来时的路而去,他身后跟着的则是同样很是不甘心的并州骑兵们。
再说李乐,又疯狂的逃遁了一段时间后,回头发现已经没有了骑兵的踪影,李乐惊喜的勒住马。
随后对几名士兵说道“你们去看看,是不是敌人已经不再追击了。”
尽管他所剩下的三百名士兵个个都筋疲力尽,浑身酥软无力,但李乐的命令又不得不听,因此派出了一支十人小队向原路返回。
李乐伏下身来,趴在马背上休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停留时间。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这支十人小队回来了。
远远的看着这些士兵,与去之前的颓废、沮丧、毫无生机可言相比,现在个个脸上的疲惫神情中都透露出些许兴奋和喜悦,有几人还带上了笑容。
看到如此场景,李乐心中“咯噔”一下,开始期待起来,期待这些士兵能给自己一个好消息。
果然,这只被派出去的队伍跑到李乐身前之后,纷纷激动的大喊道“大帅,追兵没了,那些追我们的骑兵撤走了!”
“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这三百名白波士卒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所有人都激动得又叫又跳,甚至不少人还当场哭了出来。
李乐也不再趴在马背上,他猛的一下弹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嘶吼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随后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接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念叨着什么。
不过李乐的兴奋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躺在地上的他就感受到了地面传来一阵震动,似乎有大批人马经过。
李乐当即从地上蹦了起来,招呼着麾下的士兵道“都起来,都起来,快离开这里,有人来了!”
还不等这三百人整理好队伍,他们就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并州军的包围圈之中。
无数士兵缓缓出现在他们的周围,将李乐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这时,一道厚重沉稳的声音传到李乐的耳边。
“有趣,着实有趣,若不是有人在此高喊‘天不亡我’,吕某还当真不知道这儿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
李乐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英武俊朗的男子骑在马上,手中还拿着一柄方天画戟。
在男子的身后,飘扬着一面绣了金色丝线的旗帜,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吕”字。
想必看到这儿也就能够猜出来了,来人正是并州刺史吕布。
吕布带着麾下的大军星夜兼程,一路奔驰,总算是在战事结束之前赶到了西线战场,并且还顺利的截住了李乐。
吕布麾下的斥侯是轮换制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前方探路,因此,李乐等人的踪迹早就被发现并回报给吕布了。
李乐挣扎着重新爬上马,高声问道“汝乃何人,为何要挡我去路?”
吕布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贼蛮子好生可笑,带着一群匪徒在我并州境内烧杀抢掠,肆虐撒野,还反过来问我是谁,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这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吕某便是新任并州刺史吕布吕奉先是也!”
李乐悚然一惊,瞪大眼睛盯着吕布,不敢置信地说道“并州刺史不是丁原吗,如何又变成吕布了?”
吕布不屑地说道“你那是何年何月的消息,早就已经过了时,连并州刺史是谁都不知道,还敢来此撒野,无怪乎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瞧你这模样,估计也是白波贼中的头子,不知你是韩暹还是李乐啊?”
李乐有些悲哀和绝望,对方别的人不说,只问自己是韩暹还是李乐,说明他清楚的知道西路战场就只有这两名白波军主将。
原来,自始至终自己等人的安排和布置,便在并州刺史的掌控之中,难怪韩暹会在谷远县城下大败,而自己会在虎门峡惨遭埋伏。
吕布不愿意再和李乐浪费时间,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挥,指向李乐说道“我的耐心有限,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跪地投降,要么死!”
李乐的脸上露出了屈辱的神色,他骑在马上有些犹豫,想投降保命却又顾及脸面,但又害怕吕布命令大军冲过来将自己斩杀。
而吕布却不会管他在犹豫什么,只是骑着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便向前冲来,而围着李乐的并州大军也纷纷跟着行动,向前包围过来。
这可把李乐给吓坏了,他慌忙丢掉手中的大刀,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跪倒在地上,连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吕布这才停了下来,下巴朝李乐的方向点了一下,说道“把他们都给我绑了!”
这三百人便老老实实的被束缚了起来,带到大军之中看押。
不过吕布还是单独将李乐押到了自己身前,开口问道“说说你们的情况,还剩下多少人,又是在哪里惨败的?”
李乐暗自心惊,原来在虎门峡伏击自己的敌人并不是眼前这一支,没想到上党郡内居然有这么强的兵力,没想到并州刺史麾下还有如此碾压式的实力。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启禀将军,小人在虎门峡中了谷远县守军的火攻之计,损失惨重,一万五千人大军落的现在只有三百人不到。”
“至于韩暹部的情况,小人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听说在谷远县城下遭到了惨败,估计也是损兵折将,伤亡重大。”
吕布微微颔首,笑着对左右两边的张扬,高顺等人说道“贾文和果然有两下子,居然接连使用计策,将敌人给整的完全落败。”
高顺点了点头,说道“军师确有过人之谋。”
张扬则笑道“全赖将军发现了军师这个人才,让军师得以一展所长,所以说还是将军更加厉害!”
吕布忍不住笑出声,指着张扬说道“稚叔何时也学会奉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