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白殿斌与陈昱相处多年,他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趁机问道:“侯爷。阮廌和咱们也没什么来往。你和他也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要救他呢?”
陈昱笑着说道:“因为他是大越的忠臣。另外,我想借此机会看看郑可的态度。”
诚阳子夸耀道:“这招妙呀。侯爷既能达到救阮廌的目的,也能试探出郑可的态度。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陈昱回道:“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越朝廷下了旨意。众人也就知道堂堂谅山侯,正式进入政事院。
对于陈昱进入政事院,事先是毫无征兆的。阮氏英在陈昱面前表示,大臣们都同意。那纯粹是在骗陈昱的。
无论是郑可,还是阮炽、丁列等人,都对陈昱持敌对态度。毕竟陈昱现在是手握重兵的诸侯。当年黎元龙兵败后,不仅主动将黎玉吕嫁给陈昱,还让他管理大越北部。
这就如同悬在大越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黎元龙、郑可、阮炽、丁列等人寝食难安。
现在阮氏英突然让陈昱进入政事院,自然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
郑可心里明白,这是阮氏英担心自己趁机作乱呀。他的那些手下、门生故吏得知陈昱进入政事院,也都向其表忠心,鸣不平。
这几日,前往郑可府上的人员陡然增加了许多。
暗卫将这些人员的情况源源不断地送到了陈昱这里。
陈昱原本自圣旨下来后,就该上政事院正式上班了。可是他却谎称自己初来清化,有些水土不服,身体虚的很,希望能够休息三五日,再去政务院上班。
阮氏英虽然心里十分着急,但是见陈昱这样,也只能是答应了。
除了郑可,阮炽、丁列等人也都对这个决定有些不满。他们没有像郑可那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是进宫面见阮氏英,提出自己的担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郑可一家独大,自然与阮炽、丁列等人矛盾重重。
阮氏英就将自己想通过陈昱遏制郑可的想法,告诉了阮炽、丁列等人。
虽然陈昱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与郑可相抗衡的人物。但是鉴于陈昱的身份和实力,阮炽、丁列等人还是非常担心。
生怕干掉了郑可,让陈昱又一家独大。问题丝毫没有解决。只是换了一个人罢了。
阮氏英在谋划让陈昱来帮自己这件事的时候,也有过这方面的担心。可是她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因为凭陈昱的实力,在那次大越进攻失败后,完全可以挥师南下,占领整个大越,自立为王。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接受了皇帝黎元龙的条件,迎娶黎玉吕,管理大越北部地区。并且不是像广西思明府那样,成为自己的地盘。还让大越保留了一些州府。
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所以阮氏英认为陈昱还是可以信赖的。
她的这番表态,让阮炽、丁列的疑虑打消了一些,但是他们对陈昱还是有些不放心。
阮氏英笑着说道:“不放心是正常的。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了陈昱的加入,对付郑可,我们就增加了一个很大的筹码。你们一方面配合陈昱对付郑可,也要对他进行防范。这样不就解决了嘛。”
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阮炽、丁列等人只能是遵命。
而阮炽、丁列等人进宫,自然也逃不过暗卫的眼睛。
陈昱听说后,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倒是诚阳子、白殿斌等人为陈昱打抱不平。
白殿斌说道:“宫里的那个婆娘真不是个东西。还想让侯爷对付郑可,还对咱们侯爷不放心。既然不放心,那就不让咱们帮忙呗。侯爷。要不咱们就不干了。回广西思明府,做一个潇潇洒洒的侯爷吧。”
诚阳子也劝慰道:“是呀。侯爷。种种迹象表明阮氏英明显是在利用你对付郑可。即便是你最终将郑可掀翻,他们也极有可能对你下毒手呀。”
谭穆春也说道:“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侯爷帮助大越稳定朝廷的局势,那是大义。但是这些人都是常年勾心斗角之辈,眼中只有权力和利益,根本没有感情。侯爷即便是与他们共事,也不得不防呀。”
陈昱笑着说道:“诸位说得都有道理。和他们做事,还真得多留一个心眼。除了暗卫要盯住他们,及时收集情报意外。咱们宅子的安保,也一定要升级。另外告诉余庆,设计进城方案。一旦城里有变,他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进城增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做事情一定要留好后路。切不可过于乐观,但也不要过于悲观。”
众人根据自己的职责,按照陈昱的意思进行准备去了。
谭穆春问道:“侯爷。那您来回的侍卫,需不需要加强,增派人手。”
陈昱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清化城的形势十分微妙。郑可还没有傻到会主动攻击我。他现在一定是在祈祷,我不要找他的麻烦。否者定然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谭穆春见陈昱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坚持。
第二日一早,陈昱就正式到政事院上班了。他仅带了十名侍卫。这还包括诚阳子和谭穆春两人。
至于白殿斌,陈昱让他全权负责宅子的安全。因为黎玉吕住在哪里。他担心有些人打黎玉吕的主意,从而让自己就范。
所以,陈昱不得不防呀。
其实,陈昱对于阮氏英的邀请,还是有抵触的。他主要是看在黎玉吕的面子上。
当时阮氏英询问他的意见。黎玉吕就在旁边看着他,看他怎么回答。
陈昱知道,黎玉吕是希望自己答应阮氏英的。因为她如果不同意的话,定然会主动替自己委婉地拒绝的。而不会选择默不作声。
陈昱甚至怀疑,阮氏英事先与黎玉吕两个人商量过此事。只是黎玉吕没有提前和自己说而已。
对于这一点,陈昱也仅仅是怀疑而已。由于没有证据,他只能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他不会说的,如果说出来,不仅没有任何益处,还会增加夫妻间的矛盾。
陈昱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