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正在寻找,段雨晴过来了,问“找到了吗?”
“还没有,他的那缕意识很淡漠,有时候出来有时候消失,很难定位他的行踪。”张真说。
“那怎么办?”段雨晴问。
就在这时候,鬼屋里响起了广播旅客的体验时间已到,请尽快离开,下一批客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广播连续广播了三遍,张真知道二十分钟时间已经到了。
“你出去吧,阻止洪山他们进来,要是老板问起来,你收了他们的票,把这二十分钟时间给我,我一定在这段时间里找到那个无脸人。”张真说。
段雨晴感觉也是,万一洪山陈列他们进来了,再碰到那个无脸人,有可能会吓坏的。
“你小心一些,我去阻止他们进来。”段雨晴说。
张真嗯了一声,段雨晴就出去了。
剩下张真一个人,偌大的鬼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轻微的咯吱声音,那应该是机关晃动的声音。
张真寻找了几个模型,那种干尸的模型,发现都是塑料的,这种材料无脸人的灵魂是不可能附身在上面的,都是流水线上的产品,一个批次一个型号就是几万件,无脸人恰好附身在其中一件的概率很小。
无脸人的面部之所以变成那样,肯定是遭受了什么很不幸的事件,例如车祸,恶疾之类的非正常死亡,才会留下怨念。
但是,这里与之相关的东西张真一时间也找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特殊的物件让他附身呢?
正无处着手,忽然身后脚步声响,一个人走了过来了,张真扭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他还以为是段雨晴又过来了,却不想进来的是一个陌生人。
不是告诉段雨晴说了,收了洪山他们的票,别放人进来吗?
“你是……”张真问。
“先生,你这这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个陌生妇女问。
她有四十多岁吧,脸上满是苍黄的颜色,头发有些干枯,好像很久没有去做保养了,眼神冷漠且忧郁,仿佛两口只剩少许水量的井,她身材有些发福,上身穿了一件很宽大的t恤,下身上一件宽松黑色短裤,脚下是休闲凉拖,从这造型,她应该是这个鬼屋的负责人。
张真习惯性的摸了一下下巴,说“你是老板吧?”
“嗯。”中年妇女点头。
“你这鬼屋可是一点不为游客着想,万一出点什么事,你付不起责任。”张真说。
中年妇女举手往后撩了一下自己的短发,说“放心吧,他不会对游客怎么样的。”
“我知道他不会对游客怎么样,但是,会吓到那些胆小的人。”张真说。
“他平时也不出来。”中年妇女说。
“可是他今天出来了。”张真说。
“偶尔出来一次。”中年妇女说。
“偶尔出来一次也不行。”张真说。
“你是警察?”
“不是。”
“不是警察你管这些?”
“你进来见我,就应该猜到我是做什么的,既然撞见了,就没有不解决的道理,他应该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在外面乱逛,这是不符合规矩的。”张真说。
“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再出现了。”中年妇女说。
“你拿什么保证?”张真说。
“他会听我的话的。
”中年妇女说。
“他是谁?”张真问。
“他是我老公。”中年妇女说。
“是你老公?”张真想这中年妇女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是的,所以我能保证他以后再不会出现了。”中年妇女说。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一件事,你是做不到让他不出现的。”张真说。
“我可以做到,他会听话的。”中年妇女说。
“你老公死了之后,你多久才知道他还有灵魂存在?”张真问。
中年妇女想了想,说“一年左右的时间。”
“你去年一年里见过他几次?”张真问。
“九次。”中年妇女回答的很干脆,想来,他一定很想念他老公。
“今年上半年,你见了他几次?”张真问。
“六次。”中年妇女说。
“难道你没有感觉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吗?”张真问。
“我知道,他也舍不得我,舍不得这个家,我之所以开办这个鬼屋,也是为了让他留在组里。”中年妇女说。
“他出现的频率愈来愈高,这证明了他怨念越来越重,他凝集的怨气愈来愈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迟早也会害了你,害了你的家人,你愿意因为这样害了你的孩子吗?我看你应该也是有孩子的人吧,你是农村的吧,听说农村孩子挺多的,最少都有两个孩子,你应该为你的孩子好好想想。”张真说。
中年妇女低下了头,她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头,本来就干枯的头发在她手指摸扎下更加乱了。
可以看的出来,她很痛苦,现在,她经营这家鬼屋,就感觉在和老公共同经营一样,要是他老公的灵魂不在这里了,那就真的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事实,特别是在一个已经进入到中年的妇女身上。
“你这是在逃避,本来你已经接受了他不在了的事实,可是应该是你强烈的思念,再加上他本身就存在的怨气,这让他又回来了,这就让你陷入了幻境中,你以为他还和你一起,其实那是子虚乌有的,他的存在不过是一道影子,和你幻想里的影子一样,幻想会让你更加痛苦。”张真说。
“我知道。”中年妇女痛苦的挤出这几个字。
“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这样下去,对你们谁都不好,他更加不希望你们生活的不幸福。”张真说。
“我知道。”中年妇女仍旧在痛苦,她做不出这个决断。
“你还在犹豫什么,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如果他的怨气凝聚的过多,到时候就不容易控制了,也许那时,这个鬼屋就会变成你的噩梦。”张真说。
“我知道。”中年妇女双手抱头。
她仍旧不舍,这是一种很难割断的亲情,如果从另一个方式入手,很可能攻破她心理防线。
接下来张真究竟怎么收服无脸人,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