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之后,这十几个人才清醒了过来,一见李乐站在他们身旁,立马涕泗横流,连声说道“李帅,还请您千万要救救我家大帅呀,不然当真危矣!”
李乐挑了挑眉头,问这十几名士兵道“韩暹那憨货遭了什么难,居然沦落到需要向我求援的地步了?”
为首的一名士兵立即说道“回禀李帅,我们的大军在谷远县城遭到了敌人的埋伏,怀疑是敌人将整个上党郡的绝大部分兵力都屯在了谷远县。”
“大帅一时不察,中了敌人的奸计,在攻城之时死伤惨重,尤为严重的是,我军的所有粮草都在敌人的一把大火中付之一炬。”
“没有粮草,我军坚持不过两天,大帅无奈之下派出我们这些人,顺着来时的路回返,若能遇上李帅,则全军上下便有救了。”
李乐心中暗自一惊,没想到韩暹在谷远县守军的手上吃了这么大个亏,如今居然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显露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说了这么多,那又如何呢?”
“韩暹的死活与我有何关系,似他这般奸猾狡诈之辈,早点死了,还算遂了我的心意。”
十几个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的望着李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乐冷笑一声,神情极为恼怒地说道“韩暹这鼠辈端的是不讲规矩,都已说好了等我赶到界山,两军并行。”
“可他偏偏要想着独吞钱财和功劳,单独行军,背信弃义,这才有了今时今日的下场,若是当初与我合兵一处,同时进军,敌人焉能胜过我等?”
“此方有这等苦果,全赖他自己,自作自受罢了,我又为何要去救这等愚蠢而又不讲信义之人,平白浪费了我军中的粮草!”
向李乐求援的十几名士兵,人人脸上都状若死灰,全无血色,看模样当真是绝望至极。
随后在为首那名士兵的带领下,这十几人跪倒在地,纷纷向李乐磕头。
起初李乐还是神情漠然,完全不在乎,但这些人却是一直磕头,不曾停下来。
很快,这些士兵的额头就开始冒出鲜血,配合着它们的涕泗横流,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就连李乐这等手握重兵,铁石心肠之人,都禁不住有些震撼,心头不由得渐渐软了下来。
若是此时吕布在这里的话,恐怕要忍不住大大的赞叹一声了。
这些士兵当真是好演技,关键是演的真实,演的卖力,若是放到后世,恐怕又是一群优秀演员。
没错,这些人便是并州军伪装而成的白波士兵,贾诩派他们在去往谷远县城的必经之路上等候李乐大军,将其引入虎门峡。
而这十几名士兵为了伪装得更加真实,在李乐到来之前,还相互配合着演练磨合了将近上百遍,甚至连身上的衣甲都撕得破破烂烂。
硬生生的将自己给搞的狼狈不堪,如此才算是有了取信于李乐的基础。
而这样的伪装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毕竟李乐连一丁点的怀疑都未曾出现。
李乐不忍心再看到这些士兵在自己面前磕头磕的满脸鲜血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韩暹这蠢货自己品性不怎么样,没想到麾下却有你们一群这般忠义的士兵。”
“我便给你们一次机会,随你们怎么说,只要能够用言语劝动我改变主意,那我就算是前去救援韩暹也不是不行。”
“但倘若你们无法使我回心转意,那即便是全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动摇半点!”
这些人欣喜若狂,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互相商量了小片刻之后。
才推举了一人站出来,恭敬地对李乐说道“李帅可知唇亡齿寒否?”
“我军是受了谷远县城守军的偷袭和埋伏,方才落得如此下场,不然仅凭韩帅麾下的两万大军,便可横扫整个上党郡西部。”
“而韩帅却在谷远县城之前遭遇了惨败,损失惨重。”
“虽说其中有大帅他轻敌大意的缘由在内,但也实实在在反映了一点,谷远县城的守军实力强悍,远非普通县城能够相提并论。”
“谁也不知道县城当中还有多少守军,他们在城外又有多少伏兵,指不定上党郡东路和中路的兵力都抽调到了我们这一侧来,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如此情况之下,李帅为何不协同韩帅麾下的士兵一道,应对谷远县城中的守军呢。”
“我军只是缺乏粮草,但兵力少说还有八九千人之众,若是李帅愿意出手相救,两军合力必定实力大增。”
“这样一来,即便是敌人耍什么花招,都不足为惧了。”
李乐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被眼前这人给说的有些动摇了,按照利弊得失来论,的确有些唇亡齿寒的意思。
不过李乐还是不表态,只是不置可否地说道“还有什么,继续说下去。”
士兵接着说道“李帅恼怒于我家大帅不告而先行,此举也确实颇有不妥之处,若是李帅带领大军与我家大帅汇合,大帅他承诺,必定在全军上下的面前,向您赔礼道歉!”
李乐这下子就来了兴趣,略带一点笑容地问道“似韩暹那般与莽牛一般无二的性子,居然会愿意低下头来向我赔礼,实话说,我有些不大相信。”
士兵略微向前几步,生怕被其他人听见似的小声说道“如此危急关头,莫说赔礼道歉,便是更为严重一些的事情,想必我家大帅也能做得出来。”
“大帅他虽然性子较为冲动莽撞,却不代表他不知进退,事实上大帅他可精着呢。”
“该低头的时候,大帅还是会低头的,李帅您以为呢?”
李乐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你这家伙倒是个妙人,可比我还要了解韩暹那憨货。”
“无怪乎你要小声对我说,连这等编排你家大帅的话语你也说的出口,你倒是个胆大的。”
“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