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丙一个人兴冲冲地走了,小弋领着孩子们去上香,特别是腾起,他要为自己祈福,因为他刚病了一场。
小弋只傻愣愣地站在旁边看,孩子们走过去,一人手里点着一束香,跪拜、插香、再跪拜……口里仿佛还振振有词。
孩子们的虔诚令小弋汗颜。回来的路上,他问孩子们:“你们都是跟谁学的?”
“电视上看的。”依依说。
“我只看见你们看书,你们什么时候看的电视啊?”
“偶尔看一次,就看到了。”
原来腾起和腾逸都是跟依依学的,这个聪明的小丫头,书看的多,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电视居然也过目不忘。
“我的头不疼了,姐姐,是不是神灵在保佑我?”腾起一只手敷在脑门上,另一只拉了依依一把问。
“当然了,有神的保佑,你在日本会很快没事的。”依依一本正经地说。
看着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小弋觉得愧对他们的母亲,可这又是谁的错呢?如果当初不是小丙逼着自己和梅婷婷假扮夫妻,去应付一些场合,也不至于让梅婷婷有机会接触自己,而自己的不轨行为,那都是个意外,如果说错的话,是小丙错在先,自己错在后。
小弋一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去酒店见小丙,可一见了她,他还是觉得自己理亏,又觉得小丙一点错都没有了,都是自己的错。
和梅婷婷假扮夫妻也是为了公司生意,自己错了就是错了,要向妻子坦白,向她承认错误,求得她的谅解。
“老婆,我错了。”小弋一进门就对小丙说。
“谁说你错了?错的是梅婷婷,不是你。”
小丙在小弋来到酒店之前,也一直想这个问题,她认为小弋只是上了那个梅婷婷的当,小弋根本不会背着她做出出轨的行为,如果说真的出轨的话,那也是梅婷婷一个人把他从轨道上拉下去的。他坚信自己的老公不会背叛自己,甚至没有背叛她的理由,从他的一言一行和一举一动来看,小弋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爱她,爱着孩子们,爱着这个家。
小丙选择原谅自己的老公,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梅婷婷一个人身上,她想到这个女人拿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五百万,还和自己的丈夫藕断丝连,简直是道德败坏。
小弋听妻子说他没有错,把责任都怪到梅婷婷身上去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向妻子解释。
“我有事没告诉你。”小弋看着小丙,眼神胆怯地说。
“不想说就别说,我正好也不想听。好了,孩子们都饿了,下楼吃饭,餐我已经点好了。都是你爱吃的日本料理。”
“什么?你不想听,你的意思是,我有事也不能和你说了?”
“你不说我都知道是什么事,你觉得这事说的还有必要吗?”
“好好好,你们去吃饭,我不饿。”
小丙领着孩子们下楼了。小丙心想:“想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我才不做那个恶人。”
小弋确实想让小丙给自己收拾烂摊子,他想让小丙出面,找到梅婷婷,给她的孩子做亲子鉴定,如果是自己的,就让小丙一次性付给梅婷婷一笔钱,如果不是,一了百了。
小弋还没说出口,小丙怎么会知道小弋就是这么想的呢?小弋觉得小丙就是他脑子里的神经,他想什么,她立马有感应。
夫妻之间,特别是有了孩子的夫妻之间,无论精神还是肉体的出轨,只要一方向另一方隐瞒,说明彼此依然相爱,相爱的两个人,要容忍对方一时的犯错,如果不容忍,就只好亲手打碎一个花瓶然后去接受另一个破碎的花瓶。
小丙把自己的第一次婚姻比作完美无瑕的花瓶,所有的幸福生活就像花瓶里盛开的鲜花一样,要每天浇水,保持花的新鲜,如果花瓶打碎了,也代表自己的这次婚姻有了裂缝,有缝的花瓶里再也不会有盛开的鲜花,而重新选择另一场婚姻,无异于抱着别人已经打碎的花瓶养花,是徒劳无益的。
小丙的这种根深蒂固的中国传统思想,让她对小弋不会产生任何不利于自己婚姻的想法,她极力为捍卫自己的婚姻而努力着一些努力。
小弋认为小丙的这些哄小孩子的把戏,是对自己的蔑视,特别是对他人格的不尊重。小丙名知道梅婷婷公开向他示爱,而她不管不问,甚至不去查明那个梅婷婷孩子的来历。小弋完全把自己犯的错误归咎于自己的妻子了。
小丙领孩子们吃完饭,给他们各自洗了澡,安抚他们上床睡觉。他们下榻的宾馆房间是个室内复试二层,孩子们睡在上层,小弋和小丙睡在下层。小丙看到孩子们很快进入梦乡,她邀请小弋下楼喝咖啡。
她向和小弋谈谈,有怕小弋激动的时候,会吵醒孩子们。
小弋没有吃晚饭,如果再喝咖啡,会一夜无眠,而他知道,小丙对咖啡是有免疫力的,她和多少都不会影响她的睡眠。
小弋看着小丙一个人喝咖啡,自己吃了几粒干果。
“明天有什么打算?”小丙问。
“回家。”
“就差一天了?”
“我——”
“好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梅婷婷的孩子是谁的吗?还看不出来吗?是你的。”
小弋听妻子这么一说,瞪大了眼睛,一时急了,“没做鉴定,你先别血口喷人。”
“什么?你还要做鉴定?鉴定能证明什么?证明你们没上过床?”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上过床?”
“照片,一张照片,和你看到的那张差不多,只是男的换了你。”
“你说什么?”
“这是想夺去人家老公的女人常用的伎俩,我是女人,我最了解,我如果是梅婷婷,我也许会使用这一招,可凭我现在的条件,不允许犯这低级的错误。她也不容易,如果她真爱你,我不会亏待她。”
“你怎么知道她真爱还是假爱?”
“女人的直觉,还有就是时间的检验。”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是她送上门来的,我可没有特意调查你们。”
“调查也是应该的,我们比较是合法的夫妻。可我的确没有想到出轨,我最痛恨男人出轨了,那和动物没什么两样。”
“男人有时候就是动物,你逃不脱宿命的,而有些女人在自践时就是动物的帮凶,比动物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