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在商业上成功,其中有两种形式:一是,经过多年努力,积累起原始资金,然后,创业,最好是一次性成功,否则,又回归了原点,一切再从头开始。这样的创业,成功率极低,无论是经验,还是资金,都是极端薄弱的,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这样的人,还不如不创业,安安稳稳过一生,更好。二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以自身的智慧和才干去创业,以勇猛的精神去勇往直前。所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利用现有的社会资源,创造出非凡的成就。所谓现有的社会资源,就是富人的钱,社会上的人脉,自身的才智等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这是判断一个人能否创业的标准。
当然,这是相对于穷家子弟而言的,对于富二代,这是不适用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富二代要创业,那是再简单不过了,因为这是一个钱生钱的时代,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不必用头脑去赚钱,他只需用钱去赚钱即可,比如,买一块地皮,又比如,买几十几百套房产,钱将在源源不断的进账,又何愁钱的事情,再不济,投资一点高科技,那也是能赚得盘满锅满。钱,能买来资源,买来人脉,买来关系,买来人才,也能买来股份,这个世界,只有亿分之一的东西,用钱买不到,这亿分之一的东西就是,世界末日的最后一滴水,痴女的爱情,弥留之际的生命,世界末日遥遥无期,痴女极少,弥留之际只有一次,这亿分之一的事情,还是忽略不计吧。所谓太平盛世,就是钱的世界,现在就是。凡人力不可及之事,钱力皆可及。这是富人的特权,唯有智慧与才能,是富人不可独占的,穷人亦可拥有。
但是,相对于富家孩子,穷家孩子就不同了,他们要么用努力去换取一个生存的资本,要么用拼命而在起跑线挣扎,如果要创业,那么他应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用自身的才智,用有钱人的钱,用社会的人才与资源,三者合一,方能成就一番事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说到底,这是一种共赢的形式,有利于社会和谐。你的才智,富人的钱,社会的人,三者,一个蛋糕,三个人,你分一份,他们一起分两份,正好,这是一种平衡,如果你没有才能才智,你何以分一份?他们凭什么分你一份?富人创业,天下来援,穷人创业,求天下人。
当钱与梦想融合,当梦想与智慧融合,便产生了巨大的能量,那是一种核聚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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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萧宇从灵魂岛回来,自然对林少华的提议进行了一番思考与分析,但他暂时还是拿不定主意,强强联手,自然是好的,怕就怕被人蚕食,被人侵吞,与心怀不轨的人联手,更需慎之又慎,这就如同与一个要杀了你的杀手同睡一张床一样,叫人如何能安睡?更何况,这个杀手是不睡的,一直睁眼而望你,只要你稍有不慎,必将一命呜呼。
虽然海鲜世界的一切还是自己说了算,但是自己还是要尊重某些人,这就是自由的限度,自由永远有一个限度。如果说,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谁知自己的手又被谁掌握着,再说,即使一切平起平坐,也是要相互尊重的。
关于林少华,说到底还是利益,一切都是利益。正因为,这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萧宇才要反复思考。与林少华是否合作,这个事情,要知会韩云天,与他谈谈,以表尊重,这是一道程序。或许,也能从他那里,寻到有价值的建议。
这天傍晚,萧宇来到韩府,为什么每次都是傍晚过来呢?因为韩云天喜欢钓鱼,一天到晚都在海里垂钓,不到傍晚过来,都找不到人,只好傍晚过来了,有时候,即便是傍晚过来,都要等上一会儿,因为韩云天傍晚回来,还要吃过晚饭,顺便洗个澡,才能见客。等一下是无妨的,自己等别人,总好过别人等自己,因为自己心中有数,不至于怨恨。
韩府里,依旧是林木斑驳,树影婆娑,温馨的霓虹灯光,照亮着寂静的草木,还照亮着安静的花园小径。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依照惯例,韩云天吃过晚饭后,先是洗了一个凉水澡,再打过几下太极,然后坐下来喝茶,茶可以化油消渴,也可令人泰然自诺,这是韩云天的爱好。
