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辽决定单独行动,郝萌自然也不再等待,吩咐众位将领道“让兄弟们都穿上白波军士兵的衣甲,速度快些!”
原来这便是贾诩所安排的,敌军衣甲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等士兵们都将白波军的衣甲换上之后,郝萌招呼着众人行动。
“大家伙都机灵些,可别露出了马脚,等敌人近身之后,给我狠狠的杀!”
两千五百多名士兵身着白波军的衣甲,为首几人举着火把,后面拉着几辆大车,看起来就和刚刚抢掠了粮草归来的队伍没什么两样。
此时韩暹已经等得相当不耐烦了,在草地上走来走去,一脸烦躁和焦急。
时不时的问身旁的将领“为何外出劫粮的队伍还未归来,莫非是有何变故不成?”
韩暹身边的将领也被他问得烦躁不已,因为这已经不是韩暹第一次问他们了,从抢粮队离开到现在为止,韩暹最少问了十遍。
但这也从侧面体现出韩暹内心的惶恐不安。
便在此时,有士兵从远处跑到他身边,满脸喜色的大叫道。“大帅,运粮的弟兄们都回来了!”
分明是抢粮,在这些人的嘴里却变成了运粮。
韩暹“腾”的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跑去,同时嘴里还叫喊道“快,都跟我去看看!”
他麾下的将领们一个个都面露激动的神色,跟着向前跑去。
这些归来的抢粮队,自然是由郝萌等并州军所伪装而成的了。
两千多人缓缓地向白波军大营接近,等离得近了,郝萌故意喊道“兄弟们,都快过来搭把手,可把我们给累坏了。”
守卫在原地的士兵们,在看到郝萌等人身后那些拖着“粮食”的大车之后,早就已经不淡定了。
郝萌这一身招呼,这些人立马就冲上前来帮忙。
上千名白波士兵融入了队伍之中,齐心协力拉着车子向前。
而此时韩暹也赶到了这里,他看着车上摆放着的一袋袋“大米”,忍不住连声说道“好!好!好!”
郝萌招呼着众人停了下来,对韩暹说道“大帅,这些都是我们抢来的粮食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可别说,这谷远县的人生活的就是好啊!”
韩暹搓了搓手,说道“我来看看!”同时迈步向郝萌走来。
郝萌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韩暹,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
他殷勤的走到运粮车旁边,提起一袋东西说道“大帅您看!”
韩暹满怀期待的将头伸了过去,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袋子的黄土。
韩暹愤怒不已,正当他准备抬起头来质问郝萌之时,郝萌立马从麻袋底下抽出一柄大刀,手起刀落之下,韩暹的大好头颅便掉了下来,落在装了大半黄土的袋子中。
郝萌须发皆张,大声喊道“动手!”
真正的白波军士兵还处于完全呆滞状态之中,他们都没搞明白,自家的主帅怎么脑袋一下子便没了。
而伪装起来的并州军将士,则纷纷抽出武器,砍向周围的白波军士兵。
虽然两拨人马穿的是同样的衣甲,但并州军早就已经做了个辨别的记号,在左臂上缠了一大圈白布条,于黑夜之中很是显眼。
而这样的记号白波军却不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圈白布有什么特殊寓意。
直到郝萌等人的刀枪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白波军士兵方才醒悟过来。
白波军中有将领慌张地喊道“他们不是自己人,这是伪装起来的敌人!”
郝萌听到这名将领所喊的话,忍不住有些想笑白波军的士兵算得上是最容易伪装的了。
人员复杂,相处的时间短暂,并且居然彼此之间没有口令。
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才让郝萌等人轻轻松松的混了进来。
等并州军已经在人群之中冲杀了好一阵子之后,白波军才想起来反抗。
然而他们提起武器之时,却不知道究竟应该打谁,大家伙都穿的是同样的衣服,如何能够分辨出来。
有不少白波军士兵干脆胡乱挥刀,不管自己面前究竟是哪一方人马,都直接杀了过去。
这样的下场便是白波军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自己人互相厮杀了起来,反倒省了郝萌等人不少事情。
白波军将领们都在后方急得直跳脚,却没一个敢冲上前来的。
有眼尖的就发现了规律,于是大喊道“手上缠了白布条的便是敌人,莫要再自相残杀了!”
白波军这才纠正方向,开始找手臂上绑着白布条的人厮杀。
不过郝萌却再也不担心了,从自己挥刀斩杀韩暹到到现在为止,白波军都未能做出有效的抵抗,在此期间并州军不知杀了多少人。
如今白波军中还剩下多少能站着的士兵,还是个大大的问题。
郝萌一刀劈倒眼前的一名士兵,拔腿跑回先前粮车的位置,从麻袋中将韩暹的首级提了出来。
郝萌高举着韩暹的头颅,对战场上的白波军士兵吼道“尔等主将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韩暹的头颅成了白波军士气崩溃的催化剂,先前黑夜里模糊一片,绝大部分人都没看清楚韩暹死没死。
但现在郝萌高举着头颅,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这些士兵还是能够认出来,这的的确确就是韩暹的脑袋。
主将都被敌人给斩杀了,他们这些大头兵还打个什么劲儿?
郝萌适时地喊道“丢掉武器、蹲在原地、投降者不杀!”
还活着的白波军士兵如蒙大赦,赶忙将手中的兵器扔掉,就地蹲了下来,有了第一个做示范的,开始带动着所有人向并州军投降。
韩暹麾下的几名将领见势不妙,悄悄地拨转马头,准备从战场上逃离。
但纵马刚行不到几步,在他们的前方,便突然出现了一大堆骑兵直愣愣的冲杀过来。
一个呼啸过后,这里便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和残肢,没剩下一个活人。
这队骑兵自然是前来策应的张辽部,他本想绕后夹击韩暹,却不曾想等他来时,战斗就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