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观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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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

江洋愣住,本想再说一遍,可忽然察觉一丝异样。

等到云雾散去后,露出江洋真容,而五人也迅速聚集在一起,避免被江洋逐个击破。

江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在猜测,猜测到底有没有问仙宗这么一个宗派。

白云仙府有问仙宗信息,若说不详细,但问仙宗内部有多少玄体一阶,二阶都写的清清楚楚,若说全面,却又没有个人详细记录。

哪怕是问仙宗宗主也无信息,只记载着宗主是灵体境高手。

真的有问仙宗?还是说问仙宗根本就是散龙会的一个躯壳而已,一个足以让散龙会瞒天过海的躯壳。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生死簿上,走一遭吧!”

江洋冷笑,手中剑雪抖出雪花,随后踏步而出。

霸刀之刀术,由剑斩出,也是所向披靡,四人拱卫那为首之人,灵力在体表绽放微微光芒。

基础刀术如猛虎,雄健有力勇猛彪悍,刀乃器中之狮,而剑却是器中君子,两者想要融合尤其困难。

可器只是灵力表达的载体而已,江洋此刻霸道无双,剑如刀,施展起来狂猛霸气,斩出的剑气纵横交错。

四人以实力最强那位为首,与江洋展开混战,刀光剑影在月光下绽放无尽寒芒,剑雪吞噬灵力而后产生异象,雪花冰霜冻结空气,修为只是命气境的四人动作逐渐变得顿滞起来。

江洋朝着其中一人一剑劈去,而另一人携剑来挡,护住那出现破绽的一人。

玄体境男子手中刀劈向江洋,如猛龙出海,甚至可见一条血红色的龙从刀中凶猛掠出。

“异象生,可底蕴不足,可惜了。”

江洋轻叹,脚下步伐轻灵如风,宛如站在风尖儿上,快若雷霆,令人眼花缭乱。

秦萱的风灵步,也被他偷学来了,但只是皮毛而已,不过速度已然接近风速了。

那一刀被江洋闪躲。

江洋躲闪开后,却暴露出了他的同伴。

玄体境全力一击,那命气境并无江洋那般身手,灵力凝成的猛龙奔来,他连求救都来不及喊,就已被猛龙撞击在身子上,裂成两半。

虽是龙形之态,但却是刀气与灵力聚成,当场将这人砍成两半。

江洋啧啧称赞,手中剑却是不留余地的攻击此刻发愣的一人。

剑光缭乱,如花朵一般艳丽,却又藏有凌厉的刀术之威,以剑代刀,江洋很快将那人砍得浑身是伤。

凄惨声也伴随而至。

江洋快剑刺向对方心口,随后抽剑而出,携剑矗立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三人,愈发令人后脊发凉。

两分钟不到,江洋再斩一人,而另一人也因闪躲不及,被玄体境误伤而亡。

不论是战斗经验还是实力,都让剩余三人心底发凉。

趁其不备之时,江洋再次欺身而至,这一次白石之力也从黑洞空间中如火山喷发一般涌出岩浆,瞬息便入侵三人身体之中。

灵力瞬间被锁,那二人猝不及防,身体倒飞而出,如同当初刚入命途被瞬间弹飞的学子一般。

而江洋却并未对那玄体境动手,他快速掠去,以极快的速度在二人身上刺出数剑,直至二人身亡后,他才折返回到最后一人面前。

此时,这支队伍仅剩一位玄体一阶,而他头上冷汗浸出,四肢颤抖。

白石之力在他体内像是枷锁,锁住了六气合一的内丹,封锁了灵力的出口,让他如同废人一个,如今江洋站在他面前,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剑雪收入空间戒,江洋绕着他走了一圈,俨然再无之前杀人时半点傲然与冷淡,反而开始观察着他。

“不错,不错,这白石之力运用得当,杀人要简单许多了,当初杀苍响时我便知道,只要能运用这股力量,命途内杀人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江洋满意的点点头,那日命途中杀苍响,并非偶然,他处于命途之中,命途的力量被黑洞空间吞噬,聚少成多,若非当时他将其全部调用而出,挤压苍响,或许那一战的结局会不一样。

白石之力和命途之力,殊途同归,甚至可以说,命途之力是由白石之力而产生,白石的力量,比命途的力量更加霸道。

这么久仍旧无法解开枷锁,无法适应力量,眼前这位玄体一阶就是最好的解释。

“叫什么名字,字给我说清楚。”