“林暮雨的儿子林少华,几次三番的相逼迫,相利诱,现在又抛出了利益的橄榄枝,想以资金入股,如果我全然拒绝,那么我们将来的海鲜世界必然要损失一部分的客户,毕竟林家的势力在海天市,还是比较大的,很多人愿意买他们的账,我们如果得罪他们,那是肯定要吃一些亏的。”喝罢一口茶,萧宇说道。
古茶几前,两人相对而坐,韩云天喝了一口茶,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再吐出长长的烟雾来,表情淡然,迷醉。
世人把名分给了酒和茶,却是没有把名分给予烟,而烟也是消解烦恼的一个功臣,却是得不到名分,只能默默燃烧尽了,为人们带来一时半会的痛快与安宁。其实酒与烟,才是绝配,在都市里,萧宇时而看到跳楼的人,高高的站在屋顶,寒风凛冽,底下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讥讽者,有嘲笑者,有担忧者,有拯救者,犹如看一场大戏一般的热闹,然而,跳楼者绝望的望一眼这个人世间,然后,纵身一跳,随之地上一声闷响,血肉飞溅,生命陨灭。每当此时,萧宇心想,他或她,要是能喝酒,再抽一支烟,世间事,也就淡然了,放下了,不至于去跳楼的。或许,这就是酒与烟存在于世间的意义吧。
“这个事情,完全看你自己怎么操控。给一些股份给林暮雨的儿子,换来一些资金,这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因为我们并不缺资金,还要为此让出一些股份。我们主要的考虑,在于其对后面的生意的影响,这个影响是存在的,林暮雨在海天市经略多年,还是有一些能量的,我们不得不慎重思虑这个事情。”韩云天说道。
“韩先生,我想,这个事情,林少华主要有两个谋算,要么,通过资金渗透我们的事业,再寻机推翻我们,从而达到鸠占鹊巢的目的,要么,无法推翻我们,以资金参与了我们的事业,既然他们无法推翻我们,就说明我们的势力雄厚,我们的事业辉煌,如此一来,他们也参与了我们的事业,与我们一道赚钱,坐收渔利。这一次,林少华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用心不可谓不智。以我们未来的生意相要挟,以资金入股相利诱,令我们难以抉择。”萧宇说道,他也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
“你对林少华的分析,已然十分周全,想不到林少华这个花花公子,想事情却是如此毒辣,单凭他的这个计策,就可算他为一个人才了,不可否认,林暮雨养了一个聪明的孩子啊。我与林暮雨智斗了几十年,我们的下一代,还要在智斗中度过一生,我们的眼界是否已限死在海天了呢!我希望你能帮我打开这个局面,最好是能把触手伸出海天,伸向全世界,不要再在海天这里与林暮雨家族相斗了,几代人在这一小块土地上斗来斗去的,没有意思。现在的局面,你是如何考虑和林少华合作的事情,先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再来分析分析。”韩云天说道。
“我的考虑是,为我们以后的生意着想,让林少华资金入股,但给他戴上一个紧箍咒,让其永远不能挣脱我们的掌控。他的股份不可超过10%,只持股,不决策,无投票权,只分红,不参政,不管理。这样,既可以安抚他,让他得到一些利益,自然再没有借口诋毁我们的生意,不好做有损于我们生意的事情,而且我们还有权利要求他从各方面支持我们的生意,因为他参与了我们的利益,支持我们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与他捆绑在一起了,我们走向世界,他也随之走向世界,当我们拥有了广阔的天地,他也随之拥有了这片广阔的天地的一部分,这种相互捆绑,也是一种烦恼。”萧宇说道。
“紧箍咒?唐僧也有睡着的时候,当唐僧一睡着,猴子就蹦跶了,念咒的人,要时时睁着眼,也是极累的,这是防不胜防的。不过,他未必就能随我们走向全世界,他在海天这里有点势力,在其他地方就是虚无的了,海天这里的合作,不等于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合作。10%的股份,也并不能限制住一个贼心不死的人,我想,一切都是事在人为,可以先让他入股,当我们把在海天的生意做开了,受到了大众的认可了,有实力了,再灭了他这根毒草,也不迟。”韩云天说道。
“有一个伟人说过:一切事物都是在运动和变化中发展的,我们可以在这种运动和变化中,歼灭敌人。先让林少华入股,当我们在以后的经营发展中,壮大了自身的实力,再寻机灭了他。10%的股份,我们之间怎么分担呢?”萧宇说道。
“你是我寄予厚望的一位青年,放胆去做吧,不必担心他区区一个林少华,拿出魄力去做事,任虎狼袭扰,又有何妨。至于10%的股份,我们两人就各担一半吧。”韩云天说道。
