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仁吓的屁滚尿流,鞋子都跑掉了,可他两条腿哪里跑的过死条腿的?
黄胡子很快便追赶了上去,他狞笑着,纵马上前,一刀便卸了黄文仁一条胳膊。
这黄胡子的刀速太快,以至于黄文仁都没感觉到疼痛,他只觉得胳膊一凉,血便飙了出来,喷的老高。
黄文仁本能的将胳膊捂着,然后一跟头栽倒在地,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黄胡子纵马一脚踏了上去,咔嚓几声,肋骨也不相当断裂了几根?胸前凹进去一大片,整个人都不成形状了。
空气大量进入胸腔,以至于黄文仁都不能说话了,只能拼命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为什么?”
黄文仁努力挤出几个字来,他面容扭曲变形,显然已经极度的痛苦不堪了。
黄胡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就如同看着一条狗般。
黄胡子冷冽道,“因为你们只是工具而已,死便够了!”
黄胡子并没有解释太多,他向来就是一个话少之人,何况是面对黄文仁这么个将死之人?
黄文仁躺在雪地上,任凭鲜血肆意流淌,他神色木然的看着天空,眼神空洞。
这一生,他实在不能算个好人,他自小便偷鸡摸狗,在街头混着,天天跟在一帮地痞流氓后头跑,大恶不做,小恶不断。
后来虽被义父收养,但是养子间充满了竞争,他为了上位,也干过许多害人的勾当。
他的人生理念便是绝对不能吃亏,宁愿做一个真小人,方能活的长长久久。
而像黄文简这种老好人,只配早早的死了去,可是啊……
黄文简这样的老好人没有好下场,他这样的真小人却也没有好下场呐,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黄文仁来不及思考人生哲理,黄胡子的大刀便砍了下来,一刀便将他的脑袋剁了,硕大颗脑袋滚出老远,满脸血污,眼睛依旧瞪着天空,他死不瞑目。
杀了黄文仁后,这黄胡子心情大好,他将刀往雪地上随意的擦了擦,然后便别在了裤腰带上。
杀了这些人后,黄胡子等人便将商队的贵重货物抢了,伪装成遭遇劫匪的现场,呃~事实上他们就是劫匪啊!
黄胡子走向其中一辆马车,他一把扯了上面的帐篷,露出来了一辆纺织机,细看……这纺织机和普通的纺织机不一样,更大也更复杂。
黄胡子裂嘴一笑,抄起砍刀就将这辆纺织机砍碎了,并将其扔在了雪地上。
“黄文仁兄弟呐!”
其中一名蒙着脸的斗篷男子缓缓走了过来,他幽幽道,“你莫要恨我,怪只怪活人的嘴都不紧,死了才能保守秘密。”
听声音,这家伙居然是蒋星魁?看这家伙的架势,就是个马贼啊!
黄胡子大踏步走上前,他恭敬道,“大哥,俺们就凭一架纺织机,便能扳倒钱胖子他们一伙人吗?”
蒋星魁桀桀笑道,“官府又不是傻子,一架纺织机怎么可能扳倒钱胖子等人?
哎,若是黄文仁一伙都是铁汉子,由他们招供,事情也简单些,可惜啊,我不相信他们。”
黄胡子啐了口,“对,这些人就是软蛋,到时候官府刑具一上,没准就全部招供了,坏了俺们的大事,不过……大哥可还有什么妙计?”
蒋星魁淡淡道,“这架毛纺织机虽然不能扳倒钱胖子等人,但却能让官府生疑,而我还有一个秘密武器,一个专门对付钱胖子的秘密武器。”
黄胡子恭敬道,“大哥神机妙算,俺就等着钱胖子身败名裂,死于非命!”
蒋星魁看着满地的血污道,“胡子,你待会将死骡马也处理一下,咱既然装劫匪,就得装像一点嘛!”
黄胡子心说:俺们就是劫匪啊!
黄胡子自然不敢反驳蒋星魁,他唯唯诺诺答应着,“一切听大哥的话,待会我会将这里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保证比劫匪还劫匪,嘿嘿!”
这时候黄胡子肚里传来咕咕咕的叫声,其实杀人也是一项体力活,这帮马贼杀了半天,体力消耗甚大,饿了!
他们直接抽出刀子,将马肉割了下来,生吃马肉,生喝马血。
吃的满嘴流血,装若疯魔,吃饱喝足后,黄胡子又让人将剩下的骡马尸体上的肉切割成一快快的,一并带走了。
众马贼长啸一声,然后紧上斗篷,向着草原深处逃窜过去,风雪之中,只余满地狼藉。
而这些人的尸骨被无声无息的掩埋在了雪地之中,待明年春季来临的时候,雪消冰融,他们才能再次重见天日。
崇祯皇帝陛下与钱胖子都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酝酿中,宣府即将迎来暴风骤雨。
宣府表面风平浪静,黄良相自打派出养子跑商后,他便再也不管了,每日只与妻妾饮酒作乐。
如今钱太好赚了,他除了派养子天南海北的跑商外,其亲子则把持了张家口羊毛业,赚钱赚的手都软了。
而钱胖子则一门心思的准备铸造黄金瓜,然后好献给陛下表达忠心。
白娘子自打诏安后,就无所事事了,她干脆吃住都在钱胖子家,天天盯着黄金瓜的铸造进度,也不晓得她要干嘛?
……
同一时间,湖北,荆州!
李自成高高站立在城头上,他身后跟着刘宗敏,刘芳亮,田见秀,高杰,刘壮哥,郝摇旗等一众大将,以及新得的谋士顾君恩。
而刑氏则温顺的站在李自成旁边,她现在既骄傲又忧愁。
骄傲的是:李自成这般伟男子居然是她的夫君,以后她说不定还能当上王侯夫人呢?
忧愁的是:李自成这家伙虽然表面伟岸,却根本就无法满足她,让她夜夜守空房。
李自成意气风发道,“今日破了这荆州,咱老子可就鸟枪换炮了,没想到小小荆州城居然有这么多铠甲和火器?”
其实李自成手下刀剑都不缺,他抢了许多大户人家,基本家家户户都备了刀剑防身。
但是铠甲和火器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尤其是铠甲,谁家敢备这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