江洋围绕几圈后,站在他面前问道。

“林友,树林的林,朋友的友。”林友没有犹豫,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交战到现在,他甚至连对方实力究竟是命气还是命体都无法得知。

江洋直接在他面前拿出了生死簿,随后当着林友的面翻开生死簿,黑夜里金光璀璨夺目,江洋拿起玉笔,写下林友的名字。

林友惊恐的拿着金纸上,呈现出的字。

姓名:林友

年龄:三十一

技:斩龙闪(呈现),游龙刀(呈现)

法:无

功:三元凝气诀(呈现)

神识:一段

阶级:命体境——一阶,玄体

(若需进入内部观其一声沧海桑田,需林友灵气为引,基因开簿)

“神奇吧?”江洋看着惊恐呆滞的林友,然后抓住对方胳膊。

将其向后折断,同时响起了林友凄惨的尖叫声。

江洋随后如法炮制,将其四肢尽数打断,然后才拿着生死簿蹲在他面前,收回了白石之力。

白石之力被江洋撤回,林友体内灵力如堵住的水池被拿走堵塞物一般,倾泻而出,江洋趁此机会,捕捉到一缕逸散出体的灵力,然后将其放入生死簿上。

他也不知这办法对不对,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功能。

当灵力沾染到生死簿,异变顿生,江洋感觉到自己意识被生死簿瞬间拉入其中。

江洋惊骇之下,立刻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全力一脚踩在林友的脑袋上,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也明显感觉到像是踩碎一个碗一样。

林友也死了。

随后江洋便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金光灿烂的世界中,江洋意识无形无色,他就像是一个上帝一样,观摩着林友的一生。

林友的一生轨迹,尽数在生死簿上演变,而江洋不知看了多长时间,仿佛在生死簿内呆了三十多年。

直至林友被江洋所杀,江洋才彻底脱离生死簿。

江洋脱离生死簿后,记忆混乱,他脑海中仿佛有两股记忆在相互碰撞,江洋痛苦不堪,在地上来回滚动。

江洋的眼神不断变幻,时而暴戾,时而愤怒,时而冷静,时而阴沉…

仿佛有两个人格藏匿在他的身体之中,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我是江洋,我是江洋!我不是林友,我不是林友!”

江洋在怒喝,“滚出去!”

记忆是一张无比庞大的蛛网,这蛛网就是林友的一生,哪怕江洋作为旁观者观摩,也受到严重的影响。

江洋半梦半醒间将生死簿送入黑洞空间,随后意识沉入黑洞空间之中,只有在这,他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意识开启生死簿,一道道灵魂被其释放而出,随后被六颗星辰绞杀抹灭,孕育出新的玄气,注入中央还未成型的玄气旋之中。

“坚定意志,我是江洋。”

意识离开黑洞空间,江洋目光忽的变得清明起来,他迅速盘膝端坐,然后消化着林友的记忆。

三十一年,他感觉自己在生死簿中呆了足足三十一年的时间,虽然不如千年万年般历经沧海桑田,可江洋是真正感受到生死簿的恐怖之处。

生死簿,生死簿,记录人之生死吗?

“师傅曾说他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可显示画面,叫做电影,电影演绎人之一生,辛酸苦辣,甘甜美满,人间风云,可一一观测,莫非我方才,就是在看电影?”

虽感觉自己多了三十年的经历,可现实似乎才过了很短的时间,林友的尸体都还是热乎的,依旧还是黑夜。

随后他眯着眼睛,看向问仙城的方向。

他猜测没错,问仙城,根本就无问仙宗,林友算不上散龙会核心层次的人物,散龙会鱼龙混杂,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散龙会,并非真的是叫散龙会,而问仙宗也是子虚乌有,或许说散龙会才是问仙宗,问仙宗的一切消息都是散龙会散布而出,散龙会自导自演,瞒天过海。

难怪他查了五日时间,愣是没能弄到半点关于问仙宗的消息,唯一的消息还是散龙会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还有,那雇主为何不直接找客来楼押送物品,偏偏要找上散龙会?难道真如自己所想一般,只是单纯的想帮助散龙会引诱‘问仙宗’的人?

“这世界太复杂了,看来以后我得小心行事。”

江洋内心感慨,还有生死簿的功能,以后得尽量少用或是不用。

突然多出三十一年的经历,还是让江洋不太自然,虽说只是旁观,可相对来说也算是他经历的一样,毕竟他的意识是一直跟随着林友的。

林友所想即是他所想,林友所见即是他所见,林友所经历即是他所经历的。

尤其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让他…有些心跳加速,血液喷发。

至于为何会有这般感觉,他也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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