“这件事,得到了你的首肯,我就放心去做了。韩先生,您便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必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遇到重大的事情,与重大的战略决策,我必然与您商量着来。”萧宇说道。
萧宇一直做事情都是忠于自己的内心,按照自己的内心所想去走出一条路,最不喜欢对任何人表决心,然而,受限于自身的实力,在这个社会上,又不得不对别人表决心,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发展空间。
“我是相信你的,你尽管放开手去做,不要有所顾忌,做事,永远都是看人的,对人不对事,我看好你,相信你,你是一个有能力的青年,我们是承上启下的,相互为贵人。”韩云天说道。
“我必将把海鲜世界的生意推向全世界,海天是我们的.asxs.,当这个.asxs.经营好了,我们就将迈出脚步,跨出海天,走向世界,我将为此而奋斗,不遗余力。”萧宇说道。
“放手去做吧!年轻人!年轻就要敢闯敢拼,不要怕,一切尽在掌握中。”韩云天说道。
离开韩府之后,天下起了蒙蒙细雨,银针一般的雨丝,在路灯的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这样的雨,滋润,微冷,润物细无声,不必说,这是春天的雨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下进深冬里来了,也许这已经到了春天,人们却还在冬天的梦乡里不自觉,人为的日历,挡不住自然的节气,自然的春天要来时,就静悄悄的来了,并不通知任何人,只以这飞舞的银丝,来向万物宣告它的到来,宣明它的存在。
在这雨夜里,萧宇想独自一人,享受一下孤单与寂寞,不再回荒野别墅了,也不再回海鲜世界的工地上的帐篷了,想直接到自己曾经的住处,那一方孤独的密室,静静的自己过一夜吧。
“你今晚要睡别墅里,不要住帐篷了,今晚我不回去了,不必等我。”萧宇给韩雪打了一电话,说道。他生怕韩雪这丫头又要傻傻在那里等他回来,不肯睡觉。
“我在等你呢,你怎么不回来睡觉,我一个人在帐篷这里等你,现在又下雨了,四面都是黑的,我有点怕。”韩雪有点难过的说道,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真的是害怕。
“你傻啊,我自然是有事情才不回来,我不在,你就不要一个人去帐篷那里啊,你赶快回去别墅那里。”萧宇急急的说道。
“我怕,我一个人不敢回去,四面都是黑黑的。”韩雪说道,听得出她很焦急,都快哭了。
“你不要怕,就在帐篷里不要动,在那里等着,我叫张子强去带你回去别墅里。”萧宇说道。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叫他快点过来哦。”韩雪焦急的说道。
萧宇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子强,吩咐他去把韩雪带回去别墅里,然后,萧宇驾车,在雨夜里,穿行而去。
到了密室,开了灯,眼前的一切都一如既往,墙上的各种人物依然目光炯炯的凝视着虚无的前方,台灯依然静静的竖立着,小木方桌也依然恬静而舒适,窗外的雨丝,淅淅沥沥的飞舞,时而点点滴滴的轻敲着透明的玻璃窗,这间房里的时光似乎曾经在孤寂的日子里静止了,一切婉如昨日,未曾落下一丝灰尘,等待着离去的人儿在某日归来。
点亮了台灯,萧宇盘腿而坐,翻开木桌上的旧书,随意的翻动着,原本,萧宇是一个恬静的人,只是世间纷繁不安,生活不稳,他不得不走上奋斗的路途,过上纷争的日子。世上的纷争,归根结底,是人的纷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许多的人,一生活在纷争之中,不能自拔。
萧宇并不想一生活在这样无休无止的纷争之中,待有一天,腻了纷争,了了心愿,自然要归去,寻一方宁静的山水之乡,安安静静的归隐田园,不问江湖事,依了心之所向,神之所往,安然自得。
种种菜,养养花,看着妻子的笑脸,看着儿女绕膝,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终极的梦想,而这个梦想是需要物质来支撑的,至少也得有一亿存款。穷游不是真正的旅游,难道要看着烤全羊而空流口水吗?难道要看着美人而吃不起麻辣烫吗?穷归隐也不是真正的归隐,难道要看着妻子穿不起心仪的衣服吗?难道要看着儿女上不起学买不起喜欢的玩具吗?
总而言之,一代人的隐居,需要准备三代人的资本,有资本的隐居,才是好的隐居。
萧宇正是为了好的隐居,才在这纷繁的世上奋斗不休。木桌上,旧的书里,发黄的纸页,述说着无声的故事,那是令人向往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安详的时光,只有花开又花谢,与爱人在春雨绵绵的夜里缠绵,与儿女讲述古人的诗书,在春夏秋冬的季节交替中沉醉,悠然,乐不思蜀。